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修走了两步后,忽听身后传来声音:爹爹,女儿还为您炖了汤
四丫头先回去,爹爹先去赵姨娘那看看,等闲了爹爹再去看你刘仲修飞快说了句,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四姐气愤跺跺脚,想扔掉手中的食盒,又想到里面的汤花了她整整十两银子,便有些狠不下心,气愤的拎着食盒往回走。
路经刘湘婉的院子,正见其吃饱撑的由着丫鬟搀扶在院中消食,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刘湘婉笑着打招呼:四姐,这是从哪里回来?眼神瞥了瞥青兰手中的食盒。
四姐脸色青白交错,冷哼道:六妹妹变得真快,上午还对我爱答不理,晚上变这般守礼,变脸的速度堪比唱戏的戏子。
招银愤恨的盯着四姑娘:她凭什么这般诋毁我家姑娘!
刘湘婉轻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抚,随后上前一步走到四姐面前,低声道:不知为何,妹妹总觉得姐姐此番怕是醉梦之意不在酒?
四姐转了转眼珠,笑着说:既然妹妹这般想知晓,我便是如实相告也无妨,实则下午爹爹派人与我说,几日未见我,有些想念我这个做女儿的,于是我便让厨房熬了点汤,亲自给爹爹送去。掩饰般捂了捂嘴,惊呼道:六妹,你可别往心里去,其实爹爹心里也是惦念你的,不过谁让我比你早出生两年,论亲情,爹爹对我比你深也是在所难免。
刘湘婉踌躇半天,咬了咬唇,低声道:四姐,不巧今晚我吃的有点多,于是就四处溜达,顺道就去姨娘那走了一趟,谁料刚好碰到爹爹,你说巧不巧?
果不其然,四姐脸色渐渐发黑,冷冷盯着她。
刘湘婉视而不见,继续往她身上补刀:爹爹还同我说,让我不可调皮,用心跟秦夫子读书。嘴角一弯又道:爹爹又道:如此良辰美景,待看完赵姨娘,还要去我姨娘处坐坐。
四姐这下是再也忍不住,也不在乎十两银子的当归鸽子汤,从青兰手中夺过来将其直接扔在地上,啪的一声将汤水直接撒在地上,她看也不看一眼,怒气冲冲的甩袖而走。
招银看着非常解气,但是忍不住问道:姑娘,明明我们未去姨娘处,也只是散步时,路经拐角处看到老爷模糊的背影而已,更不用说与您说话之事,这般诓骗四姑娘,若她知晓真相说到此处,打了个寒颤。
望着满地的汤水,刘湘婉叹息道:可惜了这汤里的当归说罢,扶着招银往前走,摸着撑肠拄腹的肚子,低低道:怕甚,这叫兵不厌诈。若不是她心虚,怎能被她反将一军。
也不知哪里惹到四姐,处处与她不对付。
再说四姐还能去问爹爹不成,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姑娘,你可真聪明!招银瞪目结舌。
刘湘婉却之不恭的点点头。
可是姑娘,今日您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四姑娘的脸,她怕是会深深记恨您,日后可怎么办!
刘湘婉顿了顿身子,若无其事道:以往我装傻充愣只为其杜微慎防,保得姨娘与你们的平安,如今却不然,我背后有三姐,有太太这个屏障,为何还要这般逆来顺受,若总是这般做低伏小,府中众人怕是谁都能欺负于我。
就如同四姐,怕还把她当做以往那个胆小如鼠,谁都能欺负于她,踩上两脚的人。
姑娘
有时候你立不起来,是形势所迫,但有时候你不得不立起来,例如此时的我,绣屏风,与三姐交好及对峙秦夫子,弄出一桩桩一件件的招摇事,若还是做低伏小,低调行事,第一个收拾我的便是太太,你可懂?
招银摇了摇头:奴婢不懂,这与太太有何关系?
刘湘婉看着漫天的繁星,说了句:人啊,该在什么样的年岁就要办什么事,这样才不容易被人猜忌以及忌讳。
招银似懂非懂的看着姑娘。
刘湘婉走了两刻钟,喘气道:我们回去吧!
招银摇摇头:姑娘,赵妈妈说让奴婢必须陪您溜一个时辰,方能回去。
遛?遛她还是遛狗?
赵姨娘摸着肚子淡淡道:可有看到老爷去了何处?
春花低声道:奴婢偷偷跟着老爷,见其去了黄姨娘处。
赵姨娘摸着肚子的手一顿,低声道:老爷近日倒是常去她那里?真想瞧瞧太太的脸色。
姨娘,如今你身子越发沉了,还是不要多思多虑了。
赵姨娘微微颔首,自太太知晓她怀孕后,对她越发的没有好脸色,而她也怕这期间出什么事,便遣大夫过府,偷偷塞了银子与他,美其名曰:胎位不稳,不移走动,如此借口太太没了法子,发作不了她,便让她待在屋里,轻易不得出来走动,还好不久后,府中来了贵客,太太这才转移了注意力,不甚理会她。
春花生怕姨娘思绪过重,不利于腹中的小少爷,忙不迭转移话题:姨娘,奴婢瞧着七姑娘最近懂事不少。
闻言,赵姨娘嘴角微微上翘,颔首道:自打她知晓我怀了身孕,性子活泼不少,不似往日炮仗般的性子到处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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