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婉瞪了他一眼,怒声道:你
魏廷茂觑了觑她的脸色,低声道:不知为何,每次来府见你,若你对我笑意盈盈,我心下欢愉不已,可但凡你对我疾言厉色,我便心下浮躁,回军营后便狠狠操练手下的将士!自是弄得他们怨声载道。
莫不是在威胁我?
魏廷茂淡笑道:直至此时此刻,我才敢肯定,六妹妹确实没有被吓到。
刘湘婉身子一僵,缓缓道:魏大哥,你我成亲后,在遇到今儿这般的事,莫要替我出头。
为何?
你能为我挺身而出,我心下自是欣喜不已,可他们到底是长辈,为了一时激愤对其出言无状,到底留下把柄与人手中,这样于你仕途不利。
六妹妹放心,我敢这么做自是心有计较。魏家好不容易出了他这么一个将军,他爹怎会让人轻易毁了他。
魏大哥,不管你们之间有多少纠葛,他始终是你的父亲,倘若真因你之言有个好歹,这不孝的帽子是铁定扣在你身上,且一辈子也摘不掉,这不是称了那人的心,遂了那人的意。
半响后,魏廷茂低沉的笑声缓缓传入她的耳里:六妹妹,许是你不知,如今的你对我越发在意了。
刘湘婉脸色微红,恨声道:我就不能对你有所期待!
话音一落,大步离开,魏廷茂自然紧随其后,他二人慢慢往前走,未料碰到黄姨娘带着两个儿子在不远处玩耍,双方皆是一愣,时隔三年,黄姨娘再次见到魏廷茂,眼神不由自主的打量他,只见其用木簪子束发,棱角分明的轮廓上带着一道疤痕,斜飞的英挺剑眉下带着一丝凌厉,大步走来时带着正气凛然之势,却是个可以依靠终生的人。
这般境地下,刘湘婉很想带着魏廷茂往回走,并非因生母地位卑微而故意闪躲,而是见不得旁人对姨娘有所轻视,即便那人是魏廷茂。
魏廷茂大步走去,行至黄姨娘对面时对其恭恭敬敬揖了一礼,郑重道:小侄魏廷茂拜见姨娘。
黄姨娘神色慌张,忙侧身避过,焦急道:魏少爷,这可使不得!
魏廷茂站直身子,掷地有声道:姨娘,您是长辈,我乃小辈,给您行礼问安乃是人之常情。
黄姨娘眼眶泛红,低声道:魏少爷,有心了!
姨娘,小侄姓魏名廷茂,字青墨,日后您唤我青墨即可。
黄姨娘喃喃道:青墨长短作新语,墨纸似鸦浓,月侧金盆堕水,雁回醉墨书空。
刘湘婉未料他对姨娘行如此大礼,虽是她姨娘,可在旁人眼中,姨娘不过是个妾室,更甚至是府中的一个奴才,而适才他所行所言,让刘湘婉心下甚是熨烫,嘴角含笑的走上前,福了福身,轻声道:姨娘
好好黄姨娘看着面前这对小人,一高一矮,一刚一柔,真真是天赐的一对,越看神色越满意,嘴角更是止不住的带笑。
姨娘,您这是刘湘婉话还未说完,就见宴哥与祉哥飞快跑过来,冲到魏廷茂身边狠狠捶打他。
宴哥更是大喊:你是个坏人!又来抢我的姐姐!
坏人!哥哥打!狠狠的打!将他打跑!
黄姨娘脸色一变,冷冷道:宴哥,祉哥,不可无礼!
宴哥、祉哥身子一僵,愤愤不平道:姨娘,他要抢走姐姐。
上次魏廷茂对他们所做之事,让他们记忆犹新,尽管事后姨娘狠狠训斥他们,小哥俩虽嘴上应承,心底却是记恨上他。
见此,魏廷茂不由苦笑:看样子,他们很是记仇!
黄姨娘生怕宴哥惹魏少爷生气,轻声道:姑娘,你陪魏少爷继续逛园子,姨娘带你弟弟们先回去。黄姨娘时刻谨记她的身份,不肯逾越本分,生怕为姑娘惹来一丝闲言碎语。
魏廷茂低声道:姨娘,您不必
谁料,宴哥与祉哥打断他的话,异口同声道:姨娘,我们不回去!我们要守着姐姐!
黄姨娘冷下脸:你们越发造次了!
刘湘婉淡笑道:姨娘,让弟弟们留下就是。
魏廷茂颔了颔首,轻声道:说来上次也是小侄的不是,本是想带弟弟们玩耍,未料弄巧成拙。
黄姨娘眉眼带笑,轻声道:魏少爷,莫要这般说,两个哥儿仗着府中众人对他们的宠爱便极为任性,倘若做了惹你生气之事,还妄你莫要同他们计较。
姨娘,万不可这么说,六妹妹与我定了亲,她的弟弟自然也是我的亲弟,小侄自是要对他们好。
有魏少爷这句话,妾心下便已十分感激!
宴哥与祉哥分别牵着姐姐的手,焦急道:姐姐,咱们走,咱们走!
黄姨娘瞥了他二人一眼,轻声道:既如此,妾先告辞了!
姨娘
刘湘婉见姨娘神色坚定,方无奈的点点头,姨娘定是觉得以她妾室的身份留在此处,容易让魏大哥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