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铭被阿潭从榻上叫起,他的表情相当幽怨。尤其是听到裴渊是过来下棋的时候,他险些就想把手边的白釉瓷瓶砸到裴渊头上。
裴渊和容铭下了三盘棋。
雨停时,裴渊方是起身告辞。
裴渊一离开,容铭就叮嘱阿潭:“以后再遇到找我下棋的,你就说我上山采药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阿潭说:“下雨天也这么说么?”
“下红雨也这么说!”
另一边的裴渊正上了马车,卫节提醒道:“世子爷,你又忘记拿玉佩了。”
裴渊说:“哦,是吗?”
卫节说道:“属下替世子去拿回来。”
裴渊轻咳一声,“不必了。我过多两日再过来拿。”
“是的。”
卫节在心中腹诽,刚刚下棋时和容神医说了这么多的话,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偏偏就不说玉佩。世子你这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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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卫节总算亲眼见到了世子口中的沈姑娘。
他默默地打量着。
是个小美人,再过些时候张开了,定会不差。世子果真是有眼光的很。卫节又默默地在脑袋里过了一遍京城里姓沈的大户人家。
除了礼部的沈尚书外,还有几户人家。这里边门第最高的当属沈尚书,这位姓沈的姑娘若是沈尚书家中的嫡女的话,也算是勉勉强强能配得上。若不是的话,当个妾侍也是可以的。
沈婠不知短短一瞬间,裴渊身后的卫节就想了这么多。
她记得上一世裴渊排除万难要娶她为正妻时,可是受了不少阻难,其中也受了不少卫节的冷眼,她心知卫节认为她配不上裴渊。只是卫节此人也当真奇怪,在她受尽裴渊折磨时,卫节也帮了她不少。
沈婠不愿再想上一世。
她含了笑意与裴渊说道:“世子可是再想来一盘?”
裴渊说道:“也可。同上回一样,若是你赢了,拿走我的玉佩。若是你输了……”
沈婠接道:“世子瞧着我这个福袋如何?”
月白色的缎面,绣着一个褐红色的福字。裴渊闻到了香味,“这香味与上回你的香囊有些相似……”
沈婠颔首,“因为是悬挂在床头上的,所以除了之前的香料外,我去掉了薄荷,还添加了一味安神的香料。”
裴渊道:“看来此回我定要赢你。”
沈婠说:“一盘决胜负,如何?”
裴渊颔首。
一盘毕,还是沈婠输了。沈婠很是可惜地递过了福袋。
裴渊接过时,眉眼都笑了开来。
后来,连着大半月,裴渊和沈婠下了不少次棋,沈婠输了一大堆的东西,一把洒金桃丝竹扇,一个扇坠,好几个不同花样的络子等等。
最后裴渊也赢得不好意思了,干脆将那枚如意佛玉佩赠给了沈婠。
沈婠笑着道:“多谢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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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婠回到沈府后,唤了郭嬷嬷过来。
她仔细吩咐着:“还请郭嬷嬷将这枚玉佩放在茹苑附近的草丛上。”
郭嬷嬷一看,“好漂亮的玉佩。”
沈婠说道:“漂亮也没用,这么好的东西,我若是拿着怕是哪一天会出事。”裴渊既然是送给沈妙的,那么此物还是物归原主吧。
只要沈妙出了茹苑,一定会发现这枚玉佩,也一定会占为己有。
若是被其他人拾去了,那也就罢了。
郭嬷嬷知道大姑娘是个有主意的人,是以也不再多问,接了玉佩便去办事。
霜雪给沈婠倒了杯茶,她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大姑娘,你不是说要将那些墨绿的叶子拿给容大夫么?”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没见到大姑娘拿那些叶子出去。
沈婠喝了口茶,缓缓地道:“都送出去了。”
☆、28晋江独发
沈婠这几日去向夏氏请安时,发现了一事。
食案上摆了好几碗酸梅汤。
据沈婠所知,夏氏是不喜酸的,即便是再热的酷夏,沈府里人人都喝酸梅汤解渴时,唯独夏氏一人不喝。她听沈妙说:“母亲觉得酸梅汤有阵怪味,她喝不习惯。”
沈婠收回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几眼夏氏。
自从她识破了夏氏的阴谋后,夏氏对她就再也没有那时的热情与和善,只不过该有的表面功夫还是在的。但却不像这几日那般,时时刻刻都是一张如沐春风的脸,仿佛好事将近。
“你来得正好,”夏氏道:“我等会本是要过去探一探兰姨娘的,但最近身子总是觉得倦乏,我便不过去了。婠丫头你替我好好地陪兰姨娘说说话,你们过去有主仆情谊,想来也能说的话也不少。”
夏氏给红胭使了个眼色,红胭捧上一个漆木吉祥如意纹食盒。
霜雪接了过来。
夏氏说道:“如今正值酷暑,我瞧着兰姨娘也是个怕热,便让红胭做了不少消暑的吃食,都是适合怀胎的妇人吃的。”
沈婠笑着说道:“我一定会好好转达母亲的关怀之意。”
临走之前,沈婠又不动神色地看了眼夏氏。夏氏正微微垂下头来,轻声与红胭说着话,不知说了什么,夏氏的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来。
看得出来,夏氏非常高兴。
沈婠若有所思地离开了茹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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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经绽梅园时,沈婠遇见了沈妙,还有沈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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