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长叹一声:既如此,今日便这样,改日老身再来登门赔罪。今日事发突然,他们难以接受,说的再多反而适得其反,过两日,待他们气消些再来走一趟。
慢走不送!老太爷脸色阴冷,怒声道。
出了宋天华那般的丑闻,镇国将军府无人送他们出去,见此,国公爷脸色铁青不已,送不送他倒是不打紧,可祖母不一样,于镇国将军府众人而言,祖母如何也算得上长辈,他们竟如此明晃晃的怠慢她老人家,真是气煞他也!
老太君猛地回头,直直盯着国公爷,冷冷道:还嫌事情不够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若不是他教养出那般不长进的孽障,她又何至于这般年岁被人如此打脸。
国公爷垂下头,低声道:都是孙儿的错。
宋天明扶着曾祖母往外走,走了几步身子一顿,回去望了望,只见睿哥板着脸,眼神微冷,今日却是对不住他,为了安国公府日后的稳定,也只能将缘由推卸到他身上。
回吧!老太君拍了拍他的胳膊,轻声道:日后在找机会同子渊赔不是吧!
宋天明回过头,苦着脸低声道:也只能如此。
灵石飞快的跑回来,低声道:姑娘,此事由老太爷出面,斩钉截铁的告诉老太君,您跟大爷大爷
大姐冷冷道:和离吗?
灵石垂下头,小声应道。
大姐冷笑:如此甚好,对那人我已彻底死心,也省的日后毅哥瑾哥跟着那样的爹,平白坏了名声。
灵石脸色一白,瑟瑟道:姑娘,倘若您真与大爷和离,可有想过往后的日子如何过?
我有陪嫁的田庄及富裕的银子,日后带着毅哥瑾哥关门过日子,何不快哉!不用屈膝讨好奉承婆母,摆脱难缠不讲理的妯娌,更不用日夜担忧那人是不是又干了什么荒唐事,没了安国公府那帮人,她带着两个儿子过日子该多么惬意!
灵石微微抬头,欲言又止:姑娘
想说什么便说,何必这般支支吾吾?
灵石噗通跪下,低声道:姑娘,您虽有两位小少爷,可您才刚满双华,怎能一辈子形影单只,奴婢心疼您
大姐低笑两声,笑的眼泪流出来,涩然道:未出嫁时,幻想出嫁后,夫妻恩爱两不疑,时过境迁,方知那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世上哪有似祖父祖母那般真挚的情意,既然男人靠不住,我唯有靠自己,嘴角微微上翘:只要毅哥瑾哥在我身边,守着他们,这辈子就这么过,又有何不好?
姑娘
起来吧!我知你心疼我,可此话在不可说二次,若被旁人听去传到我娘耳里,她又该为我心酸落泪。
灵石抹掉眼角的泪水,低泣的点头。
这时灵玉牵着毅哥回来,毅哥满脸喜意,蹦蹦跳跳道:娘,荷花塘里有好多鱼,还有好多荷花。说着将手中的荷花递给他娘:这是儿子亲手摘给您的。小脸红扑扑的看向他娘。
大姐再也忍不住心头的酸涩,一把抱住毅哥,嚎啕大哭。
毅哥不明所以,拍着他娘的后背,轻声道:若娘喜欢,明日儿子还给您摘。
大姐慢慢放开他,含泪道:娘很喜欢,毅哥是娘的好儿子。
毅哥喜不自禁的点头:娘,儿子还给弟弟摘了,回头看向灵玉,指着她手中的荷花:看
毅哥有心了,瑾哥定会欣喜。
毅哥搂着他娘的脖颈,轻声道:娘,您别哭,儿子见不得您流泪。
好,从今以后娘再也不哭了。没了那些烦心事,一心守着两个儿子过活,她只会活的越发快哉,再不会夜深人静时暗暗辍泪。
几日后,魏廷茂带着豆包来镇国将军府拜访,练功房中的睿哥神色一愣,木木道:青墨来了?
甲义低声道:如今魏少爷正在老太爷的院子。
睿哥接过他手上的丝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思忖片刻:服侍我洗漱更衣。
甲义躬着身点头。
书房,魏廷茂对豆包使了个眼神,豆包会意的走上前,只听他淡笑道:知道老太爷喜好饮酒,遂拿来两罐封沉二十年的女儿红。
老太爷眼睛一亮,蹦出满脸的喜意,指着他乐不可支道:你小子可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魏廷茂起身揖礼,恭敬道:听闻府中刘奎管事武艺了得,小辈想跟他切磋下。
老太爷神色诧异,淡笑道:你是从何得知?
乃是刘嘉齐兄长告诉小辈。
哦?你怎碰到他?
昨日嘉齐兄长当差,正好我去往他处办事,谈笑间兄长不经意提及此事,小辈此生为好武,若遇到武艺了得之人,定想向其讨教一番,这才不请自来。
哈哈你小子倒是老实!老太爷对豆包挥了挥手,轻声道:拿过来,让老夫闻闻这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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