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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马本来好好的,莫名脾气暴躁。畜生不会讲话,是不是生病,或者哪里不适?
    她停下来,仔细检查马匹。全身其余地方,除了那几道新添的伤痕,看着都没什么大问题。但有一处,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发现大公马的一侧嘴角泛着泡沫,流涎水,嘴边皮肤呈浸润状,泛白微肿。
    她立刻安抚大公马,摸它脑袋,柔声和它说话,最后让她扳开了嘴,一下就发现了问题。
    马匹嘴巴右侧牙槽的牙床肉里,竟深深地刺入了一根宽约三毫米的木刺。牙床周围组织已经脓肿发炎。
    想必是之前吃食的时候刺入的。难怪它脾气突然暴躁,不受控制。
    苏雪至立刻帮它将木刺拔了出来,又牵去马场兽医那里,要来一些消炎的草药,拌在粮食里,让它咀嚼。
    大公马因为牙床问题,大概已经好些天没有好好吃食了,现在突然没了痛苦,吧唧吧唧如风卷残云,很快就将东西吃得一干二净,吃完了,温顺地站着,一动不动。
    接下来的这节课,苏雪至一马当先,顺利地越过了一个难度最高的障碍。
    那个教官手里握着马鞭,就站在一旁盯着,看他嘴型,似乎随时准备破口大骂了:“你他妈……还凑合!过!”
    他扭过头,冲着后面一个正瑟瑟发抖的大吼一声:“准备,下一个!”
    第39章 (马术算是正式入了门。等上...)
    马术算是正式入了门。
    等上完课, 将大公马交回去时,苏雪至特意去找了负责养这一批训练马的马夫, 给他塞了几个银元,让平日给大公马添点好料,晚上多喂一顿,许诺考核结束,再给他五个银元,算作他额外工作的报酬。
    军队里的正式骑兵往往会照料自己的坐骑,以建立感情。因一旦上了战场, 他的性命就和胯下马匹连在了一起。但这种前来参加马术课程的, 一般几个月走人,没谁专门关照过帮着训练用的马匹。马夫平日也难见油水, 见这个学生出手阔绰,满心欢喜,连声答应, 还讨好地给了她一小袋马喜欢吃的燕麦料。
    苏雪至拿去喂,感受了一把马舌舔过手心的湿热柔软之感,顺便再替大公马梳理了下毛发, 心满意足地回了学校。
    马术课的考核,应该是没问题了。
    现在,她面前的最大困难,就是接下来的大考里的首个军事体育科项目:五公里负重越野跑。
    通过这一门后,下学期才进入军事地形和枪支方面的学习和考核。
    用蒋仲怀的话说, 学校安排这样的考核内容,其实是在时刻提醒他们, 毕业后,一旦真被送上战场, 他们这帮人,除了要会替人治伤看病之外,学习如何伺机逃命和自保,也是至关重要。
    玩笑归玩笑,对于苏雪至来说,这不但是她立在心里的那座要翻越的山,而且,要是她能获得文化和体育课的综合成绩第一名,就可以经由正道,正大光明地得到再次搬回单人寝室的资格,从而结束现在这种不方便的日常状态。
    今天马术课的顺利,令她一扫之前因为接连的迎头痛击而带来的低落情绪。她的心情十分愉悦,整个人更是如同打了鸡血,愈发充满干劲。
    晚上,她第一次丢开书,和游思进一起去了学生活动中心。
    因为医学校是最近几年才建成的,所以,虽然校方天天哭穷,但基本的设施,都还算有。活动中心里,除了有可供学生用作体格锻炼的杠铃、石锁、举重、沙袋等设施,还有两张乒乓球桌。
    要知道,乒乓球这项后来被称为国球的运动,放在现在,还是一项才被引入没多久的新式运动。虽然很快就得到了上流社会的青睐,颇受欢迎,但在普罗大众那里,并未推广开来。
    医学校现在就有了乒乓球桌,也从一个侧面佐证,校方对学生的体育,确实十分重视。
    因为是周末,明天休息,晚上这边人不少,乒乓球桌前更是围了不少人,伴着乒乒乓乓的声音,人声喧沸。
    苏雪至径直去了器械室,进行第一次的负重训练。
    没有教练,她根据从前的经验,制了一张为期两个月的力量和全身协调训练计划表。
    等循序渐进完成这个训练周期,也就是期末大考的时间了。
    一个多小时的自训,进行得很顺利,结束后,她正用毛巾擦着汗,游思进神色紧张地跑了过来叫她,说他们寝室和隔壁寝室在比赛乒乓球,形势有点不妙,让她赶紧过去,一起呐喊助威。
    苏雪至就去了。
    现在的乒乓球运动装置和后来差不多。一张长方形的球台,中间用球网隔开,两只皮鼓制的球拍,乒乓球则是用赛璐珞的材料制的,通行五局三胜为赢,每局分值参考网球,有十分、二十分、五十分甚至一百分。
    晚上的比赛,采用的是十分制。
    现在已经进行三局,本寝一比二落后,接下来,对方只要再胜一局,这边就要输掉比赛了。
    大家神色凝重。输了第二局的蒋仲怀一脸沮丧,输了第三局的张景易,更是垂头丧气,一副等着回去下跪砍掉脑袋的表情。
    他们如此沉痛,苏雪至还以为赌的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等问了句游思进,顿时无语了,竟是两边寝室清早常为抢占有限的厕所坑位和水龙头而起纠纷。他们这边常常靠着蒋仲怀的武德,取得压制性的胜利,那边不满已久,正好寝室里有几个经常打乒乓球的,晚上这里相遇,老仇人相见,就提出用竞赛来决定厕所里的地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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