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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夫知晓方才的话寒了你的心,说话间,眼角轻轻瞥向她,继续道:那也是夫心急的头脑发胀,胡言乱语,夫人万不要往心里去。
    老爷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吗?
    门外,王妈妈听着两位主子争锋相对的话,急的如油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老爷尚还好,软硬兼施,但太太却只顾自己心意,言语间竟一句也不肯相让,最后逼得老爷竟说出休妻之言。
    还好此处旁人,若被人听到,还不得立即打杀了。
    大约半盏茶后,刘仲修淡淡问:二丫头就这般不讨夫人欢喜?
    老爷,试问她所做之事,又有哪件称得老爷的心意。太太反问,继而玩笑道:区区庶女竟生的心比天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知那让她着陆的树枝到底坚硬不僵硬。
    你就这般在乎嫡庶之别吗?
    太太神色呆愣下,诧异道:老爷为何这么般问?
    因为二丫头是庶女,你才这般厌恶她吗?
    太太思忖一会儿,笑着道:老爷同妾身谈论嫡庶之分,真真是好笑,这满府的儿女除了妾身生下的,其余皆是您的骨血,您自是不在乎什么嫡庶之分,总归他们都是您的儿女,可妾身却不然,妾身是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宴席三天娶回来的正妻,与您拜过天地,告慰过宗祠,死后排位在您身旁,享子孙香火的正妻,于妾身而言,唯有妾身生下的儿女才是老爷的嫡子嫡女,其他人不过是为了老爷,方才会细心教养他们。
    刘仲修猛地拍着桌子,怒声道:周氏,你可知犯了七出之一,妒忌!何为妒?妒,为其乱家也,你想让这后宅从此变的乌烟瘴气吗?
    太太不惧他的怒火,冷笑道:妾身可不敢平白担这么大的罪责,若说乱家者,也该是二丫头才是。
    你还不肯承认?
    老爷非让妾身承认,那您说说妾身哪里祸害后宅了,是责骂姨娘,还是惩罚庶子,更或者草菅人命?
    你你强词夺理。
    太太冷哼道:明明祸之源头实乃二丫头,您却将一切怪在妾身身上,明明是她在您脸上抹黑,您却一心偏袒,如今妾身字字句句敲在您心坎上,惹得您心里那股邪火发不出去,即便这般,也不该找妾身这般的老实人出气。
    你还老实!
    你都多伶牙俐齿了!
    成亲这么些年,还是头次见你这般理直气壮,敢与我面对面对峙!
    怒急的刘仲修,恨恨道:我亲耳听见你对二丫头说,弄死一个庶女于你而言,在轻而易举不过。
    太太颔首,笑着回:确实!此话从妾身之口说出,不过妾身想问问您,虽妾身这般说,可有这般做吗?您的那些庶子庶女哪个不是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如今她们日渐长大,不是跟着妾身费尽心思找的绣娘学习针黹,就是由着妾身安排跟着夫子学规矩,顿了顿,声音越发凌然:成婚至今,想不到老爷竟如此看低妾身。
    门外的王妈妈听到此话,恨不得大叫一声好,太太这话是说到根子处,想必老爷如今脸上定然讪得慌吧!
    太太也不给刘仲修插嘴的机会,继续道:再说,妾身那些话不过是吓唬二丫头罢了!谁让她胆敢在我面前撒野,放肆。
    屋中寂静好一会儿,刘仲修方脸色讪然道:方才之事都是为夫的不是,为夫这便给你赔礼。说完状似要对其揖礼,心中本已算计好,若他如此行事,太太定然不会忍心。
    却不知女人狠下心来,也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刘仲修便真的对她揖了一礼,偏坐在矮凳上的她一脸的理所应当。
    如此这般,刘仲修咳了咳,又道:夫人,再过两三个月她便要出嫁,到时我们全家便要举家回京,你与她这般置气作甚?
    太太冷冷道:我与她原本也可以维持母慈子孝,但她却一而再再而三要的触碰我的底线,要怪也只能怪她太贪心,不是她的东西也敢垂涎惦念。
    事已至此,无论她要什么给她便是,只要能安静的将她发嫁,又何必弄得彼此间脸红脖子粗,难道你非要弄出人命,让满苏州城的人再次笑话你我夫妻二人不成?
    老爷这话说的甚是好笑,方才您说妾身容不下庶出,如今又嘱咐妾身让着她,左右相反,妾身到底如何是好?
    我的夫人,此处唯有我们夫妇二人,你便不要再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了,她再不对,也是你亲手将她抚养长大,这份母女情却是割舍不了的?
    太太冷笑一声:老爷此话差异,当年若妾身知晓她日后会这般待我,便是不顾咱们夫妻间的情分,也要亲手掐死她,也省得她祸害我的玫儿。
    刘仲修皱眉道:怎么又扯上玫儿?
    您道妾身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吗?便是养条狗时间长了都会有感情,何况一出生便没了生母的二姐,见她眉眼与三姐甚是相似,便做主抱来正房教养,可是她是怎么对妾身的?
    刘仲修每日忙于公务,哪里知晓府中她们这些勾心斗角之事,往日与同僚们出去喝花酒,他们总是三句不离家中后宅那些破烂事,如妻妾相斗,如嫡庶之争,如仆大欺主,每每听到这等乌七八糟的晦气事,他总是笑着对同僚们道:家中后宅妻妾融洽,嫡庶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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