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薄嵪想了想道听说瑾荣长公主只有宁世子这一个儿子,而宁世子似乎被靖翊侯的一个宠妾害过,有些不妥 。这事京中一直在传,萧薄嵪自然也听说过。
冯氏轻声道也就是话少了些,安静了点,其他倒没什么。
萧薄嵪有些犹豫,萧卫儿的婚事皇后同他提过,怕是有些艰难。毕竟少儿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卫儿难免受其牵累,就算找个显赫人家嫁了,也有可能遭嫌弃。
嫁入靖翊侯府就不用担心这些,宁世子自己就有所不妥 ,自然不会嫌弃卫儿,瑾荣长公主说不定还会认为这门亲事是卫儿吃了亏,对她有所补偿。靖翊侯就只有宁世子这一个嫡子,将来侯府必然由宁世子继承,到时卫儿就是侯夫人,如今哪还能找着这么好的亲事。
当初留侯府上门求亲,也不过是嫡幼子,不能继承爵位,还比不得如今这个,若宁世子真如冯氏所说只是话少了些,安静了点,这门婚事倒也结得,只还需查个清楚才行。因而郑重道要仔细打听,不可草率。
冯氏笑道宁世子若真有什么大问题,陛下也不会允他做这个世子,靖翊侯偏爱幼子,这现成的把柄他如何肯放过。
萧薄嵪想想也是这个理,但终究不放心,还是打算查个清楚。不过这亲事若真能成,少儿的婚事的确要抓紧了 。
他朝冯氏看了一眼,问道少儿的亲事你有什么想法?
冯氏踌躇道我在京城也不认得几个人,这事说不得还得烦劳皇后娘娘。
萧薄嵪冷笑你还有脸提皇后娘娘,娘娘处处替少儿打算,先点了平襄侯家的二公子,你们嫌弃人家地位不够,提什么临江王世子,娘娘不但成全了你们,还担心临江王世子位高,少儿嫁过去会受委屈,特意求了陛下赐婚,你们倒好,演了那么一出大戏,叫娘娘下不来台,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想请皇后娘娘出面,亏你说得出口。
冯氏早猜到这事不会那么容易,听萧薄嵪这么说到也不觉意外,只捂着帕子,凄声道我也不想再麻烦皇后娘娘,可若不这般,少儿的婚事要如何着落,我在这京中 ,半个人也不认得
萧薄嵪最不耐烦听她说这些话,打断道在寒门中挑个有才学的就是了,别总是把心放的太高,没听说过有句话叫做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吗?
冯氏心中发冷,颤声道这如何使得,少儿如何受得了那等艰苦。
萧薄嵪摇了摇头,经历了那么多事,冯氏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官宦世家,功勋权贵,谁不要个面子,少儿做出那样的事,人家还会要吗?与其不上不下,嫁给某个纨绔子弟,还不如在寒门中选,有侯府做靠山,量那人也不敢嫌弃少儿,日子还怕不好过吗?这么浅显的道理冯氏却不能明白,着实让他失望不已。
你既不愿就自己看吧,只一点,别动皇后娘娘的脑筋,你可别忘了,萧府也是有家法的。
冯氏吓了一跳,着实不敢揣度萧薄嵪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能因为这点事,休了她不成。
萧薄嵪将话说的这么绝,总让她有些忐忑不安。但要叫她依着萧薄嵪的所说的将萧少儿嫁给一个寒门子弟,那是万万不能。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少不得要赌一次了。
萧薄嵪不肯找皇后娘娘帮忙,她就让萧卫儿去,她就不信萧卫儿不急,少儿一天成不了亲,卫儿也别想出嫁。
萧薄嵪难得去粹钰堂,还憋了一肚子气,便忍不住又去寻魏氏这朵解语花。
魏氏刚小产过,身子还有些弱,脸色也有些苍白,说话细细柔柔的,越发惹人怜爱。
萧薄嵪喝了口热茶,就把这事同魏氏说了,魏氏因着冯氏嫂子害她失了孩子,还在怀疑是冯氏在背后指使。心里对冯氏已是恨极,自然要拐着弯的给冯氏上眼药。
因而叹息道夫人恐是着急了,毕竟大小姐未嫁,二小姐也不能出嫁。
二小姐怕也担心呢,姐姐若一直没有中意的,她也只能等着。
夫人也是关心二小姐,请娘娘出面,才好快些把大小姐嫁出去。
没说冯氏一句坏话,却字字诛心,冯氏最关心的会是萧卫儿吗?想想也不可能,她最在意的定然是萧少儿。
萧卫儿担心自己的亲事会被耽搁,就得尽快帮萧少儿找个中意的,怎么找,当然是去求皇后娘娘,只有求了皇后娘娘,萧少儿的婚事才能尽快得到解决,只有解决了萧少儿的婚事,萧卫儿才好嫁人。
这一环套一环的,到将冯氏的打算猜了个七七八八,也引起了萧薄嵪的警惕。
第40章 大戏(上)
睢安城大,想要藏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若真想躲,就算是官府出面,也未必找的到。
长侯府人手本就不足,能派出去寻找白氏的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刚开始他们还认真找,时间一长 ,不过应付了事,随便去几个地方晃悠一圈,就得了。
迟迟没有白氏的消息,其他人不急,冯执一家却等的心焦,他们进京是为了做生意,没傍上侯府做靠山,反受困于此,一天两天也就罢了,长此以往谁受得了。
写休书的主意是冯季出的,他的打算确如萧卫儿所想,诓骗冯氏替他亲娘白氏脱罪。在他看来,魏氏失了孩子根本不是他母亲的错,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随随便便撞到个丫鬟,就让魏氏失了孩子,要他说那丫鬟本身就有问题,要不怎么只打了二十板子就死了,说是有病,又不见验尸,直接把人烧了,肯定是心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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