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司马云用余光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两桌黑衣人,而他们的目光也是仅仅随着沈昭雪而移动。
果然......
回到房间后,关上了房门,沈昭雪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却又忍住尽量不发出声音,因为这样很难看,很丢人。
这一瞬间,好像因为将军的那一句话,将过去的那几个月,从嫁进将军府开始的几个月所受的一切委屈全都引爆出来,突如其来的孤立无援,突如其来的绝望,压抑,寒冷。
沈昭雪蜷缩在床上,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眼泪啪嗒啪嗒一颗颗往下掉,渐渐浸湿了枕头。
也不知道哭了有多久,哭着哭着就累到睡着。
而司马云此刻,则是独自一人坐在楼下喝闷酒,桌上的饭菜几乎没有动过一筷子,只是不停地喝酒,喝酒。
不知道为何,想起方才她那副失神落魄的表情,失望决绝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会这般难受,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司马云一杯一杯酒灌下肚,脑海中一幕幕闪过的,却都是她。
刚刚为了验证一件事情,意识到自己好像说话重了点,伤到了她,可是明明这样撇清关系是正确的做法,她却感到一点也不好受。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为了那个女人喝酒了。
不过,尚存的理智并没有让她喝到酩酊大醉,毕竟...今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群人现在正紧紧盯着她,她知道现在还不能出手,毕竟还不能确定对方究竟有多少人,最好不要擅自轻举妄动。
假装喝多,司马云撂下一切后摇摇晃晃上楼,随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这一刻开始,演戏结束,司马云立即提高警惕来,靠在门后,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和动静。
尽管有些困意上头,也仍旧强撑着,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稍微一点松懈,对面房里的人就会因此而受伤,更甚者会直接丧命。
夜更深了,整间客栈开始变得静悄悄起来,四下里一片漆黑。
做好周密袭击计划的黑衣人们从窗户潜入,沈昭雪惊醒来的时候,自己的双手正被黑衣人按着,她正要张口大喊,嘴巴便被人给一手捂住。
她吓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就在这时,早已经解决完黑衣人外应同伙的司马云踹门而入,甩出了自己手中的刀,精准的将捂住沈昭雪嘴巴的那个黑衣人割喉毙命。
另外一个黑衣人见状,立即吹响了一声口哨,那怕是他们团伙的暗号,可惜的是,那些人早已经被拿下,眼看着任务失败,黑衣人捡起刀准备自杀,司马云眼疾手快上前阻拦住,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眼神里透露着杀气,说,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黑衣人无可奈何,瞬息之间咬舌自尽,鲜血从嘴角溢出来,两眼翻白,没了生气。
见状,司马云只好松开手,任由他坠倒在地,沈昭雪吓得蜷缩在床角,半天还不过神来,想她这辈子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你怎么样,有事吗?司马云开口问。
沈昭雪摇了摇头。
司马云这时的一颗心才终于安定了下来,弯下腰去捡起自己的佩刀,在那死去人的身上擦干净重新放进了刀鞘里边,临走前又说了声,这下安全了,睡吧。
可是经过了这样一折腾,沈昭雪哪里还有心思睡觉,不做噩梦就算不错了吧。
平息了风波,司马云回到房间后几乎是倒头大睡,本身就喝了些酒,再加上熬夜等了这么久才等到那帮家伙动手,她早已经困倦难耐,也无心再去思索其他。
客栈上上下下都险些被惊动,还好掌柜的及时命几个小二安静处理了这些黑衣人的尸体,随后站在房间门外连连向沈昭雪道歉,为了不影响他今后的生意,更是要说会退给她们所有的房费和餐费,只求她不要外传,也不要声张今晚发生的事情。
不过还是被沈昭雪给说了拒绝,她不是个爱惹事的人,不需要掌柜的道歉,也不需要退房费,也自会守口如瓶。不再多说抬手关上了房门。
掌柜的转身下楼,挠了挠头说,难道今日不适合开门做生意?不过好在的是,那位姑娘不继续追究下去。
第二天,一不小心睡到了日上三竿,司马云还在疑惑,为何没有人来叫醒她。
从客栈出来时,见马车也在,马夫也都在,唯独没有看见沈昭雪。
不由问道,看见夫人了吗?
马夫行了礼,回答道,夫人她....
她怎么了?司马云有些着急。
夫人说等将军醒来,就启程回京。马夫有点胆小,声音哆嗦着。
回京?司马云有些诧异,赶紧问,她人呢?
马夫示意了下客栈后头的荷花亭,夫人好像往那个方向去了。
话音落下,司马云不再多问抬脚大步朝马夫所指的方向走去。
客栈的后头一个荷花池,荷花池间有个湖心亭,沈昭雪就坐在那里头,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极为入神。
这个季节,荷叶生长的旺盛,翠绿葱茏,有的地方已经长出了荷花的花苞。
听见有脚步声渐近,沈昭雪好奇地撇脸看了下,见是将军来后,固执得继续扭过头去,视若无睹假装看不见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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