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拿了笔墨写帖子,谢夫人趁机告辞。
安平公主懒怠起身,只又叮嘱一回,就让她走了。不过谢夫人一走,安平公主却是无奈的冲着女儿摇头,笑话道:“你大伯母就是这样,活得胆战心惊的,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如临大敌。如今连这等莫须有的事情也跟着担心了,也不晓得她累不累。”
瑞安郡主附和的点点头,心里却感叹,母亲可真是傻。
都说皇家没有笨人,可偏偏先帝先皇后疼她过份,后来成泰帝又是个对妹妹觉得心有歉疚的,更是将她宠的见不到一点阴暗面。所以邱嬷嬷才可以爬到她头上,所以父亲才和她渐行渐远,说起来,比起大伯母,明明母亲活的比较累。
“娘,你如今和爹,关系还没有好一些么?”瑞安郡主忍不住问道。
安平公主脸上的笑立刻收了起来,片刻后叹气道:“怎么好,他对不起我,又不在乎我,我便是心里再有他,也容不得自己不顾脸面,去朝他摇尾乞怜渴求他给一丝一毫温情施舍。”
瑞安郡主叹了口气,道:“那既然如此,不是叫两个人都活得辛苦?若是实在在一起没意思,您为何不跟爹和离呢?”
爹不会不答应的。
成泰帝也不会不答应。
安平公主惊诧的瞪着眼,训斥女儿,“他再不好,也依然是你爹,你怎么能教我对不起他,你可有想过,我若是和他和离,他的脸面要往哪里放?”
可是你都说了,是爹先对不起你的。
其实瑞安郡主还记得,当初祖母给爹屋里送女人的时候,爹是拒绝的,然而娘却接受了,还催着爹去那些女人的屋里。虽然面上做了大度的姿态,然而她自己又十分的受不了,结果就是等爹回来了,他们便要吵架冷战,以至于关系越来越差。
此刻听母亲搬出这番言论,瑞安郡主便知道,再劝下去,无非是母女又要吵起来了。她便不再说这个,而是提起话题道:“娘,邱嬷嬷还被关着呢,你叫人放了她出来吧。让她回去休息休息,回头再来见我。”
安平公主这才想起自己来找女儿的目的,本就是来给邱嬷嬷做说客的,如今见女儿同意了,她立刻高兴的道:“好好好,我这就吩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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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养病为由关了门,公主府的下人便是由曹妈妈亲自见了,拿了拜帖的。
回到上房,她亲自给周老夫人念了,道:“老夫人,看来瑞安郡主真的和程氏关系好,咱们是不是把这拜帖送去良家?”
周夫人手里正拨着佛珠,闻言抬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攀上的关系,等两日吧,不着急送,她巴巴的赶去良家,可是尽孝去的呢。”
曹妈妈应是,又提起二房那边的事情,“二老爷昨晚上天擦黑才回来,醉意熏熏的,可今儿一大早的就又出去了。还有二爷……二爷虽然没出去,可自打被二太太放出来,就一直躲在屋里喝酒,不分白日黑夜,这样下去可不是个事啊。”
周老夫人一辈子就生了两个儿子,长子已经没了,这次子如何能不在乎。听了这话,就是眉头一皱,长叹了一声,吩咐道:“王氏现在是不愿意伺候老二的,你吩咐下去,叫他屋里那几个姨娘都警醒着点,老二回来了,要好好照顾着。对了,明儿一早,记得叫老二过来见我,我好好说说他。”
曹妈妈连连点头应下,见周老夫人没有提及周承鸿,便是知道,老夫人是不在意这个不出息的二孙子,是不想管了的。
不过还有二太太在呢,二爷那边,也不用怎么担心。
周承鸿醉醺醺的,打骂着小厮,把他带出了府。他往日倒是有一帮子的狐朋狗友,可惜今儿他谁也不想见,家里的丑事也不知道传出去没,他害怕被人同情。
“带我往人少的地方去!”出了府,他倒在马车里,一面往嘴里灌酒,一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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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梅一早到了良家,良老太太和良大太太十分高兴,想着月梅不是京城人士,来了京城之后又一直没能出来转过,良大太太就提议出去逛街。
逛街当然是和女人一起逛才有意思了,且良大太太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婆婆不折腾,丈夫不纳妾,儿子个个本事又孝顺,不仅外貌保养的好,心态也格外的年轻,月梅想着自己的打算,当然点头应下。
于是加上良老太太,又把良二爷良三爷两个书呆子叫上做苦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出了门。
女人逛街,无外乎是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再加一个珠宝首饰,大妮儿是没有鉴赏能力的,月梅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良大太太和良老太太却是资深逛街好手,一个女儿早逝,一个没有女儿,唯一的媳妇还在遥远的江南,于是出门逛街,自来是婆媳一道。
胭脂水粉铺子,月梅打量着屋子里卖的那些东西,想着自己可以做什么来卖。很可惜,她会的就只有在将军府学的做香,而且是最粗劣的手艺,只怕不要钱送给人家人家都得考虑考虑呢。
唯一可以算先进一些的,就是她知道怎么自制面膜,然而那也不是方便做出来卖的。这一块赚钱目标宣布失败。
至于布匹衣料,这门生意她更是想都不要想了,难道她还敢做出超短裙小吊带和先进文胸吗?她觉得就算做出来,只怕也不是考虑有没有人买,而是会被当作妖魔鬼怪给烧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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