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将将停,路仍然不是很好走,但小伙子们速度快,前行小半个时辰,早就离山头很远了。
四周很安静。
恶匪趴在草丛里,蹭了一脸泥也不敢动,眼底都是兴奋:“真的么?那东西真在里面?”
“自是真的!老三打听的真切,说那萧云峰担心转移中丢了,干脆披个皮先送出来,声东击西,以为我们猜不到——”
“咦?你们看,那几个人抬的如此轻松,脚印也很浅,那滑竿里根本没坐着人,定是没错了!”
恶匪们顿时兴奋,摩拳擦掌准备动作。
又走了几步,抬滑竿的小伙子说话了:“我说哥儿几个,都停停都停停。”
“怎么了?”
“出来前茶喝多了,撒个尿,哥儿几个要不一块休息休息?”
“又不累,休息个——”
“那尿一下?反正路长,早尿晚尿早晚都要尿,咱们一起来,待会儿走起来也消停。”
“也行。”
几个人商量好了,把滑竿放下,齐齐转身走向路边大树。
恶匪们登时眼睛就亮了,机会!
这时候不动什么时候动!
“杀——”
恶匪们立刻跳了出来。
几个精壮小伙子吓的尿都憋回去了:“怎么回事?”
一看别人气势汹汹冲过来,拿着刀剑,面色不善,人数还挺多,小伙子们哪敢硬扛?立刻齐齐撒丫子跑,直冲山上。
恶匪们要的是东西不是人命,别人这么懂事配合,自不会追。
萧家小伙子们一个都没落下,跑的飞快,还一个都没受伤。
恶匪们以为运气大好,手到擒来,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咻——”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直直射在他们的脚尖前,威胁意味明显。
但凡敢靠近一步,必要射杀!
靠啊!
恶匪们齐齐抬头寻找目标,眸底一片狠戾。
他们是谁?刀口舔血的江湖混子!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连老大的命都搭上去了,盐契就在眼前,马上就成功了,竟然有人来摘果子?
想的美!
那可是他们所有的未来和希望!
恶匪们不会轻易放弃。
可训练有素的组织人更多,动作更为精准,目标更为清晰,不服想打?自然奉陪!
两边撞上,就是战火硝烟,你死我亡的场面。
消息传回山顶,谢庭月松了一口气:“成了!”
楚暮微笑:“嗯。”
礼王喜形于色,拳捶掌心:“成功了!厉害啊!”
杭清奚有些担心在最前方的丈夫,好在小伙子们回来的时候说了,家主并没有上前,只在外远望,她才放心。
接下来传回的消息越来越多,两边掐架场面也越来越刺激。
“家主让小的回,两边完全掉坑里了,杀红了眼!”
“匪汉们因离的近,占了先手!”
“对面人更多,更狠,匪汉们不得己,后退了!”
“匪汉们反扑,就是不让对方如意!”
“死了很多人!”
……
谢庭月和楚暮稳坐钓鱼台,越来越放松,礼王喜的捧着茶杯满屋子转,杭清奚也越来越放心了。
两方行动一开始就全如计划,到最后,结果也没有出乎谢庭月等人的意料。
滑竿已经被‘肢解’,琐碎东西全翻了一遍,两边都退了,恶匪们伤亡惨重,夹着尾巴逃了,对抗组织也没久留,很快也组织后退了。
萧云峰回来:“我带着哨位远远跟查了一会儿,都退的非常远,看来是要消停几天了。”
礼王大呼过瘾:“所以我们暂时安全了?”
萧云峰肯定点头:“是,至少几日内,两方都不会再动。”
“那可真是太好了,”杭清奚抚掌,“咱们这边也该安排着下山收拾了。”
天气真是不错,雨势一停,太阳眼看着就要出来,山下房子也不知淹的怎么样了,总要安排人去收拾清理,再带领老弱妇孺一起回家。
萧云峰看向妻子,眼神温柔:“好,你去安排吧。”
礼王已经眼睛连连往外看,期待着自己的护卫找过来了。
谢庭月和楚暮坐得稳稳,没挪动迹象。他们本次目的主要是萧家,雨也才停不易行动,最好是和萧家人一起动作。
谁知惊喜不止这些,路离派人过来了。派的是心腹长随,谢庭月和楚暮都认得。
长随见人行礼,将主子交代的话一一说给二人听。
大雨酿成灾祸,青县周边水灾严重,路离忙得脚打后脑勺,十分担心他们,派人来寻,好不容易注意到这片山头。知他们过得辛苦,长随只是脚力好打个前站,后续衣食药材包括丈夫很快就到,请他们帮忙安抚百姓,莫要恐慌难安,多生病症,若得空闲,路离本人也会过来。
楚暮就笑了:“你家大人可是安排了个大大的美差给我们啊!”
谢庭月很明白,大雨无情,人们难免伤病,可萧云峰和杭清奚能干啊,把萧家人带领的很好,大家纵然辛苦,精神面貌还是不错的,态度都很积极,恐慌什么的就算了,根本用不着安抚。
这边刚说了会儿话,那边礼王就过来告辞了,说是护卫找过来了。
既然如此,大家也不好多留,一起送别了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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