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芋抬脸,先指了指自己:“陈芋。”
又指了指周媛:“周媛。”
才递过去一把肉串,楚越对她扬唇,“记住了,谢了,陈芋。”
陈芋看着他的眼睛,又低下了头。
楚越回头,递给程闻疏。
程闻疏接过来,放在架上,任时让动手握住,刚上手就微顿,眼睛看向旁边,学楚越的样子,身后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一具身躯贴住她的后背,程闻疏站在她身后,将她揽在怀里,四只手烤一把,带着她翻动。
短短半天,楚越已经见怪不怪,刚才说起程闻疏,谈到了高中,楚越不免又想起了一些事情,聊天说:“嫂子既然不记得我们订婚宴上见过,那肯定更不记得,其实我们高中也见过。”
任时让果真摇了摇头,说:“我在东江上到高二开学初,只待了一年多。”
“抱歉。”她说,“对高中的人和事实在没有太多印象。”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东江,楚越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清楚,他虽然叫她嫂子,但任时让其实要比他小两岁,上高中那会,高二高三是对着的两栋楼,很多男生真的会到她的教室那里,假装路过去看她。
任时让虽然现在成了程闻疏的未婚妻,但楚越在心里该承认的还是会承认,他也专门跑过去看过她。
记得,任时让班里的座位在窗旁,去看她的时候,她就坐在那里,爱托着腮。
唇软软嫩嫩,人也长的白白的,是个很精致漂亮的小女孩,那么白,嘴唇看起来就很软,水蜜桃一样的颜色,有点小小的高冷,可能是她年纪比较小的缘故,给她写情书送过去,抿着嘴唇不想搭理人的样子,不觉得高冷,反而会觉得她很可爱。
让人一眼万年,很容易产生青春期的悸动,楚越还给任时让送过礼物,中二时期还觉得自己在高中独霸一方,不是没在学校放过话,谁要敢跟他争,绝对放学后拖到小巷子脱裤子打一顿。
她出国后,走到学校哪里总不相信她不在东江了,还失魂落魄了一段时间,后来找女朋友找的全是很白,眼睛漂亮睫毛翘,嘴巴柔软,头发长,个子刚好的那一类,越不爱搭理他的他越魔怔。
现在再遇见,虽然不敢再有当初那种悸动,但看她仍然带着滤镜,高中她还太小,看她会觉得精致可爱,现在更加惊艳大方,截然不同的感觉,一样的漂亮出众。
她的漂亮和身上的气质,楚越形容不出来,只能说即使从没有和她说过话,只看着她,微微接近她一点,很少有男生会没有感觉,任时让高中也不太爱和男生说话,但毕业后在后来重聚的聚会上,大家谈起来,当时他和程闻疏所在的六班,几乎绝大多数的男生都承认或多或少,或在某个时刻,对任时让心动过,毫不夸张。
如果不是任时让已经成为程闻疏的未婚妻,楚越承认自己又指不定做出什么傻事来,完全是克制住了。
说完自己高中见过任时让,楚越就有些后悔,心想程闻疏可别再想起来他高中说过的蠢话,做过的蠢事,完全不敢朝旁边偏头,生怕对上程闻疏的眼神。
好在有人解围。时风那个小女友听完,在旁边好奇地问:“这么说,表姐和姐夫也是一个高中的吗?”
任时让一怔,覆着她手背的掌心更紧了一些,听到楚越回答:“当然是。”
“学长和学妹!”
“那这么说,表姐和姐夫是在高中就认识?”秦湾特别好奇,连时风看她都没注意到。
任时让没说话,程闻疏也没有说话,覆着她的掌停住不动,片刻,才又带着她轻涮上一些料。
程闻疏的侧脸挨着她的侧脸,呼吸相闻。听到还是楚越在说:“都在学校比较出名,但我保证,你们表姐和疏哥,上高中那会还完全不熟。”
“放在当时,绝对完全不会想到,他们俩日后会走到一起。”
楚越这时回头问他们:“疏哥,嫂子,你们俩高中时就算没说过话,但也应该对彼此有些印象吧。”
楚越将几年前的事当着他们的面揭露:
“嫂子出国前,你们可还一起参加过校庆联排。”
校庆前排练都在艺术楼那边,连着排练了二十多天,那段时间,程闻疏每天下午第三节 自习课都会过去,一个弹吉他,一个跳舞,虽然都是单独的节目,但排练在一个地方,两个人肯定见过。
已经烤得差不多,程闻疏松开她,拿了盘子放进去,承认楚越的话:
“见过。”
任时让听他说“见过”,想起了自己那段时间,排练后期,她就开始,一直在做梦,在做梦,做同一个梦。
梦里她看到了自己,程闻疏还有一个叫周媛的女生三个人像被写在了一本书里。
然后发现高一真有一个叫周媛的女生,父母都在为程家工作。
后来她就出了国。
程闻疏继续说:“但也像你说的,从没说过话。”
程闻疏又垂眸对她说:“下次领你回去看看。”
楚越心塞:“就不该和你们两个为伍。”
“显得我们都像你们俩的电灯泡似的。”
又叹气补充了一句:“可惜你们俩的表演到最后都没看上。”
一个出国,一个生病请假,两个人排练二十多天,都可惜地缺席了最后的上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