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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季到觉父亲如此回答还算妥当,就算父亲真说出什么看法,他那贵为列侯的姑父也不一定采纳,与其为母亲求情,惹姑父厌恶,还达不到求情的效果,还不如顺着姑父的意,让姑父存一丝好感。再者父亲说的是只要能证明确确实是母亲内害了姑父的骨肉,则一切听凭姑父处置。那个先决条件是可以做文章的。
    萧薄嵪自然明白冯执是什么意思,对此他早有准备。随即就命人将当晚在场的几个丫鬟婆子带了进来。
    那几个丫鬟婆子,当时离的很近,叙述起那天发生的事来也是思路清晰,言语流畅。
    那天魏姨娘正喝药呢,舅奶奶突然冲进来指着魏姨娘的鼻子骂,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魏姨娘气的不轻,又不好与舅奶奶对骂,只好往里屋躲,哪知舅奶奶不依不饶,动上手了,见近不了魏姨娘的身越发暴躁,又挠又抓又推,不少人都遭了殃,瞅准个空隙就往魏姨娘身边跑,然后就把嫣儿推倒了,撞上了魏姨娘,使得魏姨娘失了孩子。
    白氏自是不认,辩解道魏姨娘无缘无故让人打了我一顿,我当然要找她问清楚,你们这群人拦着不让我问,我自然要将你们推开,至于那个什么嫣儿,我只轻轻推了她一下,她就猛的向后一倒,谁知她是不是故意的,我推了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只有她那么大反应,还撞着了魏姨娘,要我说,她是早有预谋,正好逮着这个机会,故意往魏姨娘身上撞的。
    冯氏偷偷朝萧薄嵪看了一眼,见他面色不愉,咬牙道她有病,身子比旁人弱些,自然受不住你推她。嫂子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有病。
    白氏瞪大眼睛看向冯氏,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什么意思?
    冯季终于抓住机会道娘,姑母的意思是你早知道那个叫嫣儿的丫鬟有病,所以推了她,而早有预谋的也是你。我只是奇怪,这侯府的后宅是由谁掌管,谁又能对后宅的事了如指掌,又是谁在不曾验尸的情况下就烧了嫣儿的尸体呢?
    第41章 大戏(下)
    冯氏被冯季这番话说的懵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冯季为了给白氏脱罪,居然诬蔑她。笑话,嫣儿在魏姨娘身边那么久,魏姨娘都没发觉她有病,自己怎么会知道。
    再者将嫣儿的尸体火化,是木槿的主意,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事她可是禀了侯爷的,并未擅自处置,怎么也怪责不到她头上来。而那个魏氏生来就是个下贱胚子,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孩子能高贵到哪去,能越过嘉哥儿吗?也值当她脏这个手。
    嫣儿有病是与她住一个房间的瑜儿说的,自己又不是官老爷,死的也不过是个奴婢,难道还专门找人来验尸吗?为了个丫鬟大动干戈,哪有这样的事。
    她轻哼一声道难道有人强逼着嫂子去蘅芜苑,迫着她动的手,控制着她推的嫣儿。
    萧少儿又不紧不慢接道嫣儿自己瞒着,谁能知道她有病,魏姨娘与她日日相对,尚且不知呢,旁人如何知晓。
    冯季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她根本没病,魏姨娘自然不会察觉。或许她是被谁收买了,才看准时机故意往魏姨娘身上撞,害魏姨娘失了孩子,她想有母亲在前顶着,她不会有什么事,也不无可能,谁知有人存心杀人灭口,二十板子就打死了她,再烧了尸体,好毁尸灭迹。
    白氏也跟着道正是呢,我瞧着她就不像是有病的,只轻轻碰了她一下,就摔的那么重,一定是故意的。
    萧薄嵪实在看不下去,沉声道你们的意思是这事完全是侯府的错,白氏没有半点过失?
    白氏刚要附和,冯季已抢先道母亲固然有错,侯爷却也不能听凭一面之词,就认定整件事完全母亲一手造成,毕竟母亲并不是直接推了魏姨娘,中间隔了个嫣儿,实在不好说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冯紫也慢条斯理道这可不就是死无对证。侯爷若执意冤枉母亲,我们也只有认了,谁叫侯爷位高权重,咱们家是商户出身呢?万万不敢与侯爷做对的。
    萧卫儿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皱着眉道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舅母也能谈冤枉二字,感情你们将罪过都推到嫣儿身上,舅母就清白了,要我说嫣儿才无辜呢,无缘无故被舅母推了,还赔上了一条命,舅母在蘅芜院大展神威,误了两条人命,还敢说自己冤枉。
    她缓了一口气又接着道嫣儿有病,这是事实,她偷偷服用药丸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瑜儿没有告发她罢了,嫣儿临死前身上还揣着药丸,总不会是旁人硬塞给她的,至于没有找人验尸,这也是理所当然,她不过是个丫鬟,父亲若特意找仵作来验尸,旁人会怎么想,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将尸体烧掉,那也是按规矩来的,二娘特意问了木槿姑姑,木瑾姑姑是从皇宫里出来的,难道是她要毁尸灭迹?父亲看在都是自家亲戚的面子上,没有报官,不想舅母不但没有半点悔过之心,还一味的抵赖,表哥表姐也跟着胡搅蛮缠,要我说,干脆请林大人来府上一趟,让他查个仔细明白,若舅舅一家觉得林大人会碍于父亲的权势,重判舅母,不甚公平,那就报到廷尉府去,毕竟死的是侯府子嗣,也算金贵,都译大人一向不畏权贵,连丞相也一样审,如此舅母就不必担心不公正了。
    白氏吓了一跳,廷尉府是什么样的地方,谁进去不得脱层皮,多少权贵死在了里面,远的不说,就说近两年,丞相进去了,自尽了,还被判了满门抄斩,夷三族,就连先太子也无缘无故死在了里面,人家先太子可是确确实实的冤枉,如此尚且不能保全性命,自己算哪根葱,进了廷尉府,还能出的来吗?她想到这便打了个寒颤,低下来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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