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听了,难免心里就会多想,“说起来当初我瞧着朗哥儿明明是瞧上那丫头了的,好端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突然又跑来和我说他不愿意了……如今这程氏,虽说长得和那丫头一点不像,但是行事做派,倒是和那丫头一样,都极为沉稳妥帖。而且最关键的,是名字也一样。”
朗哥儿是不是因为程氏和月梅的名字一样,所以才娶了她的?
鸿哥儿那边为什么会被打的消息传来后,周老夫人就这么想了。说实在话,程氏长得并不出众,尤其是有个柳芳如珠玉在前,她就更是显得普通。
那个二孙子的德行周老夫人是知道的,他去拦了程氏,肯定不是因为起了什么心思。虽然聚福堂的丫头她没叫来问话,但鸿哥儿身边人却是把事情经过给说了,还真就是因为一个名字的原因。
若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恐怕就不好办了。
毕竟柳芳如可没有半点儿像月梅的。
周老夫人就吩咐曹妈妈道:“明儿朗哥儿带程氏去良家,你也跟着去,一面帮衬着些程氏,她毕竟出身乡野,很多东西都不懂。一面你帮我仔细瞧瞧,看朗哥儿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最好再帮我打探看看,朗哥儿是真的喜欢她,还是仅仅是把她当那丫头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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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儿子不对在先,但是月梅居然敢打了她的儿子,这点还是让王氏十分气恼的。于是有人来打探消息,她自然吩咐着不许保留,全部说了出去。
这事儿只要不传出府,就没有什么大碍,家里人知道了,谁会去说她儿子呢,反正她儿子就这脾性了,说了也不怕。倒是月梅,就算她没有错,传的人多了,话会变成什么样子可就不好说了,到时候她说她没有错,谁知道呢。
所以柳芳如派了绿枝去打听,很快就打听到了有用的消息,她坐不住,特意去找了柳氏,问了当初荣安堂丫鬟月梅的事情。
柳氏见柳芳如不能成事心里自然不高兴,但看她这么积极,倒也没有针对她的心思,道:“你怎么会突然提起她,那丫头年前得了风寒死了,又没个家人,老夫人拿赏钱买了副棺材就拖出去了。”
柳芳如要问的自然不是这个,她就把二爷拦住月梅的事情说了,她还和周老夫人一样,也猜测周承朗对月梅不是真的喜欢了。
“那丫鬟是不是生的很貌美?我听说周家表哥好像很喜欢她,还差点纳了她做妾。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没有纳。如今那丫鬟死了,但现在的程氏也是叫月梅的,周家表哥会不会仅仅是因为这个名字,才娶了那程氏的?”她问道。
柳氏都有些想不起月梅的长相了,虽然是婆婆跟前的大丫鬟,但人已经死了,谁还会去记一个死人的长相。
她努力回忆了一番无果,但却不觉得会是这个原因,“周承朗是什么人,他想要什么女人要不到,别说一个小丫鬟,就是京中的贵女,还不一样多的是哭着喊着要嫁给他的。再说了,那丫鬟死的时候周承朗已经受伤失踪了,他怕是根本不知道那丫头死了。”
柳芳如听了不由得失望,她还以为会有好消息的。
现在要怎么办呢?
周承朗明显是没有把她看在眼里的,姑姑这里不帮倒忙就不错了,根本指望补上,至于周老夫人,她好像也被那个程氏笼络住了。
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柳氏却道:“你别整日里想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去哄老夫人是正经事,如果你不抓紧时间,等着那女人真的入了族谱,那可就晚了!”顿了顿,她干脆的道:“若是实在不行,你再来找姑姑,咱们用最后的法子!”
柳芳如不知道柳氏还有什么法子,但看她说的这么自信的模样,却好奇了,“姑姑,您还有什么好法子吗?我现在真的是没头绪了,您若是有好的法子,您就赶紧告诉我吧!”
柳氏往门口看了看,又挥手赶走了身边的小丫鬟,这才凑近柳芳如,嘀嘀咕咕的把自己的法子给说了。
柳芳如听得又羞又恼,一张精致白净的小脸蛋顿时涨的通红,“姑姑,你怎么能……”
柳氏看她一眼,冷冷哼道:“我也是为你好,你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这算了自然不仅仅是指这件事算了,柳芳如知道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虽然心里十分生气,觉得柳氏在侮辱她,但还是咬牙忍住了。
“我考虑考虑。”说了这话,不等柳氏开口就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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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身衣服做的都极好,月梅穿上了,大妮儿和秋兰都说好看。月梅想要穿进去给周承朗看看,可是想到方才出来时他的脸色,却又停下了脚。
算了,他现在正不高兴呢。
却没想到,他这不高兴直接持续到了晚上,今日的晚饭没有去荣安堂吃,聚福堂的晚饭摆在了正厅里,秋兰荷枝伺候,月梅周承朗以及大妮儿分坐在四方桌的三边吃饭。
一顿饭周承朗都面无表情的,他不开口,月梅自然也不知道怎么挑起话题,且她左思右想都不觉得自己有不对,就更是不愿主动去开这个口。
她现在是周承朗的妻子了,不是丫鬟,所以不能主子一皱眉一绷脸,她就要小心翼翼的去伺候,去哄开心。
她便也不理周承朗,只自己吃饭,时不时给大妮儿夹两筷子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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