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该死。脑子都没了,只剩下嫉妒。
贺汉渚绮念顿消,摸了摸她脸,问她想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你快点,我饿死了――嗳,你可千万不要惊动贺妈,厨房里有什么你拿什么,我不挑。”
苏雪至忽然想起贺妈来。刚才上来的时候好像没遇见她,可能她已经去睡了,于是提醒他。
贺汉渚让她稍等,立刻下床穿了衣服,走了出去。
等的功夫,苏雪至从床上爬了下去,锁上门。
她来得匆忙,没带行李,刚洗过澡,身上还没衣服,不想穿回自己的脏衣服,到衣柜里翻了一会儿,找了件他的上衣,套到身上,卷起衣袖,长度正好落到大腿,方便睡觉。
遮好了身体,她又回到床上去等。过了一会儿,听到他回来的叩门声,打开了门。
他说厨房里的东西都冷掉了,找了找,只能给她拿了几片面包,果酱,还有火腿、水果,桂花栗糕,外加一杯牛奶。牛奶也是冷的,他只能往里搀热水,免得她喝下去太冰。
苏雪至真的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什么都能吃,夸了句他能干,接过托盘放在被子上,跪坐起来,拿了低头就吃。
她吃了面包和火腿,再吃掉一只苹果,喝了半杯牛奶,有点饱了,但见桂花栗糕好像也很好吃的样子,忍不住又拿了一块,正要放进嘴里,抬起头,见他看着自己,便伸手,送到他的嘴边:“你也吃。”
他让她先吃。她吃了一半,他接过剩下的,吞了进去。苏雪至的视线就被他吃东西时动着的喉结给吸引了,眼睛看着对面男人喉咙上的那像小鱼一样的突出喉结,问:“白天我去公馆找你,没找到你,倒是看见你送给梅香的一支唇膏。”
她的一条大白腿伸了过去,足尖踢了踢他,“嗳,你都想到送礼物给梅香了,怎么都不顺便也送我点东西?”
贺汉渚咽下嘴里的糕点,顾左右而言他:“还要吃吗?要不我再去厨房给你找点别的什么……”说着抬腿就要下床。
“饱了,不吃了,你看着我,我在问你话呢!”
贺汉渚接了她递来的托盘,躲不过去了,只好承认,说原本打算是送她的。
“然后你不高兴,就送给了梅香?”
贺汉渚一声不吭,看她皱眉盯着自己,道:“你别生气,我会给你补。”
苏雪至道:“我还要惩罚你。”
贺汉渚略略紧张,不知她想干什么,见她示意自己靠过去,照办了,又低声地哄:“我真的错了,不该误会你……”
苏雪至跪坐,上半身朝他凑了过来,在他茫然的注视中,张嘴,含住了他随说话而再次游动的喉结,突然咬了口它,在他的脖颈上留了个齿痕,听到他倒抽凉气,嘶了一声,这才松齿,笑道:“痛吧,痛就对了,叫你记住,下回再把送我的东西给扔掉――”
贺汉渚被她咬得打了个激灵,摸了摸喉结,刚下去的火气顿时再次又冒了上来,顺势抬起手,就把她推倒在了枕上,追逐她刚咬痛了自己的那张嘴。
苏雪至低声吃吃地笑,奋力地躲着他的脸,不让他亲,两人正在床上闹着,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贺妈的声音跟着传了过来:“孙少爷!孙少爷你还没睡吧?苏少爷是在你房间吗?晚上炮仗响声大,我睡不着,刚起来转悠,听老鲁说,苏少爷他半夜来了?我刚去他房间,也没看到他在,厨房里好像有人动过东西,是你们肚子饿了吗?”
苏雪至吓了一跳,要从床上下去,躲进浴室。贺汉渚将她按住,扯过被子盖住她,随即朝着门的方向应:“我跟他在谈心!不饿了!你不要管,去睡觉!”
贺妈哦了一声:“这样啊,那你们好好谈吧。”
苏雪至屏息听着贺妈的脚步声走了,松了口气,却见贺汉渚又转头看了眼自己,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示意她噤声,随即下床,打开门走了出去,叫住了贺妈。
苏雪至躲在被子下,侧耳听着两人在门外的对话。原来他放贺妈和老鲁的假,让两人明天不必待在这里,出去赶庙会。
贺妈拒绝:“多谢孙少爷体谅,不过,我们不去。又不是小年轻,腿脚也不好,凑什么热闹。我就在家,伺候你和苏少爷!”
贺汉渚诚恳地请她不要留在家,务必和带着老鲁出去散个心,一年到头忙个没完,正月过年,也需要休息。
贺妈不赞同他的话:“孙少爷你客气了!这一年有半年的光景你都不在,我跟老鲁就看个房子有什么忙!我们明天不出去!”说完,踢踏踢踏地走了。
贺汉渚进来,关门落锁,苏雪至见他一脸无奈,想想也是有点好笑。
这里不方便,怕被贺妈撞到,回天城的公馆,有贺兰雪在。去饭店?无论是在京师还是天城,他都是个大熟脸。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被熟人撞见,好像也有风险。
她忍不住笑。他见她还笑,脸一沉,上了床就要压她,还没碰到,门外又传来了老妈子的声音:“对了孙少爷,我刚才没看见苏少爷的行李。是不是也在你房间?他什么时候回房休息?要不我先帮他整理下行李?”
贺汉渚神色懊恼,闭了闭目,睁眼,扭头冲门大声道:“她自己会收拾的!贺妈不用你忙了,你年纪大了,赶紧去睡觉!”
老妈子叹气:“哎,我年纪大了,觉浅,本来就睡不好,等下炮仗声又要起来,晚上怕是睡不着了,要醒到天亮。那你们谈心吧,我下去了,我去看看老鲁,省得他又背着我,偷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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