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海的确是没有告诉她!
原来月梅竟然姓谢,竟然是安平公主的女儿!
不过,哪怕她是安平公主的女儿,也一样不是周家能欺负的,周文海这么气急败坏的出去是想干什么?
王氏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去阻拦。
三老爷已经道:“二嫂就在屋里吧,看好孩子们就是,我先赶紧跟过去看看,不知道二哥是不是去母亲那边了。”
王氏点点头,送了三老爷出去。
荣安堂那边已经彻底闹开了,周二老爷去叫门,侍卫自然是要拦着不许,可他是周承朗的长辈,没命一般的往上撞,又叫了二房的下人,侍卫就算敢伤下人也不敢伤周二老爷,还真就叫他硬闯进去了。
今日周老夫人醒来,已经把昨日的事情全都忘记了,曹妈妈又给方惠钰寻了没来看她的借口,所以这一日她好吃好喝的,倒是什么都没问。
倒是看着周二老爷一身狼狈的闯了进来,她才震惊的站起来,两步上前扶住了周二老爷,问道:“老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急匆匆的来了这儿,有什么事吗?”
周二老爷被王氏所骗,也不知道周老夫人到底身体如何,顿时就没有顾忌的叫开了,“娘,那个谢月梅,简直是太目中无人了!竟然是当我们周家没人了,送来了一封要跟承朗和离的和离书!她是个什么东西啊,就算她不想和承朗过了,那也是承朗休了她,她有什么资格提和离?!”
休,是男方不要女方了。
和离,却可以说是女方不要男方了。
周家可丢不起这样的脸。
周老夫人听了却没有发火,她把周二老爷手里的和离书接过来看了看,才冷笑道:“瞧给你激动的,她这不是和离书,她这是挑衅,她这是威胁!”
“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周二老爷忙问道:“她敢跟我们周家挑衅?我们周家,又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叫她威胁的?”
她便是安平公主的女儿又如何,这么久了都没有认祖归宗,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很显然,人家谢家根本就不在乎她。
出嫁的女儿还是泼出去的水呢,她一个不被家族在乎的女儿,那压根就什么都不是。
谢家没有认了她,他们周家就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直接把她给休了。反正大家不知道她是谢家的女儿,也不算得罪了谢家。
至于安平公主,软弱了十几年了,谁在乎她,她连自己都护不好,眼睛里只有男人,哪里有心思去管谢月梅的死活。
周老夫人道:“她要挟的不是周家,威胁的也不是周家,而是我。”
你?
谢月梅和承朗和离,和娘有什么关系?
周二老爷还真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她是在吓唬人呢,用和离来吓唬朗哥儿,因为她知道朗哥儿舍不得她,所以她有恃无恐的送来了和离书。”周老夫人道:“还偏偏是趁朗哥儿不在家的时候送,目的不是很明显了吗,是等着我们主动把钰姐儿赶走,叫朗哥儿身边只有她一个呢。我们若是不肯,那自然就是想叫她和朗哥儿和离了,那这么一来,我们岂不就是成了坏人,拆散了她和朗哥儿了?”
周二老爷道:“怎么可能,大丈夫何患无妻,她真是太拿自己当一回事了,承朗若是为了女人敢忤逆长辈,我第一个打死他!”
周老夫人听了这话,脸上一时欣慰一时又愤恨,她伸出手慈爱的摸了摸周二老爷的脸。
周二老爷平日是和母亲极为亲近的,可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被母亲摸脸,这却是让他有些不习惯,他默默离开一些,躲开了周老夫人的手。
周老夫人看着空荡荡的手,神色有些失落,接着便面色一转,变为十分凶狠了,“你当人人都是你呢,朗哥儿他哪里能如你,他和你那早死的爹一样,都是个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的!”
“这贱妇,她就是抓住了朗哥儿的这心理,认定朗哥儿会为了她敢跟咱们翻脸,所以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她说道:“她这是挑拨离间,也是知道我们不能忍心失去朗哥儿,所以才这么伸脚过来踩着我的脸!”
周二老爷越听越是觉得在理,不由就觉得棘手了,“那,那怎么办?”
这小贱人,实在是太多心眼子了。
简直是坏到没边了!
周老夫人冷笑道:“好办!如今她不过是以为她占着主动权罢了,不过是她以为咱们不敢罢了!老二,你现在就写上一封和离书,跟着她的这封,一道送去官府去!我倒是要看看,她怕还是不怕!”
周二老爷有些发愣,这要是真送去了,那不就是真的和离了?
那不是就让那女人得逞了,让承朗和家里翻脸了?
“你放心,你只管带着出去,只怕你一出咱们家的大门,那贱人就知道了!”周老夫人呵呵笑道:“到时候,只怕她就要哭着喊着来求你,千万不要去官府了。咱们家的朗哥儿,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身上还背着军功,年纪轻轻的就是侯爷,她一进门就是侯夫人,你真当她能舍得不要?”
她才舍不得呢!
她可是连谢家都没有承认的女儿,安平公主更是没有承认,这样说来,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她只是做个姿态,若是知道周家真的要拿了和离书去了官府,只怕她顿时就吓傻了,真真会哭着喊着来求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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