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三首情诗,说是状元郎给新娘子写的。
有好事之人将情诗誊抄了许多份,在人群中分发。
顿时激起热潮,争相传颂。
有人带头念起了程岚远写的诗,一时追随着迎亲队伍的人开始齐齐朗读。
欧阳岑在喜轿里听着,脸红得都快滴出了血。
幸好有喜帕遮挡,不然实在太羞人了。
等了许久,迎亲队伍终于到了程府门前。
“新郎官踢轿门咯!”
欧阳岑抓紧手里的苹果,只听得轻轻一声响动,一只大脚踢开了轿门。
随后是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岑儿,随我来。”
羞答答地将手放在程岚远的手中,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厚暖和,慌乱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接下来,欧阳岑只觉得自己像个木偶娃娃,在各种指令声下完成了拜堂。
好不容易在梨儿和奶嬷嬷搀扶下进了喜房。
大红喜床上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梨儿利落地扫开一小片空间,扶着欧阳岑坐下。
“小姐,可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从凌晨起床梳洗打扮到进喜房,欧阳岑莫说吃东西,连水都不曾喝过。
她低声道,“可有方便吃食的点心?”
梨儿早在出府前就在谢氏吩咐下准备了一小匣子的点心,忙递了过去,“小姐,你慢慢吃。”
用了些点心后,欧阳岑顿觉精神许多。
可以对抗在喜房漫长的等待。
足足过去两个时辰,喜宴才喝完。
程岚远被灌了许多酒,他面色泛红地走到了喜房前。
背对着喜房,运功散去了酒劲,才转身进了去。
“岑儿,我来了。”
掀开欧阳岑的喜帕,露出了让他日思夜想的娇美容颜。
今日的她,更是明媚动人的让人心弦颤动。
“程郎……”
珠联璧合洞房春暖,月圆花好鱼水情深。
澜山学院后山仙鹤居。
慕容延看着消失许久的李睿天站在眼前,身上散发着沉稳的气息,不由笑道,“这么快便稳固在筑基初期,可见这次出门收获颇丰。”
李睿天勾了勾嘴角。
“离开前也不去跟你母后说一声,”慕容延似笑非笑地抱怨,“害得你母后还传召我进宫去解释。”
“正好让舅舅出门走走。”李睿天微笑。
慕容延挑眉,按往常的李睿天来说,可不见得会回应他的话。
想起太后的嘱托,他试探道,“睿天,今后你是什么打算?留在天皓城还是……?”
“先留在天皓城。”
李睿天目色漆黑,快速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舅舅,我这次来,是为了请辞。”
“请辞?”慕容延不解,“你即是留在天皓城,为何不继续在我澜山学院做夫子?”
李睿天一时无语。
“可是打算安心修炼?”
李睿天摇头。
他只是单纯不想再做夫子了。
慕容延皱了皱那英挺的眉,把心中之前的盘算说了出来,“睿天,你可知四国大比?”
见李睿天颔首,他又道,“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四国大比就要开始了,皇上极重视这个比赛。”
“所以我想让你来带一队弟子,培养他们参加四国大比,务必要夺取好的名次。”
李睿天思忖片刻,应了下来,“可以。”
“但我还是要辞去夫子一职。”
做夫子有啥问题?
慕容延摇摇头,不理解李睿天的坚持所为是何。
“待四国大比结束后可行?”
“不要。”
李睿天干脆地拒绝,“舅舅,你可以委任我做训练特派使,或者监察官。总之,我不要再做夫子了。”
“……”
慕容延端起凉了的茶猛呷了一口,“学院不是朝堂,哪来的那许多官职。”
“不是夫子弟子,就是学长学弟,”他蓦地眼睛一亮,“既然你不愿做夫子,那就做大师兄吧!”
“反正你也是澜山学院的弟子,叫大师兄正好。”
一锤定音。
李睿天对这个称谓倒是无所谓,颔首接受了。
翌日一早,澜山学院的布告栏前,又是人头涌动。
各类八卦消息贴满了布告栏,其中有一条最让弟子们关心的是――
睿王爷不再做我们澜山学院的夫子了!
姜书璃和姜书欣一进学院大门,就听见了弟子们的高声讨论。
“睿王爷筑基成功,我还想着去旁听他的课,一睹筑基修士的翩翩风采,太可惜了!”
“听说凌泽二班的术法课别开生面,他们班弟子的术法水平不亚于凌泽三班的弟子,全是因为上了睿王爷的课。”
“大姐,睿王爷不做夫子了?”
姜书欣听了个真切,她知道姜书璃在凌泽二班上术法课,却不清楚姜书璃在后山洞府修炼之事。
姜书璃摇头,自从夫子留书离开后,一直未有音讯。
神不守舍地上完上午的课,中午时分,姜书璃往后山洞府行去。
半路遇到了李煦。
“睿皇叔不做夫子一事,你可知晓?”
见姜书璃亦是一脸茫然,李煦不由道,“我也是早上在布告栏看了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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