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耀文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岳父已与我说的很明白,若齐家趟大皇子这趟浑水,刘家便与齐家一刀两断。三位妹夫也会如此。
二姐大惊失色,惊恐道:什么?
齐耀文继续道:咱们必须赶快回去,将此事禀告我爹,看他老人家的决定。
不!不!我不要回苏州!
齐耀文神色一愣,皱眉道:夫人,可知你在说甚?
二姐猛地推开他,不住摇头:我不要回苏州。
为何?
二姐指着他,反问道:为何?你说呢?想到他说的话,身子一软,面色悲戚道:当年我腹中的胎儿如何没的,相公以为我不知?
你
自打我嫁与相公,相公对我却是真情实意,不仅对我呵护备至,更给我正妻的脸面,二姐泪水顺着眼角滑下,低泣道:可你还是不知足,这些年你纳妾室置通房,诺大的府邸,唯有你一个男人,惹得她们起了嫉妒之心,害得我没了腹中胎儿,更是将我逼至如此境地。
夫人,那不过是前尘往事,都过去了
二姐狠狠捶打胸口,状若疯狂:没有!没有!这个结一直留在我心中,从未解开过。
闻言,齐耀文低叹道:夫人,为夫知你为何执意留在京中,若我们回到苏州,你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可若在京城,便是岳母厌恶你,也会看在岳父的颜面给你些许体面,更甚至受了委屈,她还会替你出头,只因你是刘家的女儿。
没错!二姐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喃喃道:我嫁入齐家四载有余,至今无所出,可知背人处,婆婆如何污蔑我、诽谤我及咒骂我。
夫人
二姐冷笑道:如论你心中作何打算,我绝不会跟你回苏州。
齐耀文心中本就一团乱,如今还要应付夫人的无理取闹,不由脸色越发阴沉,冷冷道:夫人,你是出嫁的女子,岳父岂能容你一直待在娘家,还是说你心底生了和离的念头。
未料,二姐出其不意道:知道我大姐吗?
怎好端端提起大姨姐!
齐耀文皱眉:为何提她?
我大姐虽是安国公府长子嫡孙的媳妇,如今却带着孩子们住在庄子上,为何这般,相公如此聪慧,想必一猜就透吧!
你
相公,我不求其他,你可在京中为我买下一个院子,日后你来京中我们可住在一处,若你回苏州,无论你纳多少妾室通房,我皆不会过问,可好?
不可能!
二姐苦笑道:那你想让我如何,非要被你后院的女人害得终生不孕,还是没了性命,你方欣喜?
齐耀文脸色白了白,怒声道:你疯了吗?怎能如此胡说八道!
我不求其他,只想似大姐那般安静平和的过日子。
夫人,你不是嫡出,岳父岳母不会为你出头,而我也不似大姐夫那般的纨绔子弟,被人捉奸在场,百口莫辩。
相公,此次我跟随你来京,是抱着终生不再回去的念想,二姐拿起丝帕擦拭眼角的泪水,淡淡道:此事唯有两个解决的法子,其一,相公在京城置办产业,从此以后咱们在此安家,其二,咱们和离。齐家是苏州首富,她没别的能耐,手上的银钱倒是攒了不少,若他二人和离,没了他,她的日子会过得更舒心自在。
你竟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就不怕我告诉岳父。
大姐垂着头,遮住眸光里的思绪,轻声道:相公,午膳时祖父未曾出来,你还未看清眼前的形势吗?如他所说,一旦齐家跟大皇子暗中勾结,那么刘家势必跟齐家断了联系,更无须说其他人。
你在威胁我?
二姐低叹:相公,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留在京中,如果你在乎我,便会为了我留在京中置办产业,我们之间再无旁人,很快便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儿。
你成婚至今,除了死去妻子留下一个嫡女,至今他毫无所出,其中缘由,焉能不知,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嫁人后方知,女人无子才是她此生最大的悲哀,遂我不想二姐淡淡道:相公,如何抉择且看你。话音一落,抬脚离开。
见此,齐耀文飞快拽住她的胳膊,慌张道:你要去哪?
二姐脚步一顿,缓缓道:我去园中散散步!其实是想去见见爹爹,求他指条明路。
齐耀文上前一步堵在门口,沉声道:不许去!
相公,你挡我一时,还能挡我一世,二姐低叹一声,淡淡道:即便你拦着我,爹爹也会唤我过去说话。
齐耀文脸色一僵方侧开身子,轻声道:夫人,莫要一时冲动说出追悔莫及之事。
二姐神色一怔,扯了扯嘴角,轻声道:我知道。
魏廷茂夫妇回府,府中奴仆看到他们神色慌里慌张,夫妇二人对视一眼,脸色不由发沉,回到院子,只见赵妈妈一脸凝重之色,见他们回来,眸光一亮,躬身福了福身,低声道:姑爷,姑娘,老爷解了公主的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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