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百里时他们也摸到了山主府,倒省下许多相见的麻烦。
山主握着木牌默默良久,面上神色莫名,似是怀念, 似是伤感, 然而所有情绪在片刻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只是顿了下道:“请他到一旁客房稍作等候, 我招待过客人就来。”
裴烟没想到百里辛和蓬莱山主的关系匪浅,仅仅是私印便能激起山主的情绪波动。她有些好奇百里时所求何事, 便悄悄对玄淮说了些什么。
玄淮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片刻后道:“既然山主还有客人,我们就不打扰了, 三日后再见。”
蓬莱山主点点头, 将他们送出门外。
裴烟站在隐蔽处,见百里时在庭前重整衣装, 对着蓬莱山主行了个晚辈礼,被山主迎了进去。她耸耸肩膀,前往乔莺莺等人落脚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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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百里时便回到了客房, 踏进门的瞬间百里时恍惚了一下, 只觉得房间内热闹非凡, 沸反盈天。明明他们只有五个人加一只猫, 却硬生生造出了声势浩大几十人的错觉。
花醉和裴烟站在窗前, 正在说着什么,花醉的猫四肢朝天躺在窗台上, 好像喝了一壶酒,整只猫晕乎的不分东南西北,被花醉一只手兜着,才好险没有掉下去。
花醉看着手掌上很舒适的这只黑猫,顺着毛挠了两下,奇道:“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们刚到蓬莱岛上,地狱冥猫就这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裴烟看着在花醉手里撒娇卖痴的危则,冷笑一声:“身体出了问题?我看是他补过了头,高兴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花醉:“?”
她若有所思的挠了挠小黑猫的下巴:“是么?难道蓬莱仙山果真如此养人,其实来到此处以后,我也觉得吸收灵气的速度快了一些。” 裴烟在心中哼了一声。
危则是纯净的魔族,蓬莱山上魔石的影响如此广泛,灵力中蕴藏着丝丝难以察觉的魔气,对危则来说实在是大补之物,简直是躺着修炼。而花醉与他同命同生,危则所涨的灵力也会渡给花醉,是以两人的实力都在缓步上升。
花醉专注的等着裴烟的答案,一时间忘记了手上挠猫的动作,危则赶紧在她手心蹭了蹭,好唤回花醉的注意力。而花醉虽然还看着裴烟,手上却下意识的动了起来,危则满意的躺下,还抓紧空当斜了裴烟一眼。
裴烟:“.......”
危则,你为什么会露出争宠胜利的妖妃表情,我们是一个修仙升级流不是宫斗好吗?你还记得你是魔尊吗?这辈子做花醉的一只猫你就满足了是吗?
危则见裴烟脸色变幻莫测,最终定格在无语凝噎上,很是扬眉吐气了一番。然而他的快乐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见裴烟这个总是和他过不去的女人阴险一笑,随后对花醉道:“你们从拱门进来以后被传送到了哪里?“
花醉对裴烟一向是知无不言的:“说来奇怪,莺莺和百里都是传送到了街上,但我一踏进来再睁眼就是后山,花了一刻钟才和他们碰上。我看你和玄淮师兄也是另一个地方,难不成蓬莱传送阵是随机的吗?“
裴烟满意的看到窗台上的小黑猫缓缓僵硬,蹭也不敢蹭了,竖起耳朵听花醉和裴烟的对话,裴烟这才觉得心气顺了不少:“不是。”
她诚实的说:“为了控制外人进入蓬莱,蓬莱的传送只有一个正常出口,那就是街上。我和玄淮是因为一些原因被蓬莱弟子提前扣下,所以传送地方不同,至于你们为什么会在后山....我也不清楚。”
见花醉上了心,裴烟又添了一把火:“我们都是师兄妹,没什么不同。除非你身上有什么和大家不一样的东西。”
危则彻底僵硬了,他悄无声息的离开花醉的手掌,在窗台上乖巧的缩成一小团,力图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弱小又无助,好博得一些同情分。
裴烟则功成身退,心满意足的离开窗前,任由花醉一件件的排查自己的法器。
蓬莱后山能有什么,后山上是魔气压都压不住的蓬莱魔石,而危则花醉作为灵气魔气互通的身体受到魔石的感召,尤其是危则魔气实在明显,自然而然便会被魔石吸引。花醉又不傻,顺藤摸瓜下去,很快就会怀疑危则的身份。
裴烟溜溜达达的走着,理直气壮的想:爱一个人就要诚实,危则想和花姐在一起,先坦白再说吧。
她转出门内,一抬眼就看见胡刀夫人和百里时站在长廊上,热火朝天的谈论着什么。
裴烟:“。”
这两人除了都是出身十二家,好像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大略听了一耳朵,似乎是在讨论某种灵药的效果。偷听别人的对话总是不好,裴烟收敛了听觉,站在廊下向外看,有朦胧的水雾涌到面前,才发现下雨了。
天色被烟雨洗的朦朦胧胧,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人心情平静,暂时忘记了即将到来的神器之争。
裴烟靠在雕花镂空的栏杆上伸出手去,忽然察觉到一束静静的目光。她转过头,玄淮撑着一把伞站在廊外,眼瞳与雨中水色相映,天地茫茫间,看进她的心里。
走廊的台阶有点高,裴烟略微低头看着玄淮,两人默默良久,有不必言说的情愫在空中凝聚细密,又被绵绵雨水化开,只是淡淡的氤氲在空气之中。
如此半响,裴烟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道:“乔莺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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