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只胳膊撑在他的胸口处,两只眼睛没好气地瞪着他。
裴雾目光虽空洞, 但她趴好后, 他头往上抬了下, 做了个欲亲吻她的举动。
叶芷两只手掌向前, 使劲一压。
力气不是太大,但裴雾感觉到了,他脑袋昂起来,顿住。
叶芷更使劲。
裴雾身子半起, 僵了会儿,慢慢躺了回去。
见状,她脸颊挨到他的胸口处,小声抱怨:“昨天担心你,光顾着走路,觉不出什么。这睡了一觉,浑身跟被磨盘碾过一样,真疼。”
院子里,常青问梅花:“你听到屋里有说话的声音了?”
梅花点头:“听到了,所以才开的院门。”
可这会儿却什么也听不到。
梅花问:“常公公,需要敲门吗?”
常青摇头:“主子不叫,咱们不必上赶着。”
想起肩膀处的伤,叶芷半解睡衣,使劲往左边扯开,“王爷,帮我看看后面肿不肿了。”
裴雾视线顺着衣服撑起的空隙往里瞧。
肩胛下方依然泛红,但消了肿。
见他不吱声,叶芷伸手摸了摸,笑道:“这药效真神奇,见效如此之快。”
她阖上衣服,一左一右抓起裴雾的双手,搭到自己后腰处,“你不是有力气无处使吗?来,帮我摁摁。”
她摁着他的手,慢慢按揉自己的腰部。
只教了几下,裴雾便自发自觉地帮她按揉。
叶芷像只慵懒的猫,温顺地趴着。
裴雾摁完腰部,沿着脊柱向上,继续摁压她的背。
力道适中,叶芷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摁到肩胛处,裴雾及时地绕开了叶芷被疯马踢到的地方,一路摁到了肩膀处。
沿着肩线上移,他的双手在她的下巴处汇合,他仿佛不经意间,双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
叶芷脑袋被慢慢地抬起来,她撩开眼睫,夸赞他:“摁得挺好,继续啊……唔……”
她在迷迷糊糊之间被吻了。
她双手本能地撑在他的胸口处。
她想推开他的。
可摊开的五指慢慢收拢,转了个方向,朝向自己。
两手这样擎了会儿,重新伸展开,慢慢向上,向上,绕过他的颈,搂住了他。
……
常青和桃花一起走进来侍候,
桃花小心觑眼叶芷的脸色,眉眼含春,脸颊红润,肤色好极了。
叶芷撩水洗脸,桃花递上巾子,“夫人,您的后背是不是还需要涂药?”
“不用了。”
“夫人身体可还疼?”
叶芷表情不太自然,“不疼了。”
桃花道:“那就奇怪了,一般头一天走路太多或者太过劳累,睡一晚之后,浑身都会非常地疼,需要好几天才能缓过来。奴婢和梅花姐姐就是如此。”
叶芷掩饰般地问:“梅花昨晚守夜,现在去休息了吧?”
“奴婢让她去休息了。”
“那就好。”
吃罢早膳,裴雾和常青一起回了自己的院子。
步进院子,常青好奇地问道:“王爷,夫人的体质挺不错的,一般的人,昨天走那么多的路,第二天多是疼得走不动道,可瞧着夫人,神清气爽,一点事儿也没有。”
裴雾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常青:“……”
王爷真是越来越托大。
他小心翼翼问道:“难道王爷知道其中奥秘?”
裴雾淡淡道:“辛劳工作的人们,经过第一天的辛苦劳作之后,第二天早上身体不适,多是酸痛难忍的。但若是再经历一遍辛苦的工作,身体适应之后,自然便不累了。”
身体疼?
累累就不疼了!
常青一知半解,愣了好一会儿。
想到叶芷含羞的娇色,他恍然大悟地“哦”了声。
心里不由得佩服起他们的王爷。
懂的东西真是越来越多了。
程佩佩住进了叶家别院,这叶圣元就跟猴屁股扎蒺藜,坐立不安,恨不能一天来上个几回。
理由也是五花八门。
今天来问问睡得舒不舒服,明天问有什么想吃的,再要么就买了新鲜的水果送来。
但有一样,叶圣元非常守礼,每回来了,只送东西,只用眼睛扫看,绝不搭手沾便宜。
这程佩佩心里就急上了。
一天晚上,叶圣元离开了,飞鹰半夜敲窗,问询进展情况。
程佩佩隔着窗户,委屈巴巴地说道:“这位叶公子就是块榆木疙瘩,我使尽浑身解数,他依然非常守礼,说是敬重我,好好待我。”
飞鹰着急,“你得抓紧时间,若是叶圣元得知你曾为太子侍妾,他立马就会与你撇清关系,到时候一切皆晚了。必须在他知晓之前,委身于他。”
叶圣元钟情于她,是在以为她是孤女的前提下,若是最初便知晓她是跟过太子的人,即便再貌美如花,叶圣元也是不会染指分毫的。
程佩佩在屋内跺脚:“倒底要怎么办?”
飞鹰急,她更急。
飞鹰沉默片刻,“你且稍等,我去取样东西,速去速回。”
程佩佩焦急地等着。
半柱香的功夫之后,飞鹰去而复返,将一包东西丢进窗内:“用这个吧。”
几日之后,叶圣元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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