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点头,道:你们先下去歇息会儿,姑娘这有我陪同六姑娘进去。
同时,刘湘婉转头对那二人道:烦你们带招银下去吃点糕点,喝点茶水。
抱月抱夏唯有苦笑的点头。
梅兰脚步轻移的上前打开房门,只见竹菊坐在一旁矮凳上默默流泪,鼻子发酸,嗡嗡道:竹菊,莫要发愁,我将六姑娘请来,咱们姑娘说不得就能好转。
竹菊忙不迭起身,顾不得尊卑先用丝帕擦拭眼角的泪水方福了福身,低头道:麻烦六姑娘了。
好一对主仆情深!
如此看三姐还是有福之人!
刘湘婉点点头,上前几步看了看床上之人,见其眼光微闪,遂对她们二人道:你们先出去,让我与三姐单独待会儿。只要还有一丝动静,就不是真的伤心欲绝。
竹菊不放心姑娘,神色不免有些迟疑,梅兰却是眼角一喜,一把扯过她的胳膊小声耳语道:有甚不放心,只要六姑娘肯出手,咱们姑娘定能不药而愈。
竹菊心说:姑娘害得是相思病,这病哪有药可以医治,除非姑娘自己想清楚,难道她们没有苦口婆心劝解吗?可是姑娘就是听不进去,六姑娘来了就能有何办法不成!
别害的姑娘这病更加严重了!
屋中只剩她们姐妹二人,刘湘婉坐在一旁的矮凳上不言不语,半个时辰后三姐终是没忍住,沙哑开口:六妹不是来劝我的吗?怎么来了反而不说话。
看!还是未病入膏肓,不可救药!
刘湘婉想了想,缓缓道:从我进来便知晓三姐心中明了的很,只是一时间别不开这个劲,倒是让伺候你的婢女们忧心不已。
三姐从床上慢慢坐起来,话未说泪先流,默默道:你说,他为甚不喜欢我?
刘湘婉挥动手中的丝帕并未替她擦拭眼泪,而是双手打开看着上面的图案反问:那你喜欢他什么?
三姐一愣,喃喃道:适才他也同你一样,这般反问我?
哦?那三姐是如何回答。
三姐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我答不出
刘湘婉挑眉,慢慢分析道:自古风流多才子,似他那般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心有沟壑的男子你是抓不住的,抓不住心的男子,你要来作甚?
我我三姐嘴唇微动。
刘湘婉又道:似他这般的多情才子,三姐还是莫要喜欢他,谁喜欢他谁痛苦一辈子。这种人就是山不就我,我就山去,他从不招蜂引蝶,自有蜂蝶寻他授粉,遂她最不喜这等多情的风流才子,远的不说,近在眼前便有一人,爹爹与他俱是物语类聚,人与群飞,三姐怎就没看明白。
不对!你怎知我心悦于谁?三姐先楞下后明白过来,涨红着脸道:是梅兰告诉你的。
三姐且别急着生气,她与我道明始末还不是过于担心你,刘湘婉顿了顿继续道:便是你心悦他有何用,须知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不甚在意你心意的人何必为他伤心难过,要懂得珍惜眼前人,如疼你入骨的母亲,待你忠心不二的婢女,她们见你茶饭不思魂不守舍,无奈之下跑到我面前跪着求我前来开解你,如今这等忠仆可是少之又少,三姐,你要惜福。
三姐揪着手中的丝被,梗着脖子硬撑道:她们不是担心我,是怕娘知晓后惩罚她们。
难道她们不该担心吗?
为奴为婢本不是她们可以选择,就如同选择主子,她们没有权利只能随波逐流,但自打她们跟随你以后,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番道理三姐该比我还明白,不是吗?
三姐眼眶渐渐浮现泪痕,低头喃喃道:刚才之谬论,不过是我的气话,虽我待她们不甚上心,但她们待我之忠心,我哪里不知。
能明白是非,晓得大义就好!
话音一转又听刘湘婉问道:三姐,妹妹心中尚有所疑惑,他到底哪里好,让你如此心悦于他?
第63章 湘婉劝解
三姐一愣, 神色飘远,似陷入回忆中不自觉开口道:初见时他来家中, 只一眼便被他周身儒雅气质所吸引, 待几次三番接触后(与其故意偶遇), 越加被他风流倜傥的风采所倾慕, 且每每我去请安,娘总是在我耳边不住夸赞,他的学识如何卓尔不群,品行如何文质彬彬,便是大哥也只能退居一二, 那等德才兼并备、宽和幽默的君子如何不让我芳心暗许。
闺中少女甚少有机会见到外男,清冷许久的知府后宅来了几位贵客, 在旁人无意渲染的气氛下, 脑中不自觉幻想杂文话本里如玉少年彬彬有礼,俊雅无双风采翩翩,待终于有机会见到那等风姿卓越的少年郎如何不春心萌动。
自那以后, 无人时我总不自觉想起他,更会遣人打听他的一切事宜,可始终未探出他的任何消息, 唯独从厨房那获取他零星喜好, 比如他喜甜不喜酸,喜欢红豆糯米方糕、糖蒸酥酪及桂花糖蒸栗粉糕等,我都打听的很清楚。三姐比划着手指一一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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