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怎么了,可是被吓到了?”萧妩抬起的脚定住,看着萧灼道。
众人这才注意到站在后面的萧灼。方才一切发生的太快,她们都没反应过来,自然也没看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都看到萧妩似乎崴了一下,接着便撞到栏杆落水,当时萧灼明明就站在旁边,却完好无损,光是这一点就有些引的人想往不大好的方向想。
特别是孟余欢,看她的眼神倒像是萧灼将人推下去的似的。
不过也就想想罢了,并不会有人表现出来。
萧灼满心的疑问和不解,想着萧妩以前待她的好,眼泪不知不觉的湿了眼眶。听到萧妩的声音转头看她时,倒还真像是被吓得狠了手足无措的模样。
萧妩眼神闪了闪,朝着萧灼招了招手。
萧灼犹豫了一会儿,抬脚走了过去。此间她也看清了站在萧妩后面同样盯着她的白衣男子。应该也才十八九岁的模样,高鼻深目,身上透着一股书卷气,的确像是女子会喜欢的长相。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人便是她梦里那人了。
听萧妩叫他表哥,应该是二夫人的娘家人,但她从未见过。
萧灼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心里只觉得恶心。
萧灼强压下心里翻江倒海的思绪,走到萧妩近前,还未开口,听到消息的安阳侯萧肃正好赶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
安阳侯人如其名,面貌沉肃的很,虽已过不惑之年,官场的气势余威仍在。话一出口,本来围在一圈有些嘈杂的人群很快安静了下来。
虽萧肃一起来的,还有二夫人郑秋颜和当时正与萧肃一起说话的几名官员。
二夫人见萧妩此时形容还不算太狼狈,悄悄松了口气,忙走到萧妩身边,道:“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会落水呢?可还有其他人落水?灼儿呢,没事吧?”
二夫人一向水端的平,若是关切或关怀的话,一定不会落下萧灼,叫人挑不出错来。
以往萧灼对二夫人也算亲近,可如今她却不敢肯定这话的好坏了。
萧肃的目光也移到了萧灼身上,道:“灼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不关三妹妹的事,是女儿一时兴起与众小姐在水榭中作画为娱,一时没站稳,才不慎落水的。多亏了贺公子偶然路过相救,有惊无险。”萧妩抢先道。她明显觉着今日的萧灼不大对劲,攥着衣角的手心微微出汗。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二夫人轻抚了抚胸口道:“原来如此,明轩,真多亏了你啊。”
贺明轩摇摇头,“举手之劳罢了,倒是这三月天还是有些凉意的,二姑娘还是先回去换件衣服喝些姜汤,莫要着凉才是。”
郑秋颜应道:“是,侯爷,我还是先带妩儿回去罢,如此真是不成样子。”
萧肃嗯了一声,叫来个小厮道:“带贺公子去主院换件衣服,小心伺候着。”
方才萧肃带着众官员来的时候,贺明轩便有些紧张,许是对这些场面见得不多的缘故,连二夫人有意点到他的名字都不太敢与萧肃搭话,对萧妩的称呼也不敢再亲近。见萧肃特意吩咐了一句,一时竟还有些受宠若惊。
贺明轩微微一礼道:“谢侯爷。”
贺明轩不过是郑秋颜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儿子,前不久中了个末位进士这才来了京城,等着谋职。这样的身份萧肃是连看都不会看的,连他是不是真的在邀请之列都不清楚。说这一句也是看在他救了萧妩的份上做做样子。说完便没再看她,走到了一直没说话的萧灼身前。
“灼儿,没事吧?”
二夫人正带着萧妩从萧灼身后走过,见萧肃往这边来,萧妩有意放慢了些步子。
萧灼自然留意到了,鼻尖泛酸,咬了咬嘴唇。
事到如今,萧灼不得不相信,她的那个梦似乎真的能与未来的某些事合上,至少这件事是如此。虽然她满心的震惊与不解,但是她好歹是安阳侯嫡女,就算不爱与人争辩也绝没有吃了闷亏不还手的道理。
轻呼口气,萧灼摇了摇头,眼含泪光道:“爹爹,女儿无事,女儿只是觉着有些蹊跷,还有些害怕。”
萧肃虽冷肃惯了,对自己的儿女还算耐心,特别是大夫人离世后,对萧灼多少更上心一些。闻言轻道:“怎么了?可是方才被吓到了?”
萧灼轻瑟缩了一下,看了一眼后面亭子里断裂的栏杆。
“爹爹,二姐姐是不小心撞断栏杆才落水的,我刚才无意中看了一眼那个栏杆,觉得有些不对劲。”
萧肃闻言眼神微敛,抬脚往亭中走去。
而萧妩早在萧灼往栏杆看的时候就几乎屏住呼吸,听到萧灼的话,更是差点腿软。
只不过萧灼只模糊说了不对劲,萧妩也不确定萧灼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以她对萧灼的了解和自己的自信,根本不相信她会看出来。可是萧肃就不一定能瞒住了。
萧妩只觉得额角的冷汗都快沁出来,反复在心里确认办这事的人是不是都被处理完了。
二夫人看出了萧妩的异常,捏了捏萧妩的胳膊,压低声音:“先回去。”
萧妩也知道此时最重要的是沉住气,看了一眼萧肃的方向,咬咬牙先和二夫人走了。
萧肃走进临水榭,偏头看了看栏杆的断裂处,眼睛微微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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