张轻轻明显一愣,随即便如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垂下头不说活了。
圆圆!南男警告的急急叫了一声,转头担心的看着张轻轻,道:轻轻,圆圆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
楚圆圆却没有领会南男的好意,神情严肃的看着张轻轻道:我其实一早就想说你了,你母亲已经去逝了,在后宅里,再也不会有人继续护着你宠着你了。
而你父亲这一房如今只有你一个孩子,等过了孝期,你祖母是毕定是会给你父亲迎娶继室的。
你若是再如此不知轻重下去,只会让你祖母更加不喜欢你,若是你在书院里再出了什么事,惹得你父亲也厌恶你了,等你继母进门,你难道想被赶去乡下,随便被人许配给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人,了此一生吗?
南男急急道:圆圆,你乱说什么呢,轻轻再不济也还有我们这些姐妹呢,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落到被随便许人的地步的。
婚姻之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我们当真能护她无虑,你当琴琴为什么一直揪她的毛病?她那人向来清冷,你以前可见她如此对过谁没有?
楚圆圆看着两人,无奈的叹气道,琴琴是我们四人中最聪明的一个,她大概早在伯母病情加重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轻轻以后会有的情况,所以才会故意言语刻薄的想要纠成轻轻的一些习惯。
南男露出恍然之色,道:原来如此,我说琴琴最近一年怎么老是针对轻轻呢。
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跟我说吗?非要挑我的刺。张轻轻嘟着嘴咕哝着,擦了擦眼睛,抹去模糊了眼睛的泪水。
琴琴都这么连骂带刺的刺了你快一年了,都没能让你改掉那些坏毛病,好好跟你说,你会听吗?楚圆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语重心长的劝道:你以后可一定要多个心眼儿,不能再这么大大咧咧的了。
张轻轻抹着眼睛,沉默的点了点头。
孟彤回到水仙院时,宫里的人都已经走了,宫嬷嬷带着青黛和朱灿的几个小厮,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打理的差不多了。
看着重新恢复了干净、整洁的小院,孟彤轻轻呼出口气,这才一脚踏进了小院。
孟神医!
孟神医!朱灿四人的八个小厮原本正在院子里擦洗,一见孟彤进来,都连忙起身见礼。
姑娘,您回来啦?青黛听到了声音,拿着菜刀就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她如此彪悍的行径,差点儿没让那八个小厮的眼珠子都掉到地上去。
孟彤忍不住笑了出来,点着头道:我回来了,你继续准备饭菜去吧。
哎,奴婢去忙了。青黛欢快的答应了一声,冲孟彤蹲了蹲身就转身冲回了厨房。
厨房里紧接着就传来哒哒哒的切菜声。
孟彤往正房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宫嬷嬷就掀起门帘,将她迎了进去。
小花厅里堆满了箱笼、布匹和珠宝手饰,这些本该被收拾进内室的东西,竟然全都被堆在小花厅里,不禁让孟彤深感疑惑。
她看向宫嬷嬷,问,嬷嬷,您这是
姑娘请随老身来看。宫嬷嬷神情严肃的领着孟彤,小心的走到内室门口,然后指着内室解释道,下午老身急着给姑娘做衣裳,也没及时进内室整理。
宫里的人来得又急,要不是老身到姑娘的内室里找檀香,也不会发现卧室里的不对劲。老身本来是想等姑娘领完了圣旨之后,再把此事禀告给胡大人的,谁知胡大人一等姑娘领完圣旨,就直接拉着许公公走了。
宫嬷嬷说完,就有些不满的摇了摇头,指着梳妆台和床的位置,道:老身在梳妆台的后头和床顶上,都发现了一根非常细的线,看着像是被人设了什么机关,老身深怕机关一破又会跑出什么毒物来,所以就没敢轻举妄动,也没敢再让人进姑娘的内室。
孟彤顺着宫嬷嬷的指点,换了几个角度仔细的观察,果然发现了那两条微不可见的透明丝线。
她想了想,转身出了正房,去西厢取了自己的弓箭过来,又从桌上拿了个苹果,钉在箭头上,然后就瞄准了床顶上的那根细线,射了过去。
眼见那钉着苹果的箭矢精准的打在了那条线上,两人只听到一声极轻极轻的咔哒声,然后数支箭矢就从四面八方往木床疾射了过去。
就听数道哒哒声传来,孟彤和宫嬷嬷不由齐齐倒抽了一声冷气,只见雕花的木床上此时正乱七八糟的钉着七八支箭矢。
按照箭矢钉入木床的方位和角度,若是刚才有人躺在床上,或是站在床边,此时只怕早就成了马蜂窝了。
孟彤神情凝重的重新拿了个苹果,钉到箭头上,又往梳妆台上的那根细线射去。
数道箭影伴随着哒哒声传来,梳妆台也赴了木床的后尘,被钉成了马蜂窝。
宫嬷嬷气得全身发颤,咬着牙道,太歹毒了,这不是明摆着要置姑娘于死地吗?
孟彤看着被钉成了马蜂窝的木床和梳妆台,想了想,道:嬷嬷,你带上绿痕,让大顺赶车送你去花前街给凌一送个信,就说我这边又出事了,让他带人来一趟,他就住在花前街从东往西数第二间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