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恨得咬牙切齿,正欲发作,前方马蹄声哒哒而来,俞虎的兵将全赶了回来,为首那位翻身下马,跪在太子与俞虎面前,“殿下,俞将军,银车已追到。”
太子长松了一口气。
那人迟疑了下,说道:“但是车上空空如也。”
太子声音发颤,“银两,银两全失踪了?”
那人垂首,“属下不知车上有何物,追上银车之后便没再追。可查验之后发现车内空空如也,再要追,已不见对方影踪。”
太子内心绞痛,似万箭穿心一般,身子晃了两下,被眼疾手快的刺柏给扶住了。
俞虎道:“殿下莫要忧心,臣一定连夜彻查,定帮殿下讨回银两。”
太子急火攻心,气得说不出话来。
却说王府那边,叶芷沐浴净身后,遂打发桃花,“去,把王爷叫来。”
她还指望着他帮自己暖床呢。
桃花听命而去。
来到王爷院子后,院里静悄悄的,但内屋亮着灯,桃花站在院子中央,小心地喊了声:“常公公!”
常青自里头走了出来,“桃花姑娘,有事儿?”
“常公公,夫人命奴婢来请王爷。”
常青有些头疼,“王爷这会儿已经睡下了,麻烦你跟夫人说说,就说王爷今天身子不适,就不过去了。”
桃花转身欲走,常青喊住她,“你告诉夫人,最好,她也不要过来了。王爷身子不适的时候,易发脾气。夫人忙赈灾事宜已经很辛苦了,晚上若是休息不好,对身体不利。”
桃花眨巴眨巴眼睛,道:“常公公,你今日为何如此啰嗦?”
常青瞪眼,“我啰嗦?”
“可不是嘛,不就是王爷睡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您说一句,奴婢就知道了。可您偏偏还在这里解释来解释去的,让奴婢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一样。”
“不,不对劲?”常青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对劲,他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巴,“行了,你就这样回去禀报吧,有什么事,我都担着。”
反正已经这样了。
桃花奇怪地瞟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叶芷听罢桃花的禀报,俏丽的眼睛转了一圈,人就站了起来,“王爷睡了?既然他不方便过来,那我便过去罢。”
他若是已经睡了,那他的床榻一定是温温乎乎的,她走过一路的寒冷,过去享受就好了。
叶芷裹上一层又一层外套,真就打算去王爷的屋子。
桃花想了想,“夫人,常公公还说……”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今晚王爷身体不舒服,易发怒。”桃花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奇奇怪怪的。”
叶芷“哦”了声,“那我就更应该过去看看了。”
拉开屋门,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很严实的叶芷还是冷得打了个寒颤。
白日里有日头晒着,有滚烫的大铁锅守着,她觉不到冷。
可到了暗夜里,漫天飘扬的都是冷瑟的空气。
光是往院子里一站,她就冻得不行。
叶芷几乎是一路小跑奔向王爷的院子,桃花差点儿没跟上她。
主仆二人,一会儿便赶到了王爷的院子。
刚刚还半掩的院门,这会儿竟关上了。
叶芷推了推,推不动。
她“咝”了一声,“桃花,叫人开门!”
她站到一旁,冷得心里直打哆嗦。
她怕冷,这还不到隆冬时节,她便瑟瑟缩缩的,她现在就开始担心了,真到了深冬时节,她要怎么度过?
桃花轻轻叩门,声音细细地喊道:“常公公,常公公!”
里头无声无息的。
叶芷脑门子蹙到一起,“再敲!”
桃花这会儿使了点儿力气,啪啪拍门,声音也比刚才高了,“常公公,常公公!”
常青躲在内屋,急得抓耳挠腮的。
这可如何是好?
王爷劫银车还未归,具体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他要怎么对叶芷说?
他在这儿急得团团转,桃花已经在外头敲第三遍门了,嗓门越来越高,大半夜的,听着怪吓人的。
常青猛地跺了下脚,知道是躲不过去了。
他蹑手蹑脚走出内屋,小心跃到墙头上,伸着脑袋小心往外瞧了眼,趁叶芷主仆二人不注意,噌地跳了下去。
他赶紧往远处跑了两步,理理衣服,又重新跑了回来,这会儿,脚步声大了。
他一溜小跑跑到叶芷跟前,故意做出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儿来,“夫,夫人,您找奴才。”
“你?”叶芷惊了,瞅眼紧闭的大门,“你这是去哪儿了?王爷呢?”
“王爷?”常青似是才反应过来,“应该在里头吧?”
“应该?”叶芷有点儿不高兴,“让你时时陪在王爷身边,保护王爷安危,你竟不知王爷在不在屋内?”
“王爷刚才命奴才出去了一趟,所以奴才不知。”
桃花就奇了,“既然常公公不在院子里,这门为何是反锁着的?常公公走前,谁在里头?”
常青故作惊讶状,“就王爷自己在里头。”
“就王爷自己?”叶芷有些急了,斥道,“常公公,你未免太疏忽大意了吧?”
“夫人莫气,莫气,”常青赔着笑脸,“王爷要得急,奴才这不寻思是大晚上的,王爷去不了哪里,所以就赶紧跑出去张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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