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牌的功夫,半香进来,“郡主,有人给您送了东西来。”
画扇上前将半香手中的盒子接过,萧惋打开,里面躺着一件衣裳。
“咦,惋惋,这不是你的衣裳么。”王若筱一眼便认出这是萧惋的衣裳。
萧惋摇了摇头,“不是,我的那件祈福那日脏了,洗过之后一直收着,这件不是我的。”
拿起衣裳翻看,发现这件只是颜色和花纹与自己那件一样,其他细节的地方都不一样,但可以看出来,这件衣裳是照着她那件衣裳做的。
“半香,这衣裳是谁送来的?”萧惋问。
半香摇摇头,“郡主,来人并未透漏姓名。”
不知为何,萧惋脑中浮现了一片黑色衣角。
是祈福那日,将她送到客房的男子。
除了她的丫鬟之外,便只有那个男子知道自己衣裳脏了,但他为何要送自己一件一模一样的?
难道是在挑衅?
难不成,他知道自己是长安郡主,真的想借此要挟她不成?
想到这儿,萧惋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惋惋,你在想什么?”王若筱张开五指在萧惋眼前晃了晃。
“画扇,将这衣裳扔了。”萧惋回过神来,冷着脸说。
“扔了?”画扇惊讶。
刘茵茵和王若筱也劝说:“虽然不知道送礼的人是谁,不过这衣裳料子不一般,这送礼之人非富即贵,贸然扔了,是不是不太好?”
萧惋气闷坐下,那日被陌生男子送到客房的事,就连画扇,她都没说实话,只说是一个好心人将她扶过去的。
“说不定是哪家贵女想结交你,毕竟你是长安郡主,马上又是将军夫人了,想巴结你的人多着呢。”王若筱想当然地说。
一旁的刘茵茵看着那衣裳没说什么。
最终萧惋还是让画扇将那衣裳收起来,只是这件衣裳,她永远都不会穿。
*
刘茵茵离开郡主府,让自己的丫鬟去城东的绸缎庄打听,今日有谁去定做了那样式的衣裳。
她喜欢打扮,城里的首饰铺子和绸缎庄铺,哪家有什么料子她一清二楚,今日萧惋那件衣裳,她一看便知是出自谁家。
原本有人给萧惋送礼,没什么稀奇的,但是萧惋的反应有些奇怪。
王若筱心思单纯,顶多想到送礼之人是哪家贵女,可若萧惋不知送礼的是何人,那为何一开口便要扔了?
萧惋一定知道是谁送的,但是她不想收,甚至还有些厌恶。
晚上,丫鬟便打听到了。
“小姐,掌柜的说,做那件衣裳的人并未露面,每次都是下人来的,但是可以断定的是,那人是个男人。”
“什么?”这个答案实在是出乎刘茵茵预料。
萧惋私下里和男子有往来?
而且那男子胆大包天,竟然明目张胆地给萧惋送东西。
“小姐,难道长安郡主,和别的男子有私?”丫鬟小声推测。
“不可能,今日看惋惋的神情,分明是不喜那男子,八成是有人觊觎惋惋,死缠烂打。”刘茵茵了解萧惋,她断不会做出有辱皇家颜面的事。
想到这里,刘茵茵又想起了自己哥哥,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哥哥心中爱慕萧惋,可惜皇上的赐婚来得太早,断了她哥哥的机会。
“小姐,左右那是长安郡主自己的事,您和郡主虽然较好,但也不用这般替郡主忧心。”丫鬟说。
刘茵茵不再想这件事,嘱咐厨房多做几道哥哥爱吃的菜。
*
又是几日过去,萧惋担心那个男子还会再出现,防备了几日,没什么动静,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她的脚已经痊愈,今日想出去走走。
“听说新开了一家酒楼,有许多新的菜式,我们也去凑凑热闹。”萧惋心情很好,梳妆打扮之后便要出府。
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今日让问雪和半香同我出去吧。”
画扇面上一喜,“是。”
郡主这么说,便是原谅了两个丫鬟。
问雪几日没出屋子,从最初的心惊胆战,到后来的心灰意冷,她以为自己很快就要被郡主扫地出门了,谁知今日郡主点名让她陪着一起出门,她瞬间活了过来。
两人犯过错,得了郡主的原谅,做事小心翼翼地,格外仔细。
“怎么瘦了这么多?”马车上,萧惋看着问雪说。
问雪红了眼眶,低头不说话,半香替她回答:“这几日问雪都没睡好,也没什么食欲,现在郡主原谅她,估计过不了几日,又胖回来了。”
“半香,谁胖了?”问雪瞪眼看着半香。
“行了,一会儿带你们吃好吃的。”萧惋笑笑。
新店开张,老板很会做生意,所有菜品一律打五折,大堂人满为患,幸好萧惋提前定了包厢。
在萧惋进了包厢之后没多久,又有几位客人进了萧惋隔壁。
为首的人,身材魁梧,面色黝黑,脸上还有一道疤,让本就丑陋的面目更加狰狞,一副凶像。
这人正是温顾。
身后跟着的,是京城的几个官员,今日温顾请客,为的就是劝说几位捐粮。
包厢隔音很好,彼此间听不到谈话的声音,但是两扇门开合的间隙,温顾还是听见了隔壁传来的说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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