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大太太更是怒不可止,低斥道:你这是拿话噎我不成,这些年我明理暗里给了你多少银两,难道这些银子还不够你挥霍折腾,话音一落,冷笑道:我想起来了我贴补给你的银子都用在别处。
齐哥媳妇垂下头,低声道:娘
只听大太太怒不可遏道:即便你拿着婆家的银子去贴补娘家的家用,我有说什么吗?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你,如今倒好,竟让你埋怨府中缺你银子用。
娘,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大太太余怒未消,讥讽道:哪天我看到亲家母可要问上一问,若是府中银钱不够,尽管与我开口,怎么说你也为我家齐哥延绵子嗣,是有功之臣,给亲家送些银子又有何妨。
娘,此事与我爹娘无关,都是儿媳一意孤行,求您莫要诋毁我爹娘。
你还有羞耻心吗?若有又怎会使如此手段忤逆,陷害婆母,这便是你孟家的家风吗? 齐哥媳妇羞得脸色涨红,心中最不堪的地方被婆婆一针捅破,让她情何以堪,还因此连累爹娘的名声,嫁入镇国将军府多年,她没少贴补娘家银子,娘虽几番推辞,但架不住兄弟们日渐长大,用钱的地方又多,爹爹又是爱惜名声不肯收受贿赂之人,自身不会专营,只会一心一意教授皇子皇女课业,靠着爹爹那点俸禄,如何能养得起一家人,凡事有一便有二,从那日后她便时常拿银子贴补娘家,为甚这般做,还不是因为婆家银钱充足,而自家却囊中羞涩。
事到如今,婆婆句句戳心,让她再无辩解的可能,唯有垂目道:娘,儿媳知道错了,求您饶过儿媳这一回,儿媳日后再也不敢了。
齐哥媳妇,你知道你最大的错在哪吗?
齐哥媳妇低着头,抽抽涕涕。
便是你太过自作聪明,忘了这府里谁当家做主,犹记你嫁入府中不久,数次同我讨差事,我不是不给你,而是觉得你行事尚且稚嫩,不如多看多问多想,待你行事越发沉稳,自然会将府中的内务慢慢交由你打理,谁料你一心贪恋管家之权,私心过重,过后虽有所收敛,却背着我在内宅中安插自己的人,你的这些小动作真当以为我不知道。
齐哥媳妇咽了咽喉咙,心脏砰砰直跳,婆婆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这些年一直暗中观察她,若不是她此次贸然出手,怕一直被蒙在鼓里,想及此,她脸色惨白的抬头,只见其眼眶猩红,喏喏道:我
大太太眯着眼,冷哼道:要知道镇国将军府早晚都是齐哥的,而我总有老迈昏庸的一日,行将就木之时还能一直把持府里不成,不过是期盼你,在我打理内宅时从中有所领悟罢了,谁料此番,你着实让我太过失望,若有一日,当真将管家权给你,只怕你会掏空府里的银两全部补贴给你娘家,呵呵讽刺般的自嘲:没想到我百般挑选,竟选了个如此为娘家着想的孝女。
齐哥媳妇扒着婆婆的衣角,止不住的低泣:娘,儿媳错了儿媳保证,日后再不会贴补娘家家用了,只求您宽恕我这一回。
大太太脸色一冷,淡漠的避开身子,冷冷道:日后之事谁又能说的准,今日你是我儿媳,明日便可能不是了。
娘齐哥媳妇再也受不住心中的畏惧,哑着声音尖锐道。
现在知道怕了!大太太淡淡开口,不带一丝感情,冰冷道:若你还一意孤行,不顾镇国将军府的名声,不念相公的辛劳打拼,不管孩子们的将来,镇国将军府长子嫡媳的位置也只能由别人来坐。
齐哥媳妇猛地跪直身体,拿起右手伸了三指,神色郑重道:娘,我发誓,日后在不会拿婆家的银子贴补给娘家用,更不会置镇国将军府的名声,相公的辛劳,孩子们的前途于不顾,若违背此誓言,让儿媳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大太太冷哼道:用你起誓,我根本不会当真,用你的至亲之人起誓。她如此孝顺,想必心底十分在乎她爹娘,这就是她的软肋,而一旦抓住敌人的软肋,便如同捏住她的命脉。
娘,您非要如此逼迫儿媳吗?
我没有逼你,此事皆看你自己的意愿,若不想便算了,郭妈妈
齐哥媳妇抽泣道:儿媳以亲爹娘起誓,日后在不会拿婆家的银子贴补给娘家用,更不会置镇国将军府的名声,相公的辛劳,孩子们的前途于不顾,若违背此誓言,让我爹娘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话音一落,只见她瞬时瘫软如泥。
大太太冷哼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郭妈妈忙上前,使劲浑身力气搀扶起虚弱无力的少夫人,低声道:少奶奶,太太如今尚在盛怒中,不如老奴送您回去,待太太心中郁气消散些,您在过来请安,可好?
齐哥媳妇接连折腾,又被婆婆这般声色厉苒的敲打,惊吓,心神一松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见此,郭妈妈神色大变,惊呼道:来人啊,少奶奶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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