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个身份,想找差点的媳妇那是好找的很,但若是想找个聪明又漂亮的,那却是难了去了。如今薛府二少奶奶身边的大丫鬟给自己做媳妇,又聪明又漂亮,而且得罪了主子就再也没了靠山,自己是得了媳妇又为主子分了忧,一举两得。
不仅立时就跳水救了翠露上来,还担心未来媳妇被别人看了,脱了身上的黑色粗布褂给围了起来。
而说到薛子瑾,那真就是冯氏的失策了。
薛子瑾不仅聪明,早就看穿了昭玉的心神不宁外,和翠露一照面就知道她要图谋不轨。但她一个人明知危险却还敢上前,那是仗着一身的好武艺了。
薛子瑾在边关长大,没有兄弟姐们一道玩耍,又因为长得像薛老爷前头故去的夫人秦氏,很得薛老爷的宠爱。不仅是做了她琴棋书画的师傅,闲暇时候见薛子瑾对武艺感兴趣,便索性教了她几招。
这几招对付一个小小的翠露,那自是不再话下了。翠露手一推,她便顺势前倾,伸了腿,往后一绊,掉进河里的可不就成了翠露么。
薛子瑾见翠露掉进了河里,就急忙往身后的柳树林里躲,她倒要看看,她的好二嫂是想设计谁来救她。待看见早上在大门口见过一面的蒋锋时,不由就急了,大嫂和舅母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可不能害了蒋锋。
刚迈了步子手就被人拉住了,薛子瑾会武,一般人想捉住她也难,可偏偏这回,使足了力气却挣不脱。
薛子瑾另一只手便回身去与此人过招,心里却在暗悔自己粗心大意,看来这冯氏是做了两手准备啊,只恨自己太过轻敌了。
谁想到身后之人竟然如此武功高强,轻轻松松就捉了自己两只手,将自己锁在胸前,动都动不得。而自己不过在回身时扫了一眼身后之人的相貌,浓眉大眼,很是英气。只是可惜了这副好长相,却勾结冯氏做了这等龌蹉事。
“若不想被人发现,就别动。”怀中女子不停挣扎,陈安松不得不出声恐吓。
咦,他也不想被人发现?
薛子瑾听了身后人的话,就不挣扎了,难道他不是冯氏的同伙?
眼见着一大群人围了过来,有小厮跳下去救上了翠露。接着意料之中的冯氏便哭着上来了,果然是字字句句都指着自己被外男轻薄了,哼,原来竟然是算计自己给蒋家大爷做妾。
真是蛇蝎心肠!
待蒋兰欣出口时,身后之人便松了手,淡淡道:“该你出场了。”
薛子瑾正气得怒火中烧,一得自由,也顾不得看下身后之人到底是谁,忙略整了衣裙就出去了。
徒留陈安松空着手,怀念佳人在怀的滋味。待听到薛子瑾说:“二嫂是听哪个舌根烂了的乱嚼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什么时候落水了?”
陈安松轻轻一笑,薛子瑾,看来今儿来蒋府没白来啊。
且说冯氏见了地上的翠露,直犹如看见鬼般,又看见围观的人神色间皆是嘲讽与鄙视,实在无法,只得往旁边一倒,装作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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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宴会散席,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推着薛建邺往内室走时,薛子睿才听说了这个事情。知道自己媳妇在舅母的生辰宴上做了这么丢人的事,薛子睿气得脸色发青。
亲自给蒋锋倒了歉,又在杨氏接待他们这亲外甥时候特地又道了歉。
杨氏摆摆手,“子睿你是个好的,只是你媳妇做事也太糊涂了些。幸好今天这事你表哥多长了个心眼,若不然传出去,你让瑾儿日后可还怎么做人?就连你表哥,仕途上也会受牵连。”
薛子睿知道自己老爹的脾气,若是这事真发生了,蒋锋会被嫉恨,自己也落不了好。只又气又恨:“都是我的错,回去我一定好好说说玉琴,让她给舅母道歉!”
杨氏端了茶杯送客,“别了,你让你媳妇给瑾儿认错就行了,我们蒋家可担待不起。”
薛子睿见杨氏不高兴,只得又再三道歉,临走时便直接把翠露交给了胡氏,方领着翠微和刘妈妈,合力把装晕的冯氏抱上了马车。
冯氏做了今天的事,回去当然不可能再让她和薛子瑾坐一辆马车了,只好向蒋府借了马车,自己夫妻两人乘坐一辆。
马车刚动,薛子睿就冷冷道:“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平日生龙活虎的,这会子装什么娇弱?”
冯氏眼皮颤动,只觉得有泪流了出来,她压根没想过今天的计划会失败,所以就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些难堪。向来,向来她做什么都能成功的,在娘家害得姨娘难产,抢了嫡姐的婚事,下毒害薛建邺,没有一样失败过。可是,为什么今天会这样,是了,一定是翠露那小蹄子办事不利。
一杯凉茶直接泼在了冯氏的脸上,虽然已经是春末,但一杯凉茶泼在脸上还是让她抖了抖。
见冯氏终于睁了眼睛,薛子睿放下茶杯,道:“不装了?”
“相公,”冯氏看见薛子睿满脸的冷凝,吓得滑坐在了地上,哭道:“相公,你要原谅我,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啊...”
薛子睿见冯氏脸上湿漉漉的往下滴水,一脸的委屈,也不由得有些心软,但语气还兀自强硬着,“你设计害妹妹和表哥,你还委屈了?逼不得已?从没听说过害人是逼不得已的!我就想不明白了,妹妹碍着你什么了,她若是嫁的好了,不也对我有助益吗!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硬要把她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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