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摇头,那倒没有。这些天我实在颠簸的够厉害的,而且之前在那死人堆里面也实在不好受,所以昨天就多睡了会儿。现在感觉缓过来了,就是有些饿。
秦少熙露出放心的笑容,说道:这还不容易。我早就让人熬的烂烂的粥,就等着你起来了。说着,叫丫头端了粥进来。
昭华下床梳洗打扮,随便挽了一下头发,别了两个金钗,很是家常的装束,看起来就和以前在燕王府一样,没有区别。
看起来格外的温婉随意,让人心生亲近。
秦少熙在对面坐下,两个面对面的坐在桌子前,一时间都有些相对无言。明明是夫妻的身份,可是中间间隔了那么多事情,那么多爱恨情仇,可是现在弄得不尴不尬的,再怎么缓和,都不可能跟原来一样了。
只不过昭华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再加上她心中有事儿,还想哄得秦少熙把九皇子给找出来,倒也没有闹什么别扭。
她端起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的确是饿了。
秦少熙倒是不怎么饿,盯着她,一会儿给她家小笼包子,一会给她夹菜,一会儿又说,你慢点吃,不着急。反正现在朝廷大军败了,已经退回了好几个州县。沧州王这边。又担心穷寇莫追,暂时也不会打,我有的是时间陪你。
昭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她一直在认真的吃饭,喝了两碗粥,吃了四个小笼包子,还吃了不少小菜,都吃的略有些撑了。
秦少熙劝她,少吃点儿,中午还有,你别一下把自己给撑坏了。
昭华放下了碗筷,抬头看着秦少熙,觉得他十分的熟悉,又十分的陌生。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人,现在却弄得这样尴尬的境地,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少熙吩咐丫头,泡了茶上来。对她说,喝点茶消消食儿,我带你到后面院子里去逛一逛,只当是消消食儿。
昭华微笑点头,好。然后喝了两口茶,清了清嗓子,跟他出去了。等走到后花园里,看着周围没有人了,方才说道:对了,这是什么地方?总不能是沧州王府吧。
秦少熙说道:不是,这里离沧州还远着呢。坐马车的话,足足有一天多的路程。横竖我是想着准备集结一下旧部,然后回到扬州去。
昭华的眼珠子转了转,那叶娉婷呢?你就把他留在沧州不管了,她岂能同意?再说,沧州王也不会同意的。
秦少熙微微一笑,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叶娉婷肚子里那个孩子,早就死了。这几日我就会让人做点手脚,让她发作,要么早产,要么一尸死两命。到时候她会提前早产,伤了身子,自然暂时不能跟我去扬州了。
昭华心里觉得怪怪的。
按照秦少熙的说法,叶娉婷他是真的不喜欢,叶娉婷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喜欢,叶家的人跟他更没有关系。他的心里面只有她,只有炼哥儿,可是,这一切是真的吗?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她又该怎么办?
她和九皇子的那一段情,已经叫她难再回头了。
更何况,即便没有九皇子,她秦少熙也无法做到心无芥蒂。毕竟他娶了叶娉婷是事实,让叶娉婷怀孕也是事实,都有过夫妻间的情迷接触了,岂能丝毫无情?再说了,谁知道秦少熙的话有几分真假,天知道吧。
等到叶娉婷真的早产了,秦少熙真的回到了扬州,再也不和叶娉婷见面,那才有几分相信的余地。这些事情乱糟糟的,昭华一时想不清楚,干脆不去想了,只是说道:不管怎么说,沧州王当初都是帮了你的,你就一点都不感激?
秦少熙回道:沧州王的确帮了我,于我有恩。如果他安安分分的,真心是想拥戴我,做我的臣子,我将来自然不会亏待了他。可是沧州王根本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想要一个傀儡,拉着我做幌子,成为独霸一方的枭雄。甚至在适当的司机,除掉我,扶植叶娉婷肚子里的孩子上位,叶家就可以权倾天下了。
这样昭华的确没有想到过这么深远,不由静默了。
秦少熙又道: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叶家派人追杀你和炼哥儿,这件事无法原谅。不仅是他差点伤害了你们,同时也是丝毫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以为我是提线木偶,他就是让我跪着舔地都要去舔,也糟蹋人了。
嗯,你辛苦了。昭华道了一句,转而问道:九皇子那边,你派人去找了没?他 对炼哥儿下的那药,只有他自己才能解。炼哥儿要是没有解药,就会一天天衰弱下去,迟早是会出事的像是说不下去了,哽咽难言。
她缓了缓,又道:你就忍心看着孩子受苦吗?早一天找到九皇子以后,早一天解决了这件事情,炼哥儿就能真正的解脱了啊。
秦少熙当即道:你看你说的,炼哥儿有事,我能不着急吗?我也心疼孩子,只不过,当时两军打的很是激烈,九皇子到底死没死我也不知道。而且就算他还活着,又怎么可能轻易让我找到?哎,这件事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昭华便沉默不语。
炼哥儿自然是没有病的。
如果九皇子死了,段玉郎那边估计不会对炼哥儿客气的,多半会拿出炼哥儿做人质,找秦少熙交换条件,最终还不知道有没有好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