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完成任务,心满意足的走了。
用了午饭,刘妈妈去报了蒋氏,大少奶奶惯用的胭脂用完了,要去铺子补上。
蒋氏倒是没有刁难,吩咐人直接给了对牌。
刘妈妈出了内院,叫马房小厮挑了辆车,载她去了水粉铺子,挑了惯用的胭脂,又要去替大少奶奶买两匹亮色料子,留开了春做裙子穿。
绕了小半个锦州城,到了杨柳巷子前的花鼓街,说是挑料子最是费时,丢给小厮几个大钱,让他自去喝杯茶休息休息,半个时辰后再回来接她。
小厮接过大钱,喜滋滋走了。刘妈妈却是进了铺子,随意指了两匹,便又从侧门溜了出来进了杨柳巷子。
杨柳巷子的王大夫,并没有开堂坐诊,而是在家中接待人来求医的帖子。他替人看病有三大要求,一是要他心情好;二是要看诊之人可以答出他出得谜语;三是看诊之人要出得起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奇怪,我昨晚上的更新,一直到今天中午自己才可以看到。
晋江真是抽的太有节奏了~~
☆、十
刘妈妈到得王大夫府邸门前,用力拍了拍门。
很快,门被开了一条缝,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清秀药童睁着大眼睛,看了过来。
刘妈妈忙笑道:“这位小哥还请通禀一下,我是定远侯府大少……”
药童不耐的打断刘妈妈,“我家先生今儿心情不好,不看病,改日再来吧。”
说着就要关门,刘妈妈忙伸了手阻挡,“小哥不听完我的话不要紧,只有句话一定要帮我去通禀下,王大夫听了话,定会见我的。”
药童每天打发掉求医的帖子不知道有多少,见刘妈妈这番作态只当是之前那些人家一样,无非是说可以重金酬谢,或者是许以什么宝物。
懒洋洋问了句,“什么话?”
刘妈妈咳嗽一声,学着薛建邺的口气,“岭南的荔枝快熟了,是该摘了去换药了。”
药童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嘟囔道:“什么荔枝什么换药的,大婶子你没事就早点回去,改日先生心情好了,再来求医。”
见药童又要关门,刘妈妈怒了:“你这小哥怎得这般不通情理,这话你传了王大夫,王大夫说不定就会见我。你不过一小小药童,就替主子做起主来了?你今日不给我通禀,待后头我见了王大夫,你就甭想再继续给他当药童了!”
这药童名叫刘守,原先是逃难到锦州的孤儿,幸得王大夫怜悯,不仅给他吃喝,还教他医术。若是不让他做药童,他倒并不觉着什么,若是这妇人的话可信,先生恼了把他赶出府,那可就遭了。
想到此,药童摇摇头,罢了罢了。
就算拼着被先生责骂,也去禀告一声吧。否则若是因为自己让先生错过了重要的人,说不定就要被赶出去呢。
对着门外的刘妈妈道:“大婶子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跟先生说。”
说着关上门,小跑了进去。
今儿是王大夫母亲的忌日,一大早的他给母亲上了香,便在内室焚香打坐,悼念亡母。因早吩咐了今日不看诊,听得药童刘守在屋外喊他,便十分不高兴。
刘守等了片刻,见内室的先生不答话,只好把刘妈妈说的话搬了出来,“先生,那妇人让我带句话给您,说您听了话就愿意见她了。她说,岭南的荔枝快熟了,是该摘了去换药了。”
刘守说了话,凑了耳朵到门前,仔细听里面的声响。
门忽然打开,刘守一个趔趄,若不是王大夫扶了下,险些就摔倒了。
王大夫面露着急道:“那妇人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刘妈妈正在外面等得着急,眼看着这半个时辰的时间就要到了,自己要是不能及时赶回去,就怕马房那小厮去夫人那混说啊。若是大少爷交给自己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说轻了大少爷会怪自己办事不利,重了说不定会以为自己故意卖面子给夫人了。
因着着急,刘妈妈不得不上前大力敲门。王大夫也真是的,请的药童动作这般慢,通禀个话都要老半天。
刚拍了一下,大门就开了,刘守拉着门,让了王大夫在前面。
面前不过一普通妇人,衣着看着也就是大户人家一般的管事妈妈,并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
王大夫问,“你怎会知道那句话?你是谁?谁告诉你那句话的?”
刘妈妈原以为会等来药童拒绝的消息,得知了消息也就好回去复命了,谁料来人竟然一袭白色长袍,面容隽秀,一看打扮和长相就知道是个大夫。
看来大少爷说的话并不是信口开河,或者,王大夫真的愿意去给他看病也说不定。
刘妈妈忙行礼,“奴婢是定远侯大少奶奶身边的妈妈,这句话是我家大少爷告知的,大少爷说您听了这话必会见我,他想请您于今晚上到薛府为他看病,不能让薛府任何人知道,直接到畅怡轩的上房去。”
晚上?不能让薛府任何人知道?
看来这薛家大少爷对自己,并不仅仅是知道那句话这么简单。薛大少爷如此了解自己,那么必然会知道那人的下落。
王大夫道:“好,你回去让薛大少爷今晚子时等我。”
刘妈妈办好了事,紧赶慢赶着回了布料铺子,抱着料子出来时,正好来接她的小厮刚跳了马。便夸了小厮一句,坐上马车回府跟薛建邺禀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