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乡踟蹰道就算皇后对夫人反感,甚至侯爷休了夫人,侯爷也大可以另娶,哪里轮得上我们。
魏姨娘颇为无奈你多动动脑子,皇后一心向着大少爷和二小姐,哪里会给他们找个背景强硬的后母,进府添乱,我们只需把夫人斗下去,就不愁没有机会。
南乡道就算一切如你所愿,将来侯府也是大少爷的,咱们不过白担个名罢了,说不得还会招大少爷的眼,日子过的反到不如现在舒心。
魏姨娘压低声音道大少爷自幼体弱。她想了想又道来日方长,这些都是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当年,钰太子的母后姚后为救成帝而死,钰太子自幼受尽宠爱,最终还不是败在夏夫人手上。
其实远不止如此,成帝能登上皇位,全靠姚后以姚家嫡长孙姚晔为质,逼迫姚家倾力相助。姚后此举使得姚家与她彻底决裂,其父母皆不再认姚后为女,即使她当上了皇后。
姚后临终遗言只有两个字阿钰。
便是如此,钰太子也未能保住性命,并且死的极为凄惨。
先坐上侯夫人的位置,其他可慢慢谋划。
成帝这段历史无人不知,南乡由此想到的却是其后的杀母立子,显然夏夫人也并非赢家。
天道伦常,有许多事,不是靠算计就能得到的,夏夫人那当了皇帝的儿子,也没活过二十岁,且无子嗣,恒帝乃钰太子之子。
再过几日就是端午节,桑麻带着玉琼、玉致一起包粽子,萧卫儿也帮着包了几个,用七色彩带系了,吩咐道这些送给瑾荣长公主。
她心中滋生了一丝甜蜜,嘴角微微莞尔七种馅配七色彩带正好。
桑麻见萧卫儿兴致正好,便凑趣道姑娘喜欢什么馅,咱们多包点。
萧卫儿由此想起小时候,家里包粽子,都是没有馅的,只沾点糖吃,却似怎么也吃不够,因糯米不易消化,不能多吃,总是不能尽兴。
有一年,邻居送了一斤腊肉,二娘包在了粽子里,只给姐姐吃,她很是不服,从姐姐手里抢了一个,被二娘打了一顿,后来爹爹知道了,晚上,偷偷塞了两个给她,她分了一个给哥哥,自己吃了一个,那味道怎么也忘不了。
虽说搬到纾县以后,家里每年都会包点腊肉馅的粽子,她也能分到一两个,却再也找不回之前那种感觉了。
不过她对腊肉馅的粽子的确比较偏爱,因道多包点腊肉馅的吧,哥哥也爱吃。她还记得那年哥哥看姐姐吃腊肉馅的粽子流口水的样子,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上去抢姐姐的粽子,虽然她哥哥一直坚持认为她自己嘴馋。
桑麻笑着应了,就见桑白拿了五彩线和铃铛进来,叫了云露、苏露快过来帮忙编手串。
萧卫儿也编过这个,却不及桑白编的好看,铃铛两边各有一个小如意结,五色交结,十分精致。
桑白手巧,只一会儿就编了几个,花样皆不相同,萧卫儿忍不住拿了一个戴在手上,瞧着不错,就这么戴着了,用完午膳,听说宁翁主到访,忙换了衣服迎上去。
宁翁主含着盈然笑意,曼步而来,执了萧卫儿的手道你这手串倒也别致。
萧卫儿道我瞧着也好,往年戴的都不如这个。
宁翁主与萧卫儿一道进了屋,袖口上的金色牡丹,遮住了腕上泠泠作响的铃铛,她将衣袖挽起,摘下手串道我们换换如何。
宁翁主那手串是用金丝编就,串着几个金铃铛,铃铛里藏着珍珠,轻轻一摇,声音十分悦耳,比起萧卫儿那个不知好了多少。
萧卫儿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个不值什么,宁姐姐若喜欢,我送几个给姐姐就是了。
宁翁主摇了摇头,将手串套进萧卫儿腕中它很配你。
萧卫儿哪还想不到宁翁主就是要将这手串送给自己,她不能不领陈翁主的情,只好将桑白编的那个摘下,交到宁翁主手上。
宁翁主似乎真的很喜欢萧卫儿的手串,立时就戴上了,还晃了晃好看吗。
萧卫儿更加不好意思宁姐姐总是待我这般好。
宁翁主笑意温柔你既叫我一声姐姐,我还不该对你好吗?她轻抿一口茶水,又接着道别想那么多,这些于我们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的确,她们是侯府嫡女,衣服首饰,就算再精致,也算不得什么。珍贵如且恒国王簪,皇后也可以随手赐给她,还有什么比那个更珍贵呢。
你可听说武安侯二公子陈於要回京了。
萧卫儿微感意外,宁翁主竟也对此事上心。
宁翁主见萧卫儿这副样子,就知她在想些什么,解释道二表哥与我哥哥交好。她顿了顿又道哥哥每次被迫离家出走,几乎都是二表哥收留他。
萧卫儿更觉不可思议陈公子的性情似乎与宁世子相去甚远。
宁翁主点了点头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哥哥该同大表哥交好,他们才是一类人。偏偏哥哥从小就与大表哥玩不到一块去,反倒愿意与二表哥亲近。
宁翁主轻叹一声有些事你不知情,哥哥与二表哥年纪相仿,一同入宫,先太子性情有点有点自卑,那段时间宫中一直在传陛下封他做太子只是杜绝汉王对皇位窥视的权宜之计。
萧卫儿暗想,这哪里是传言,根本就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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