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对她用谋略,只是因为不舍得将那些手段,用在她身上罢了。
这辈子,她健康且倔强,不怕吃苦。
那正好,他不介意对她使出谋略和手段,让她知道这个时间的规则。
他已非昔年那个懵懂的少年,是重生而来的帝王,他要的东西,从来没有逃得掉的。
这辈子,他迷恋的不止是她的身子,还有她的心。
他要林萱从身体到灵魂,完完全全向他臣服。
林萱做好了献身的准备,没想到却被他拒绝,微微有些错愕。但她不肯放弃,想起兄长,她心里有了无限勇气:“裴云瑾,我低声下气的来求你,求你帮我救出我哥哥。就算看在我前世跟过你一场的份上,我求求你。这些钱,你借我三年,等我救出兄长,我们兄妹必定会如期还你。”
她又乱用“我们”这个词,这个世上,只有她和他,才是她的“我们”
裴云瑾笑着看她,手指慢慢移开。
“你要借多少?”
“一千五百万两。”
“一千五百万两。”裴云瑾笑了笑,对她刮目相看,“你居然在半日内自己筹到了一千五百万两。”
一千五百万两,是南境半年的的税银。
她因为这一千五百万两,不得不向他低头。
而吕思净欠的那三千万两,是河南道半数富户愿意将良田按照半价还给灾民的条件。
这世间风霜雨露,处处充满无情,离开他的庇佑,她的萱儿如何能支撑住一片天空,独自承担着恶毒的凄风苦雨呢?
“萱儿。”裴云瑾紧紧搂着她的腰,与她额贴额,鼻贴着鼻,含笑道:“我的妻子是出了名的吝啬,我的钱,得不到她的准许,从来不轻易借给旁人。”
滚烫的泪,滴落在他的脸上,不知是善心的泪,还是被感动的泪。
他温柔的吻着她的眼睛,将她掉落的珠泪尽数吞下,连同她的苦涩和悲伤,一同吞入腹中,与她共同承担。
“萱儿,你不是最擅长做交易吗?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所以我来了,我宽衣解带,任由你发落。”她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十分羞耻:“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裴云瑾尝到她了的泪,心情愉悦,轻叹道:“我要你回来,留在我身边,永远都不离开。好不好?”
“好。”林萱抽泣着回答。
裴云瑾笑了笑,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说好还不够,要说你愿意。”
“只要你能救我哥哥,我什么都愿意。”
虽然不那么心甘情愿,但是已经够了,她既然想当强者,不愿意当金丝雀,那他就得教她,强者的规则。
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想要当强者,就得先学会向更强的人认输。
她若愿意当他的金丝雀,他也愿意露出柔软的腹部,任由她撒娇,任由她胡闹。可谁让她相要自由呢?自由往往伴随着危险,而他就是这个世上,最危险的人!
抱着怀里哭得一塌糊涂的林萱,裴云瑾感受到一种极致的愉悦在向他冲击而来。
十二岁那年,裴云瑾从百步外一箭射中敌方首领,那样的成功,令他走出了父母双亡的悲伤,第一次享受到身为强者的喜悦。
可是那样的喜悦,也不如现在的十之一二。
原来权利和鲜血,并不能让他快乐,只有抱着她,才能让他感受到真正的快乐。
他微笑的看着林萱,身体又开始涨得发疼,但他不会在这种时候趁虚而入。
他有时间,慢慢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
裴云瑾将林萱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给她重新穿上,伺候她重新梳妆。
他写了封信,让林萱将这封信交给陈实先生,吕思净就能平安归来。信中承诺,他欠的三千万两银子,全数由镇南王王府偿还。
吕思净三日之内,可以回京。
事情已经解决,但他必须立刻离开京城,去西境救他父亲。镇南王的属下与莫卧儿国汗王勾结,背叛了镇南王,现在西境局势很不稳定,裴云瑾必须带人去助镇南王一臂之。
林萱知道,前世的镇南王就是在这场战役中身负重伤,后来一直卧病在床。
他说他现在必须去救他的养父,三个月后就回来跟她成亲。
林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没心思听他说那么多。
三个月的时间还有很长,足够她部署一切。
她为了兄长的安危,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
只可惜,裴云瑾要维持那虚伪可笑的君子风范,送上门的好处也不要,她当然要感谢他的翩翩风度。
但是,她不会就此认命,由着他摆布。
林萱立刻找到常正,将裴云瑾的信拿给他,“把这封信交给陈实。”
“贵主从哪里筹到的三千万两银子。”常正说完,吓得惠兰震惊的看着林萱。
“我跟朋友借的。”
常正不放心:“什么人会愿意借三千万两银子给贵主?”
他怕吕思净出来后,知道林萱被人拿捏,要回来找他麻烦。
“是裴世子。”林萱笑了笑:“我跟裴世子借了三千万两,承诺三年内还给他。”
常正眸色越来越黯淡,“属下也是今日才知,河南道商会的老板陈实先生,是他家的财神爷,专门帮镇南王府打理他们的小金库。陈实先生拿着镇南王府的钱到处做生意,挣了很多钱。三千万两,对镇南王府来说,的确是轻轻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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