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三米宽的关卡,四位元婴与十来位金丹期‘恰好’赶在程溪与南洛过关前,各归其位。
“请二位出示身份证明。”一位元婴修士盯着两人,语气冷漠道。
“有意思。”
南洛轻笑一声,拿出自己深紫的身份令牌,抛给说话的元婴期。
这元婴期佯装翻看两下,明面上公事公办道:“令牌没问题,现在回答五个入城问题,即可进入城池。”
“问。”
南洛爽快道。
“可曾杀过人?”元婴修士问。
“杀过。”南洛说。
“共计杀了多少?”
南洛认真想了下,“几十个吧?”
“考虑到城池其他修士的安全,凡杀人超十命以上,不予入城。”元婴修士皮笑肉不笑道。
“还以为你们能想出什么刁难人的绝招,就这?”南洛招手将自己的令牌夺回,兴致缺缺道:“叫卫承琴出来,十息内人不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也不知道是你们这座城池的阵法坚固,还是我师祖给的破阵虎印强。”
南洛不咸不淡道。
程溪不由得侧目,好家伙,没想到平时磊落爽朗的少年威胁起人来,还是个让掌权人气血上涌的存在。
一座城池的阵法,造价起码在几个亿上品灵石以上,不弱于一艘灵舟价值。南洛要是真破个洞来,这笔修补费,足以让元婴期倾家破产。
“南洛,我护卫不过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一道雌雄莫辩的嗓音从关卡后方的大殿传出,程溪抬眸望去,里面走出一位锦衣华裳,五官阴柔的……金丹中期男子。
“噢,我要是玩虎印不小心把你阵法破个洞,希望你也别放在心上。”南洛语气平平。
卫承琴非但没有被噎到,反而笑意渐浓,声线娇柔道:“以你如今实力,虎印又能动用几次?你说你,好端端来参加灵境,要是把自己折腾得重伤,我可就罪过了。”
“你一个男的就别用这声音了,做作又难听。”南洛摆出一副被膈应到的表情,果断招呼程溪道:“我们走。”
眼睛蒙着雪缎的程溪微微颔首,默不作声地跟上,然她刚走没几步,一道雌雄难辨的声线响起:“程姑娘,你是不是该感谢我一下?”
“九千岁让我帮他拦一个人,我可是将人放走了呢。”卫承琴笑意盈盈。
“噢,我让你放了吗?”程溪丢下这句,连头都没回,直接跟南洛下山。
卫承琴目送两人背影,直到看不见人才幽幽一叹,有些遗憾,“好警惕的小姑娘。”
“你怎么还惹上九千岁了?他不是九城主府的客卿吗?”主街上,南洛神色惊奇问。
“不小心弄脏他脸了。”程溪胡诌。
“嘶——”
南洛倒吸一口凉气,他看向少女的目光,已经带上钦佩,“你是怎么办到的?我们这些人别说碰他,就连挨近他衣角,都会被劝退!”
“你真想知道?”
程溪压低声音询问。
南洛忙不迭地点头,他再出众,而今也不过少年,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期。
“他这人,喜欢跟人主动交谈,他当时有问题向我请教。我说只要他答应一个条件,我就回答他。”
程溪一本正经胡诌道:“他实在太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就答应了我。我让他闭上眼,而后碰了一下他脸颊当作交换。”
南洛:“?”
“就这么简单?”南洛有点懵。
“没错,所以他往后要是问你问题,你也可以趁机提条件。就我观察,能让他主动询问的事,往往都是他迫切想要知晓的。”
程溪正色道:“你可以不这么过分,主要是我当时太想知道他的洁癖是不是真的,这才触了他霉头。”
南洛眸中浮现思索,斟酌可行性。
占星阁闭关禁地里,冷不防被程溪揭了老底的九千岁打了个冷颤,好不容易编造的星象直接溃散。
他愤而占卜,见到星象里与南洛待在一块的少女,一张瓷白俊脸扭曲地不成样。
心境震荡下,星象再度溃散。
九千岁:好气!
*
程溪与南洛进城打探下才知晓,山矿灵境已于昨日后半夜开启。虽然这座灵境被陆州的大势力封锁,但毗邻灵境附近的城池同样有名额,用于安抚众人。
因灵境出世地点离城池有点距离,程溪与南洛商量后,选择乘坐兽车前往。
南洛张望窗外景色,瞧见上空掠过的御空人影,啧了声,“这些宗门弟子就是爱出风头,兽车也不慢,还省灵力。他们也不怕灵力耗空,被人逮住打一顿。”
“你说的这么有经验,是不是被针对过?”程溪端着茶盏,手提茶盖轻剐杯沿,笑着问。
南洛:“……”
他咳嗽一声,小声道:“那是他们输不起,私以为既然要切磋,那就不该有男女之分,这是对切磋对手的不尊重。”
“你说的没错。”
程溪慢条斯理喝了口灵茶,认同道。
虽然南洛这话听起来似乎很冷酷,但切磋如果谦让,双方很难察觉自己需要改进之处。
理念被认同,南洛露齿一笑。越发觉得这个先前只有过几面之缘的少女,还挺合他口味。
兽车行驶约一个时辰后,车厢忽然震荡两瞬,急停下来,程溪与南洛同时望向车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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