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又是怎了?二太太呆愣的看着玫儿。
三姐拍拍她娘的手,耳语道:娘,大哥又不是您一人的儿子,如今爹怕是跟您一样心神不宁,担忧大哥,只是他强装镇定,怕众人瞧出他脸上的神色。
二太太不由点了点头:焉能不担心,你大哥为了此次秋闱一鸣惊人,付出多少心血,寒冬腊月,数九寒天,日日不缀的读书,为娘只盼他心想事成。
娘,大哥定会金榜题名!三姐费劲口舌终于将她娘劝得离开,又陪她在屋中细细说了好一会儿话,方从她娘院子离开。
这几日,刘湘婉静下心来反思自己,却是察觉出她有一丝放纵的心神,遂呆在祖父的院子里足不出户,除了陪他老人家下棋,说话外,便一直待在书房为宴哥做风筝,若不是今日大哥秋闱下场,她怕是还不肯出来。
招娣低声道:姑娘,近日来您起早贪黑的做风筝,费劲了心神,要不奴婢陪您在园子中散散步,赏景怡情。
刘湘婉淡笑道:怕是你憋在院中不好受,想趁此机会在外面多呆一会儿。
招娣红着脸,低声道:姑娘,奴婢万不敢有此等念想。
走吧!咱们去凉亭处坐一会儿!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的走至凉亭处,待坐下一盏茶功夫,便见李姨娘带着小桃过来,刘湘婉嘴角的笑容一敛,缓缓起身对其行礼问安。
李姨娘进来后,眼神阴翳的看着她们主仆,随后满脸笑意的打招呼:六姑娘真是好兴致竟在此处与婢女谈天说地,好不恣意。
李姨娘
李姨娘却截住她的话,眼神环顾一圈,淡淡道:此处六姑娘可有觉得眼熟?
刘湘婉轻皱眉头,淡淡道:李姨娘,您此话到底是何用意?
能有何用意?不过是六姑娘如今俊俏的站在妾面前,可你四姐却已化作黄土一堆,李姨娘嘴角的笑容微冷,淡淡道:妾忘了四姑娘早被老爷火葬,连骨灰都不知散在何处?呵呵笑声既阴冷又恶毒,让人听了不由打着哆嗦。
刘湘婉后腿一步,轻声道:如此说来,您是将四姐之死怪罪在我身上?
李姨娘眼神如蛇般阴冷的盯着她,嘴角微微上翘:妾哪敢?您是主,妾是仆,妾不过是可怜我那红颜薄命的姑娘
李姨娘,我与四姐不过是姐妹间的争执与打架罢了,过后我也被爹爹训斥与禁足,该受到的惩罚我已受到,私以为不欠四姐任何事。
李姨娘蹭的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招娣心下一急,挡在姑娘面前,怒斥道:李姨娘,您也不看看你的身份,胆敢对姑娘言语威胁,就不怕奴婢去老爷面前告状!
李姨娘噗呲笑出声,笑的浑身直打哆嗦,咯咯道:怕!妾好怕!妾怕的要死!
小桃见状不好,忙上前扶着姨娘的胳膊,低声劝慰:姨娘,咱们还是回去吧。
谁料,李姨娘一把推开她,看向刘湘婉阴冷道:六姑娘可曾体会过死去至亲之人的痛苦?
刘湘婉心下一紧,神色阴翳,冷冷道:李姨娘,此话是何意?
没什么?李姨娘又笑了,笑的眼泪流出来:妾的四姑娘在地下应该很是孤单寂寥,也不知谁会心疼她,愿意下去与她作伴。
此言一出,刘湘婉浑身如被针扎般,汗毛立起来,厉声道:李姨娘,四姐之事到底结果如何,你尚且不知,便一意往旁人身上栽赃,陷害,您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声音一顿,又道:还是说你们母女间有过龌龊事,遂将她的死怨恨在旁人身上,进而洗清你的罪责。
只见李姨娘瞬间暴怒,一把扯开挡在刘湘婉面前的招娣,扯着她的胳膊,咬牙切齿道:你胆敢再说一句?
刘湘婉毫不畏惧,冷笑道:莫不是我说到你的痛处,姨娘一时间恼羞成怒。
李姨娘双目喷火,狠狠扯着她的胳膊,怒声道:你找死?
这时,仁哥飞快跑进来,一把抱住姨娘,回头对刘湘婉赔不是:六妹,都是二哥不好,今日恰逢大哥秋闱下场,我亲自送他去考场,未料回府后,方知姨娘不在院子里
刘湘婉揉了揉胳膊,低声道:二哥,你可知李姨娘将四姐之死怪在我身上。
仁哥脸色讪然,低声道:待我回去后,慢慢开导姨娘,还请妹妹不要将适才之事放在心上,也也不要告诉爹爹。
二哥,若李姨娘对付我,妹妹尚且能自保,但若她心存歹意对付妹妹至亲之人,到时别怪妹妹不留情面。
仁哥身子颤了颤,脸色发白:六妹
二哥,事实到底如何,想必你心里早已知晓,不过是难于开口罢了,刘湘婉瞥见李姨娘仇恨的目光,淡淡道:还妄二哥看好李姨娘,若她当真心存歹意存了谋害妹妹之心,到时别怪我不念兄妹情意。
仁哥点了点头,低声道:六妹放心,从今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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