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主?任,首先你刚才的话就不正确,即便如你所说,郑一鸣归他父亲管, 可你依旧是她名义上的母亲, 在法律上你也仍旧有抚养义务。不仅如此,也有教育的义务, 因此孩子有什么事儿,你不能推脱。”
“况且,我?进来之后, 除了阐述事情外,可什么话都?没?说呢, 你这么着急的以为我?要讹诈你, 是不是自己也心?虚, 知道你孩子打?了我?弟弟?”
这年?代大?家的法律意识还不够强,这些东西在后世各类新闻节目中天天念叨,顾婉蕴虽也不太懂法律, 但这些还是明白的。
她说完后, 包括几名老师在内,都?对顾婉蕴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范艳红愣了愣, 这才想起?之前顾宪青入学时,档案上填写的姐姐在砖窑厂工作,心?里松了口气。
“顾同志,你一个车间工人能懂什么法律,而?且你身?为学生家长,凭什么在我?们老师办公室里颐指气使的发威风,我?刚才怀疑你讹诈,现在我?严重?怀疑你就是故意过来闹事儿的。”
顾婉蕴笑了,凉凉道:“如果出了事情过来解决就叫闹事的话,那范主?任的语文水平可能还有待提高。”
这小学的老师充其量也就是高中毕业,但在这个并非人人都?能上得起?学的时候,已经算高学历知识分子了。
范艳红是这些老师的领导,本就喜欢自命清高,听顾婉蕴嘲讽她的文化水平,当即便怒了。
‘啪’的一声?,范艳红抄起?作业本拍到了桌子上。
“我?的文化怎么都?比你一个车间工人要高,顾同志我?可警告你,今天郑一鸣绝对不可能过来,而?且郑一鸣已经不上学了,平白无故为什么去打?顾宪青,你既然没?有证据,就赶紧走人,别逼我?把警卫叫过来。”
其实上周,范艳红听郑一鸣说有人抢生意后,压根不知道就是自己班里的顾宪青,可知道了又怎么样,挡了自家的财路,就是要打?的他顾宪青以后再?也不敢出摊。
范艳红料准了顾婉蕴因为两个孩子私下做买卖事儿,绝对不会?报警,因此干脆明知道郑一鸣打?了人的情况下死不承认。
顾婉蕴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的身?高本来相似,但范艳红长期营养不良,佝偻的身?子,背也挺不直,顾婉蕴起?身?后,她甚至还要抬起?头看顾婉蕴。
“好啊,既然范主?任连把郑一鸣叫过来道个歉的态度都?没?有,我?也没?必要跟你这种素质低下的人交流了。”
言罢,顾婉蕴转过身?就准备离开,可身?后范艳红却露出嘲讽的神色来。
“既然一个车间工人都?看不上我?,那我?认为顾宪青同学也不必再?跟着来上课学习了,顾同志走的时候,可千万记得把顾宪青同学也带走。”
顾婉蕴脚下一顿,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原来人民小学的年?级主?任就是这么滥用职权的,那咱们走着瞧。”
说完,顾婉蕴再?也不愿意停留直接走出了办公室,但随后,顾婉蕴没?有着急去接顾宪青,跟人又打?听了一番,转身?去了校长办公室。
可走到一半,顾婉蕴忽然停住了脚步。
顾婉蕴来之前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过来找顾宪青的老师,让她平日放学后多帮忙关照关照顾宪青。
即便知道了范艳红就是打?人孩子的妈妈以后,她第一想法就是,范艳红身?为老师,总比别人通情达理一些。
再?加上两家孩子都?只因为私下买卖这不能公开的事情,应该可以把那孩子拉出来道歉。
结果顾婉蕴没?想到这范艳红是个尖酸刻薄的人,尤其刚才看到她桌上藏着的那本所谓《无极功法》后,顾婉蕴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出来。
首先,范艳红整个人都?看起?来很没?有精气神,而?且干瘦枯槁。
其次,那本《无极功法》如果顾婉蕴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后世国家严厉打?击的邪教组织。
这种邪教组织一旦沾上了,比后世的传销组织还要可怕,骗钱财不说,甚至还可能闹出人命来。
而?且这种组织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给人洗脑,拉拢新人。
刚才办公室的另外几位老师虽说看起?来外表一切正常,但他们毕竟跟范艳红待在同一个办公室这么久,难保私底下另有交流。
而?且人民小学的主?任都?能被洗脑,他们的校长指不定也牵扯了进来。
顾婉蕴想到这些,为了自身?安全考虑,立即打?消了找校长的念头。这种事还是需要先去找人打?听一番再?做决定。
不过既然大?人这边没?办法入手,顾婉蕴把顾宪青从班里叫出来以后,直接奔向了人民小学后面的胡同里。
“姐,那我?以后就不上学了吗?”顾宪青听完顾婉蕴刚才在办公室发生的事儿问道。
顾婉蕴垂眸看去,果真就见到了顾宪青满是憧憬期待的目光。
她淡淡道:“想什么呢,等这事儿解决完了,你老老实实还得回来上学。”
顾宪青撇撇嘴,“我?看压根没?必要上学,那些高中毕业的,不是过来当老师,就是下乡做知青,读书有啥用啊。”
“读书上大?学啊。”顾婉蕴白了他一眼,“总之我?懒得跟你解释那么多,你成?绩也好,学习又不吃力?,等过两年?能高考了,你就知道读书多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