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非常客气周到。
好的,回去就告诉太太。那婆子得了赏钱,一脸笑容离去。
到了内院,冯氏正在看佛经。
婆子上前禀报道:布料已经送给二小姐了。
冯氏放下佛经,挑眉问道:她说什么了没有?
婆子回道:二小姐问了一句,说是昨儿太太原说要给四小姐橘红色的,怎么给她了,问是不是送错了。
冯氏摸了摸手上的佛珠,摆正位置,一派慢条斯理的样子,那你怎么说的?你说了,四小姐又是怎么回的?
婆子道,我说昨儿太太不过是随口一说,并不是定下来了。再说了,四小姐也说了不爱红的,所以这匹橘红色的料子,太太瞧着好,就给二小姐送去做裙子了。
冯氏笑了笑,问道:二小姐就这么留下了?
婆子回道:二小姐说,既然没有送错,那她就留下了。
冯氏的眉头皱了皱,她就没说别的?或者,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什么的。
婆子摇摇头,没有。
下去吧。冯氏挥退了婆子,转头与女儿珺玉说道:我瞧着,清玉算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样做会得罪了婵玉吧?怎么就闷声不响的应下了。
珺玉琢磨了下,分析道:也许,正因为清玉是一个聪明人,所以心里肯定有了选择。毕竟得罪了婵玉事小,得罪了娘事儿就大了。婵玉虽然张狂,也不过是小姑娘张牙舞爪。娘你这边,可是捏着清玉的婚事呢。
冯氏听了,不由冷冷一笑,这么说,她倒是真的聪明了,还懂得审时度势看碟下菜了。
珺玉犹豫道:娘,你这都让清玉休息好几天了。昨儿见着,我瞧着她的精神还好。今儿要不要单独叫过来?问一问二姨娘的事儿。
冯氏却道,这几天我没急着问,就是想看看她的性情和心思。现在看来倒是一个聪明的人,怕是不太好问,还且得费点儿心思呢。
珺玉却道:好不好问,都要试一试吧。
她不关心谁去给燕王做姨娘,清玉也好,芳玉也罢,谁爱做谁做去。但是却很关心二姨娘的积蓄。如果得了这笔积蓄,哥哥拿大头,给她分一半小头做嫁妆,将来的日子也好过得多。
徐家,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
冯氏说道:听说,二姨娘攒下了好几万两银子,就算银票在落水的时候给弄坏了,那也没关系,钱庄里面都是有底票的。至于房契和田契,那就跟不用担心,官府里头还有备份的呢。
珺玉蹙眉,问道:娘,你说,这些东西的详细内容,二姨娘会告诉清玉吗?毕竟清玉还是一个小姑娘,都没有出阁。比如我,也不太清楚娘手上有哪些地方的铺子、田庄,只知道一些大概。
冯氏却道:那不一样。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将来出嫁,自然是稳稳妥妥的从徐家出门,根本不用担心什么。我这个做母亲,肯定也早就给你预备好了。但是二姨娘不一样,她回来,肯定是要提防我的,难道就不怕有个三长两短?再说了,就算她一时间没有想到。那当时沉船的时候,总该告诉清玉了吧。
珺玉听了,却叹气,就怕二姨娘慌里慌张的,没想到,那就可惜了。
应该不至于这么背运吧。冯氏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表情很不好看。
珺玉忙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不见得就是这样了。再说了,即便真这样,那也还有清玉这个大活人在。大不了,让清玉回去一趟,把东西都寻回来就是了。只不过,到底要麻烦一些。
冯氏却是眼神微闪,说道:这是一种麻烦。我还担心,到时候清玉死咬着牙说没有,就是不让咱们得了东西。
啊?珺玉吃惊道:她不敢吧。
冯氏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她要是敢,我就叫她哭都哭不出来!继而收起脸上的狰狞之色,又端起笑容,罢了,让人去把清玉叫来,我想个法子,先套一套她再说。
珺玉笑道:好,我帮衬着娘说话。
冯氏当即叫了丫头进来吩咐,去找二小姐,让她过来一趟。
丫头当即应下去了。
到了昭华的院子,把话对荔枝一传,然后说道:让二小姐快去打扮吧,太太正等着她呢。
荔枝忙道:好,我这就进去告诉二小姐,让她立即就去太太那边。
昭华在里面已经听见了丫头的说话,见荔枝进来,便起身笑道,正说要去给太太道谢。不曾想太太,这会儿竟然想起我来了,那就去吧。
反正她也没有多余的衣裳可以换。
再说了,若是打扮来打扮去的,让冯氏久等了反倒不美了。
当即便让荔枝引着路,跟着一起去了冯氏的院子里。
一进门,瞧着冯氏和大小姐珺玉似乎正在说着什么似的,脸上露着悲伤的神色,不由担心道:母亲、大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冯氏假装擦眼泪,说道:正在说二姨娘呢。可怜见的,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多叫人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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