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沉思了片刻,放下帘子,吩咐马车直接驾回府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卖书的是谁?
静姝为什么没有停车买书?
大家可以在评论里面跟我讨论呀。
☆、16. 多虑?
霁月不是很明白,皱着眉头疑惑:小姐,那《神农本草经》难道不是医书吗?小姐怎么不买了?
静姝前世对此有所涉猎,因而比霁月多了几分了解,便耐心回道:神农被奉为药王神,由此略知《本草经》的价值一二。传说神农得天帝所赐的的神鞭,可以识别草药有毒无毒。光是神农尝过的草药就有三十九万八千种。若不是神农因为尝断肠草而离世,只怕还有更多。《神农本草经》这书敢以神农尝百草为名便可知它的名贵。
霁月一边扶静姝下马车,一边更加一头雾水了,急切道:小姐你说的这书如此难得,便应该立即买下才是。奴婢不懂。
此书若是常人所得,必定奉为至宝。你说为何要拿出来卖?
霁月歪着头,转了转眼睛道:说不准这人有什么难处呢。
不论此人是不是有难处,这件事都颇为蹊跷。静姝摇了摇头,道,一来我们回府时天色已晚,和璧隋珠摆在如此醒目之处却未被人买走。要知道,我们这条街上住的可都是文官清流。总不能一个识货的人都没有吧。二来那人虽穿着打扮都不出挑但是坐姿身型来看却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卖书,其中还有珍贵的医书,这事就更奇怪了。再说了,我才在四时书局托掌柜帮我留意,这回府路上就有人卖书,岂不是太过巧合?
霁月听着小姐说的有道理,可还是觉得这书不买有些可惜,就咬着嘴唇进了屋子。
小蘋早已经备好水盆毛巾给静姝用了,见状便提议:小姐,既然这书难得遇见,不买也是可惜了。不如问问看大门的小厮。
静姝听着有理便应了。
不一会小蘋便回来了:小姐,看门的小厮说那人大约是在您马车回来半个时辰之前摆到那去的。
静姝听了这话便笑了:哦?酉时才出来卖书。莫非天黑了还点灯不成。叫大门上的人看着,这人什么时候收摊或者卖了书出去再来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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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鹰扬总也不回来,周江远在书房里急的跳脚。
直到戌时四刻,鹰扬才带着一个小包袱慢悠悠的挪回来了。
周江远赶紧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来,问道:怎么样?苏家大小姐有没有买你的书。
看着鹰扬的脸色,周江远的心沉了下去。这个时辰天早黑了,书名都看不见还怎么买书。只是仍旧不死心的问道:是不是苏家大小姐没看见你卖的什么书?
鹰扬知道自己没办好差事,本就心虚。闻言便小声道:苏小姐和身边的丫鬟应该是都看见了的,我还特意把那本最珍贵的《神农本草经》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只是苏小姐的马车根本没停。
周江远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颓然道:是我异想天开了,这世上之事岂能都如此巧合。只是不能一试,我无论如何都不肯死心罢了。如今只能说她注定是要爱上表哥的,芯子换了,她不喜欢我也应该。
鹰扬站在周江远身后没有说话。
周江远接着仿佛着自言自语似的:你心里肯定觉得我对待这桩事总是窝窝囊囊的吧。只是当一个人的过客当得久了便变得优柔寡断了。说着,周江远嘴角弯了弯,轻轻笑了一下,眼睛仿佛穿过了眼前的书桌,神色也变得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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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自己一直是静姝生命里的过客。
庆历十四年,自己被庄户家的孩子恶作剧般得推下河。醒来后才知道是苏家的大小姐救了自己。虽然太傅的外孙女身份显赫,没什么有交集的地方。可自己还是暗暗发誓以后有机会定要报答。那一年自己七岁。
庆历二十年,桃花宴上,自己第一次真正见到了静姝。她穿着鹅黄色的裙子,在一众贵女里面叽叽喳喳。就和想象中一样,如一株迎阳花,永远都那么的阳光可爱。
只是她仿佛已经不记得救过自己了。这也难怪,有了周江远这个光芒万丈的翩翩公子,自己这样泯与众人也就不难理解了。只是总忍不住痴痴的偷看她。心里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已经开蒙三年,学堂的老师也说自己有读书的天分,若是自己金榜题名是不是也有娶到她的机会呢。
等自己终于考取到了功名,成了状元,却得知她已经和堂兄订婚。
自己终究是不能死心,画了七岁那年被救起的河边风景图作为她的新婚之礼送去,也没有回应。
心灰意冷之下只得远走西域。那年自己十六岁 。
虽然始终都只是自己一个人一厢情愿,两人之间又总差了点缘分。可这份感情在自己心底日日发酵,已经酝酿成最甜美、最甘醇的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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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看着静姝正用心刺绣,便把茶盏放在紫檀炕几上,又取了些糕点来,才道:小姐快歇上一歇吧。
静姝放下针,端起盏抿了几口,才回道:我想在四月初八佛生日之前绣出来送给母亲,因而有些赶。再加紧几日就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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