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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林萱说完这句话后,太子想起了皇后说的话,脸上的笑意,终于消失。
    林萱走到门外,听见太子在问:“父皇,她、她说的是真的吗?”
    邧帝冷冷的对太子道:“你若真有胆量真跟她一起造反,哪怕最后败了,我也会高看你一眼,觉得你是个有血性的汉子,放心把皇位交到你手里。可是她说得没错,你就是个窝囊废!”
    西境,镇南王军队驻扎地。
    行军之外,镇南王不是很讲究,他的营帐只是普通大小,帐房里除了床,和一个沙盘,只能容下一张写字的桌子。平时将军们来这里碰头商议军事,都能挤得踩脚背。
    五月中旬的京城,桃子已经快要熟了。
    五月中旬的西境,桃花才刚刚绽放出花骨朵儿,风从帐外呼啸而过。
    裴云瑾手里拿着一个变色的荷包,是不是拿到鼻子前闻一闻,闻不到任何味道,又皱起眉头。他拿着荷包的时候,眼睛里会冒着一层清透的亮光,嘴角弯起,让那张凉薄的桃花唇瓣多了些许温暖。
    镇南王裹着伤,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慵懒地开口:“还好你是我儿子。”
    裴云瑾这才收起荷包,转过头来看他,漆色的深眸里像是藏着一汪寒冬时节的湖泊。
    “若我不是你儿子呢?”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若不是父子,在战场上遇见,咱们肯定只能活一个!”镇南王笑声豪迈,声音远远传出了帐篷。
    裴云瑾舔了舔后牙槽,似乎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点头赞同:“虽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死的那个肯定不是我。”
    “哈哈哈!”镇南王笑声更加响亮。
    裴云瑾叹道:“小心伤口又要裂开。”
    林萱被软禁在青玉宫内。
    邧帝为了惩罚她,已经两天不许人给她送吃的过来,吕思净想办法偷偷给林萱送点馒头和肉干来,也被邧帝拦住了。
    幸好青玉宫里还剩下不少晴云阁那边送来的零嘴,可这些都是林萱不爱吃的,剩下的,原本是打算赏给底下人吃的。况且零嘴这种东西,就是为了打发时间,真要填肚子,也填不饱。
    饥荒几天后,林萱坐下树下,看见树上的鸟儿都犯馋,打算把的鸟儿打下来烤着吃。
    惠兰抱着剩下的几个红豆粽过来,这几个粽子是林萱自己包的,因为吕思净尝出来了林萱准备的粽子是从外面买来的,他不乐意,非要吃林萱亲手做的。林萱从前答应过他,不好誓言,只得又做了几个红豆粽给他当生辰贺礼。
    谁知粽子还没送出去,人就被囚禁在了青玉宫。
    惠兰看着林萱的尖下巴只叹气。
    这才三天,她脸上肉嘟嘟的地方又消下去了。惠兰作为贴身伺候林萱的大宫女,最大的成就是看着她的脸,一日日变得丰盈起来。
    她眼里的林萱毕竟才十五岁,皮肤又白又细,嫩得就像是刚出锅的水磨年糕,得胖起来才好看。胖起来的时候,脸又白又圆,像团子一样好看。
    她和裴世子花了几个月时间,才把林萱养胖了点,怎么瘦下来这么容易?
    这才三天啊!
    “好歹吃点吧!”惠兰劝她。
    林萱皱眉,“我不吃。”
    她自己亲手做的粽子,什么味道,自己心里明白。第一次尝味的时候,都能听见没煮熟的红豆在嘴里发出可怕的“咔咔”声,可见难吃到什么程度。
    惠兰又开始叹气:“早知道就得让晴云阁那边多送点零嘴过来才是,现在外面的东西送不进来,原先备着的又已经吃完了。”
    林萱心情不好,听见晴云阁三个字更加烦。
    她猛地站起身,回房间去,“嘭”地关上门,很有骨气的对惠兰说:“别再我耳边提什么晴云阁,我就是饿死也不吃晴云阁的东西。”
    裴云瑾若是听说她造反失败的事,指不定要怎么笑话她呢。
    树上的鸟可以打下来吃,青玉宫的花园里还有颗长着青果的桃树,池塘里还有锦鲤、乌龟和青蛙可以弄来吃。实在不行,她还可以翻出墙去,偷点东西来吃。
    惠兰就爱瞎操心,她哪里会被饿死呢!
    林萱就是生气,这窝囊太子怎么就将她出卖了呢?难怪邧帝看不上他,要废了他的太子位。
    过了一会儿,惠兰又来敲门。
    林萱不高兴地打开门,横着眼睛看她,惠兰却眼巴巴的捧出个盒子,差点撞到她鼻子上。
    她垂眼一看,只见半盒子碎得不像话的点心摆在她面前,是她吃腻了的鲜花饼。
    裴云瑾也不知抽了哪门子风,日日让人送一盒鲜花饼过来,不管她爱不爱吃,仿佛那东西有什么特殊意义似的。弄得她现在看见鲜花饼,就不由自主想起在京郊别院里的那一夜。
    林萱看着点心,眼神锋利得像是杀人的刀。
    惠兰早听见她肚子饿得咕咕叫,软声劝道:“别挣扎了,吃点吧。”
    林萱面无表情,态度坚决。
    惠兰只好捏着半块鲜花饼,碰碰林萱的嘴角,说:“我刚才尝过了,还没有变味,好歹比茹毛饮血、吃青果子强。咱俩都不擅厨艺,就是有满园子活物,做出来的东西也肯定难吃。”
    林萱满脸嫌弃的看了片刻,不得已,狠狠接下了木盒。
    “明明说好了一起共谋大事,为什么太子和吕思净却中途反悔?”林萱最气的不是太子,是吕思净,他明明已经知道造反的事出了纰漏,却什么都不说,还十分淡定的给她举办及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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