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梅忙拉住程大力媳妇,“婶子,别着急!”
程大力媳妇怒不可遏的瞪着月梅,“我怎么能不着急!那是我的女儿,怀胎十月生下的亲生女儿!你娘这么害了她,我怎么能不着急!”
月梅看她这样,心里倒是对大妮儿生出了一丝羡慕之情来,有娘疼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您现在过去,除了能和她吵一架骂一回,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而万一她来个抵死不认,或者反口诬赖,到时候别说给大妮儿出气讨回公道,只怕你自己还要被村人误会。”毕竟,吴氏不是个蠢的。到时候她只要反咬一口,说母女哪有隔夜仇,她再生气也不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那么程大力媳妇的所作所为,可就十分招人诟病了。
程大力媳妇虽然是个心善的人,但并不蠢,她很快就明白了月梅的意思。
“那难道就这样了吗?我咽不下这口气!”她愤愤不平的坐下来,眼泪唰的又掉了下来。她女儿被害成那个样子,她这个做娘的却不能帮着出气,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心里窝着一口气,噎的她浑身都不舒服。
月梅松一口气,顺势也坐在了她旁边,道:“当然不是了,她害的大妮儿毁了脸,那自然也该付出同样的代价。”
她害得自己差点没了命,自己当然也要讨个说法。不过这些她现在不方便说,不然若是吓到程大力媳妇,后面她一个人就没法子继续了。
程大力媳妇一想,但却摇头了,“你是说也放一把火?不,不行,是你娘一个人干的,要算账也只能找她一个人,怎么能把你家里的其他人都搭进来。”
“当然是只找她一个人了。”月梅附到她耳边,轻声说了自己的打算。
程大力媳妇一脸凝重,最后点了点头。
得到了程大力媳妇的同意,月梅便出去找良明清,“婶子这边心里难受,家里又有三个孩子要吃饭,我留下来帮着做饭,就不跟你去魏老大夫那了。你去帮我看看大妮儿如何了,再问魏老大夫看看那药草能不能拿回来,我们自己上药。”
她伤在不显眼的位置,即使留下疤痕,她也不是太在意。
良明清看着月梅,她显然在屋里也一起哭了一场,眼睛红通通的,但态度却坚决。他一直知道月梅是一个认准了就不肯改主意的人,她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要留下的了。
“你不会是想趁着我不在,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吧?”想到月梅在魏老大夫那里失控的态度,良明清有些不放心,“你自己别乱来,还没查清楚呢,等查清楚了,我们商量着看要怎么办。”
月梅摇头道:“没有,只是大妮儿这事我有责任,现在婶子这样,大力叔又不在,我于情于理都不该走开。”
她此时其实已经没有想要在良明清面前维持自己善良孝顺模样的念头了,她已经被大妮儿的伤气到失了理智,母不慈,子自然不孝,她就是要叫吴氏恶有恶报才能甘心。
但是良明清,他一度的不相信是吴氏干的,而且还在那担忧她知道是吴氏做的后会伤心难过。所以月梅不打算叫他提前知道这事,为的,就是怕他会阻止。
至于她报复了吴氏之后,良明清再知道她也无所谓了。反正她就是这样的人,良明清会不会觉得她不够善良不够孝顺,甚至是和她在一起不能安心,这些,她现在都没有心思去考虑。
月梅说的有道理,良明清没有反驳的理由,但是回到山脚下后,他却叮嘱了陆冲帮忙盯着月梅,自己才离开。
董家,正吃晚饭的时辰,来了串门的人。
来人住在隔壁,是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她进屋看到只有董太太和董老太太,就道:“怀礼这孩子又在读书呢?可真是用功,大晚上了还念书。”
董太太抬起头,等了片刻见婆婆没有搭话,于是就道:“没有,怀礼昨儿晚上就去了县学了。”
胖妇人一脸我明白的表情,又笑道:“说起来他这走了也好,若是留在家里,只怕知道了那家出的事,又要不安生了。”
董老太太闻言抬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董太太却不知道婆婆的反应,而是好奇的问胖妇人,“怎么?谁家出了什么事了吗?”
“可不!”胖妇人一下子来了精神,压着声音神神秘秘的道:“不是旁人家,就是程大海家,他家那个大丫头啊,就是昨儿个闹哄哄出嫁的那个,昨晚上一场大火把新房子给烧了!一屋子的东西都烧没了,听说人也受了伤呢,怎么的,你们竟然不知道吗?”
董太太摇头,自从出了程月荷的事情,她在家里连和婆婆说话都不敢,更别提出去听这些闲言碎语了。
“那人……”她正欲再问,董老太太啪一下丢了筷子,喝道:“还吃不吃饭了!”
董太太知道婆婆这是恼了,忙噤声低头吃饭。
胖妇人是从董老太太吓唬吴氏说自家破船还有三千钉后才攀上来的,并不太了解董太太的为人,见状只以为她是因为月梅出事儿高兴,便添油加醋的道:“要我说啊,这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坏事是有报应的。就程大海家那几个闺女,一个比一个磕碜,如何能配得上我们怀礼。瞧瞧,这不报应就来了吗,要我说……”
“人在做天在看,要说报应,你这背后说人闲话的,也该遭报应!”董老太太不客气的打断胖妇人的话,“再说,程家就算遭报应,那也该报应到吴氏身上,你怎么不往她身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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