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愤力一推,兰欣坐了起来,双手叉腰就要开骂。
薛建邺却是突然尖叫了一声,接着忙又侧过了手,双手怀抱着哀哀呼痛。
兰欣看着那额头迅速冒出的汗,不由慌了,急急问道:“你怎么了?又不舒服?”
“我伤在后背,你这样推我,我能舒服吗?”薛建邺没好气的答道。
“你——”兰欣伸手指着薛建邺,胸脯气得快速动着,“你先时就骗我,现在还骗我!你是朱宁薇的时候就欺负我,现下是薛建邺了还欺负我!和离!和离!”
薛建邺冷哼一声道:“不离!”
接着继续呼痛,“痛死我了,痛死我了,痛死了……”
兰欣不便真假,待要走又放心不下,一时倒愣住了。
薛建邺白白喊的嗓子都哑了,也没见人心疼体贴的过来伺候着,一时心里感叹,还是从前好啊,从前她当我是男子,自是温柔小意的伺候着,巴着我能给她一个儿子。哪像现在,我都疼得要死了,她还在一旁傻看着。
兰欣呆了片刻,见他果真是疼痛难忍的样子,便道:“你真的很痛吗?不如我去喊刘守过来给你看看?”
薛建邺伸手一拉,兰欣斜斜倒下去,整个人都趴在他胸口了,将兰欣的手紧紧按在胸口,“是这里很痛,你揉揉就不痛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万了,好快啊。
☆、六十二
半个月后,定远侯府二少奶奶冯氏办丧葬,兰欣跟薛建邺也回到了侯府。
毒解的及时,加上箭伤本就不重,薛建邺此刻已是完全好了,只徒留后背上一小块疤痕罢了。男人家,也不在乎什么。
不知道薛子睿是怎么跟冯家说的,冯氏正当年华就死了,冯家一句话也没说,就连薛子睿说要把冯氏的嫁妆拉回去,冯家都没要。兰欣心里没什么想法,冯氏作恶多端本就死不足惜,而现在其实薛家人都知道,冯氏并没有真的死了。
但表面上大家都还是要显露出悲伤来。
老太太年纪大了,蒋氏又不在府上,按理说冯氏的丧礼就该兰欣来操持,不过恰好遇上薛建邺中毒受伤,她本也不想操持,因此这事正好就躲过去了。
倒是赵芸是个能干的,嫁来没多久把三房的下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就是薛子平也被管的连跟丫头多说两句话都不敢。
侯府没人主事不像话,这担子就落到了赵芸的身上。
冯氏的事情不光荣,赵芸心里对这个二嫂也谈不上喜恶,她也不懂贵族圈里这种事情要怎么办,更加没有人去指导她。她本来性子就是个利落的,也懒得去问人,完完全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来了。
府里挂上白灯笼,树枝上绑上白布条,先将满府收拾的一片白,又叫了人去从前知道的铺子上花了五两银子买了个不知道什么木头做的棺材,再给有来往的人家送去帖子,事就办的差不多了。
丧礼当天也是叫了她往常知道的饭铺子送的席面,特意选了最贵的席面,也不过一桌才花了二两银子。
倒因这事侯府又在京里火了一把,街头巷尾的都在谈论侯府一日不如一日了,如今丧事上的席面居然还不如普通人家办丧事的席面了,就看那侯府二奶奶的棺材,都很是寒碜。
老侯爷身子不便,儿媳妇丧事也用不着出面,这些话倒完全没进耳朵。兰欣和薛建邺听了不过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左右冯氏这丧事完了,老侯爷就该请旨了,待薛子睿袭了侯爵,他们就该分府出去单过了。两人早早就在杨柳巷子那买了个宅子,就是王大夫当初住的那宅子,他这一走大概就不会回京城了,宅子留了也无用,就低价卖给了薛建邺。那是个五进的宅子,很干净利索,兰欣心里很是满意。
冯氏丧事结束后,老侯爷果然叫了薛建邺和兰欣过去,嘱咐兰欣自己多看看,再回家和母亲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早点给薛子睿再娶一房媳妇,偌大一个侯府,没有当家主事的主母肯定不行。
还有薛子瑾,也托付给了兰欣和薛建邺,薛子瑾来年就十四了,因为蒋氏的折腾,还没有许到人家。老太太被一连串的打击下来,身子越发的不好,也没精力去管这个事情。
冯氏丧事后的一个月,老侯爷就请了旨,薛子睿跳过了世子这个环节,直接就继承了爵位。虽说因为冯氏的事情外人不知真相,但看上侯夫人这个位置的人家还是不少的,兰欣跟母亲杨氏一合计,又跟薛老太太和薛怀义都报备了一番,就定了国子监祭酒家的嫡长女刘氏。
刘氏今年十九岁,本该三年前就出嫁的,谁知道祖母生病故去了。刘氏是个孝顺的,祖母一向又是最疼她这个嫡长孙女,便立志要为祖母守孝三年。男方家不高兴这点,刘氏便说不会嫁这等不知孝道为何物的人家,气性一上来,便求了父亲刘大人退了亲事。
如今出了孝期,年已十九,不管是家里人还是她自己,都有些急了。因此侯府这边刚有个意头,刘家就暗示同意了。薛子睿也远远瞧了一回刘氏,刘氏容长脸,一双大眼睛,身姿窈窕,再加上已经十九岁,反倒是比一般小姑娘更吸引人一些,因此便点了头。
两家都比较着急,官媒提亲下聘礼到办婚礼,半个月的时间就全部办妥了。
薛子睿的婚事是兰欣和赵芸一道办的,办得很是热闹,摆了三日的流水席,还特意请了京里新近最出名的戏班子,连唱了三日。这么一番下来,不仅是京里人口中的风向变了,就是刘家也是十分高兴,这足以看得出来侯府重视自家的女儿,因着这个,就连未来婆婆蒋氏没出席的不快都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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