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敢这般宽慰他们,自是有搪塞的借口!
只听刘湘婉淡淡道:大哥,莫不是以为夫子授业只是教导你们金榜题名,与我而言,何尝不是教导我们为人处世,明其道理?
三姐失神道:六妹,我与你一同授业,为何你懂得如此多,而我却什么也未曾领会到?
此话一出,立即惹来兄妹二人的仇视,翊哥是气她,朽木不可雕也,刘湘婉则眼神哀怨的看着她,三姐你是来给我拉仇恨的吗?
我又说错话了?三姐垂下头,无精打采道。
翊哥淡淡道:无甚,一会儿回去时,将我书房的论语拿回去,好好隽写一遍,半月后我检查。
三姐顾不得悲伤秋月,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大哥要不要这么恨铁不成钢。
大哥,每每出手总是这般出乎意料!
三姐,我对不起你,不该寻如此借口!
刘湘婉畏惧的垂下头,生怕下一个遭殃的是她!
这还不算尘埃落定,只听翊哥又道:不许旁人代写,我会逐字逐页的翻看,若被我发现转头看向对面的刘湘婉,轻声道:此事六妹深有同感,若不信,你大可问她?
三姐铁青着脸仇视她:六妹,你很好,三姐谢谢你。一字一句,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
刘湘婉咽了咽口水,讪笑道:三姐,我也不想的这话赶话,谁料就赶到此处,三姐若要怨,应该寻大哥出气方是,她不过是小绿叶,起了不该起的由头,怨不得她!
翊哥看着棋盘上凌乱的几枚棋子,淡淡道:今日这棋便下到此处,听了六妹一席话,顿时让为兄茅塞顿开。
刘湘婉顶着三姐的怒火,轻声道:大哥缪赞,妹妹不过是胡编乱造,你切莫放在心上。
翊哥淡笑道:一会儿我去娘那走一趟,就不多留你们说话。
姐妹二人忙起身,对其福了福身,低声道:打扰大哥多时,妹妹们先行告退。
翊哥淡淡道:恕为兄不能远送。
出去后,三姐气哄哄的先行一步,刘湘婉忙追上前,不顾她的挣脱使劲挽住她的胳膊,讨好道:三姐,别生气,都是妹妹的错。
见她这般撒娇撒痴,三姐恨恨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早知这般,说甚也不带你来。拉她过来本是为了壮胆,谁料却把自己坑了,抬头望了望天,这世上谁比她更可怜!
三姐,我错了,日后你让我干什么,妹妹绝无二话,只求你别生气。
三姐心下略微满意,冷声道:记住你今儿之言。
姐妹俩刚和好如初,就见砚台追出来,手中捧着厚厚的论语,三姐一见,脸色顿时青白交错,恨声道:我要跟你断交!怒气冲冲的松开她的桎梏,拂袖而去。
梅兰从砚台手中接过厚重的论语,脸色讪然的对六姑娘福了福身,小跑去追自家姑娘。
刘湘婉眼神幽怨的看向砚台,颓丧着肩膀,恨恨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过来,你诚心的吗?
砚台躬着身子,低声道:都是奴才的错!哪是他想过来,是少爷特意吩咐他此时过来,身为小厮,焉能不听从少爷的命令。
刘湘婉跺了跺脚,转身去追三姐,唉!这次怕是得费一番功夫去哄她,割地赔款倒是小事,就怕她因此作威作福,头上顶着一尊太上皇,想想都打冷颤。
砚台回去后,翊哥淡淡道:两位姑娘走了?
砚台躬着身子,谄媚道:少爷,果然不出您所料。
翊哥嘴角微微上翘,虽他没惩罚六妹,但也不能让她太过得意,有时候一敲一打,方能板住人的劣性。
打盆水来,我要洗漱。
砚台飞快的点头,躬身出去。
翊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日头,日子看着是越来越好过,可其中的心酸又有谁能知晓,诚如六妹所言,养儿方知父母恩,娘虽有众多偏颇,但她却是一心一意为他们谋划,大姐之事已让她伤透了心,他再不能让她老人家寒心,今年的秋试定要榜上有名。
王妈妈在旁劝着二太太,低声道:太太,您心里这股怨气,也该消散了,若不然第一个训斥您的便是老爷。
二太太眉眼一立,冷冷道:老爷?他焉有脸见我,又焉敢置喙我?老爷看仕途比亲生女儿还重要,她算是看的明明白白。
王妈妈劝慰道:太太,您万不可这么说,老爷毕竟是一家之主,岂容咱们指手画脚。
二太太冷哼,转过头看向别处。
这时菱香轻手轻脚进来禀告:太太,大少爷求见。
二太太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快快让他进来。
府中众人皆被二太太埋怨,唯有翊哥并未,只因翊哥是她的依靠,为了珍儿更是置他的婚事于不顾,儿子做到这般地步,已实属不善。
翊哥大步走进来,对其躬身揖礼,恭敬道:娘,儿子过来给您请安。
二太太满脸笑容:今日我儿怎未闭门读书,来娘这可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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