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贝蒂和琳赛闻声赶来,已经有人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因为你的未婚夫中药,我受人指使,不小心误入他的房间,使你受不了了?”
她听周媛一声声地站在制高点质问:“还是几次巧合偶遇,就让你这?么容不下我。”
卸去一开始在国内又遇周媛的惊诧,任时让感觉自己,仿佛此时只听到了周媛的质问,只看到她批判的样子。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化成朦胧不真切的喧嚣,任时让听到仿佛是另一个自己在对着周媛冷笑着反驳:
“进去后看不到床上的人是谁吗?关门做什么。”
“周媛,你可真虚伪。”
“什么都是巧巧巧,鬼屋你怎么不出去,知道在度假山庄为什么不走,在房间你怎么不躲开。”
周媛隐忍,说:“这?些都不是你的,不是你们任家的,你有钱也不能这么为所欲为,我为什么没有呆着的权利,为什么走的不是你们?”
任时让又听到自己冷笑一声,冷言冷语道:
“周媛,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躲开吗?
因为越躲开,你这?种人越把自己当回事?。”
“麻烦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她提高声音,说完最后一句话,听到耳畔琳赛一声急促担忧的“让让”,任时让猛然重新清醒,脊背上瞬间浮出一层冷汗,手?脚冰凉,听见周围一声声大声的议论,对上秦贝蒂异样的眼光,她迷茫后退一步,垂下了脸。
她刚才这?是在做什么,公共场合对上周媛,竟当众失了态。
人群让开一条道,一个俊冷的男人急步走过来,最终停到她面前,任时让捂住了脸,轻轻喘息。
”让让。”男人温和唤她。
她仿佛置若罔闻。
在男人的示意下,餐厅的经理催促客人们散开,程闻疏解下外套,包裹在任时让腿上,将人横抱了起来,抬腿朝外走。
“任时让,求求你。”
她迷茫地依偎在男人的肩头,最后一眼,看到周媛身子跪趴在满是水的地上,浸湿裤子,被人拖住胳膊,苦苦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哀求: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的亲人都在国内,我从没有在国外生活过,别再将我送走,别再将我像个囚犯一样看管起来了。”
程闻疏一路抱人出了餐厅,将任时让小心放进车中,林照去买了一套衣服,递进来,他接过来,关上车门。
程闻疏抬起她的腿,脱下鞋子,轻轻地先拿干净的毛巾擦拭掉她身上的水迹,然后替她解下湿漉的衣服,任时让一直无声无息,任他动作。
他拿起新的一套衣服为她穿上,终于,她闪动了一下眼眸,程闻疏听到她冷声发问:
“你不是说,周媛不在国内吗?”
程闻疏为她扣纽扣的手?微顿,对她温和安抚:“我保证,永远不会再有下一次。”
任时让又懊恼地咬起唇,她仿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垂脸向他道歉:“抱歉。”
程闻疏直接带她回了滨江。一路上任时让一直沉默着,看着窗外,没看他。
逼人离开,叫人永远不能再回东江市,还有不久前失去仪态,只为了一个男人,脑子犯冲般地与周媛尖锐对峙,秦贝蒂诧异看她的目光,最后一幕周媛苦苦哀求的可怜样子,限制人的人身自由,跟他计较,这?一些……任时让紧紧闭上了眼眸,这?不就是那一版文字里她会做的事?情、会成为的人,她正在一一照做,变的不像她自己。她原来,根本丝毫不在意周媛。
回到滨江后,任时让仿佛一直都在发呆,程闻疏看着,终于忍不住将她搂在怀中,对她道:“都是我做的,无论是逼人离开,还是叫她没办法?再回东江,让让,这?些都是我做的,与你无关。”
任时让轻轻笑出来,可他做的这?些事?情,她一直都是知情的,明知道他们现在正在做着不该的事?情,明知道只要相信他,就根本不需要去在意周媛这?个人,但越是现在的样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越在意。
选择将错就错下去,她眨着眼眸,轻声对程闻疏说:“只要别叫她回国,把看管着她的人都撤了吧。”
他本来就没有完全限制周媛的自由,不是牢牢看管,只是不叫她走出加州,今天的事?叫程闻疏明白,他之?前或许是做错了,该做的更狠绝一些,但听任时让这?么一说,他答应她:“好,以后都不会对她特意做这?些,只让她不回国。”
程闻疏说开心的事?情给?她听:“明天我们就要去领证了,让让。”
他整个六月份都在给她安全感,叫她看到,安心后,想要叫她完全的心甘情愿,放下所有,所以,他把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放到了七月份。
只是晚找到一步周媛,就那么的凑巧,先被任时让遇到……他已经在担忧,周媛的出现,会打?破之前二人作出的所有努力,怕,程闻疏非常怕,连他现在都有一种是老天故意在整他的感觉。
害怕她将一颗刚送出去的心再收回去。
任时让扬出笑容,对他坚定点了点头,“嗯。”
第32章
第二天一早, 两个人换上同?色的着装,刚换上衣服,连早餐都没有吃, 七点多钟, 家中响起了按铃声。
能是谁这么?早就来打扰, 任时让还?在化妆,程闻疏下楼亲自去?开?门,拉开?一看, 门外站着两个年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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