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点头道:“是、是!是我说错了?,明筝只是暂时、暂时还没……”
明思海打断他道:“身为明筝的父亲,我相信明筝她绝不是善妒之人,至于你们夫妻为什么走到这步,梁世子也许并没有思虑通透。自然,身为长辈,其?实不便插手你们小夫妻之间?的事。适才伯爷说及军营,那便只说军营,……如今外头传言,说梁世子有违军规,在外三年,犯下?不少错事。也有许多同?僚向我求证,问及虚实,在我瞧来,梁世子当不至糊涂至此,但身为姻亲,我想我资格向梁世子求问个明白,来日圣上问及,也好为梁世子解释一二……”
梁霄瞬间?脸色涨个通红,结结巴巴道:“外头、外头那些人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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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筝梳洗过后,带着?人走入上院的丽景轩,屋里?早已说了?好一会儿话,梁家族里?几个婶娘忙着?打圆场,热气氛,梁老太太也难得低声下?气,跟闵氏相互配合奉承着?明太太。
明筝一走入,梁老太太便笑?着?迎上来,“我的好媳妇儿,总算见着?人了?,这些日子你不在家,娘想你想的都病了?。”
闵氏等也跟着?站起身,纷纷诉说着?老太太是如何?夸赞明筝,如何?念着?她的好。
明筝不动声色挣脱开她的手,俯身依规矩行了?礼。
梁老太太抹泪道:“都怪霄哥儿糊涂,这么好的媳妇儿,给气得回了?娘家,今儿你跟娘回去,娘替你罚他出气,叫他三天不许吃饭,跪祠堂去,要是还不解气,娘替你捶他。”
说着?,又拉住明筝的手,引她坐到自己身边儿,“我瞧瞧,这身段本就不丰,竟是越发瘦了?,好孩子,你也惦念家里?头,惦念我们是不是?往后娘替你撑腰,霄哥儿再敢犯糊涂,娘第一个不饶他!常言道,牙齿还有磕碰嘴唇的时候,一家人哪有不拌嘴的,如今他也知?道自个儿错了?,你也气了?这么久,便有什么怨气,也该消了?吧?好孩子,娘还指望明年抱上你们生的胖小子呢,咱们家的嗣子,只能托生在你肚子,旁的谁也不行。”
闵氏适时道:“二弟妹,那姓安的已经撵到庄子上去了?,往后再没人在你跟前点眼添堵,娘说了?,往后都不准二弟纳妾,你瞧瞧,娘是多爱重你啊。”
明筝抿抿唇,笑?了?笑?,明太太在旁憋了?好一会儿了?,冷笑?道:“敢情梁太太心里?头,我们明筝回娘家,是为着?跟个贱婢置气?您心头我们筝丫头就这么点子出息?您这是挤兑谁、瞧不起谁呢?”
“哎哟,怎么会怎么会,”旁边一个婶娘帮腔道,“老太太不过是心疼老二媳妇儿罢了?,私心为她多打算一重罢了?,错处自然都是霄哥儿的,老二媳妇儿便是怎么生气那都是应当应份儿,谁敢说什么来?”
明太太冷笑?,“适才大伙儿说的好听话,我也听了?一箩筐了?,无外乎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先?前没吭声,是因着?我们丫头没在。这会儿她来了?,要不要回梁家,要不要原谅梁霄,她自个儿说了?算。”她招手命明筝近前,然后拉住明筝的手攥了?攥,“闺女,你拿主意,无论你心里?怎么想的,你爹你娘,咱们明家,全家上下?都支持,你自个儿说。”
明筝不及开口,便听适才那婶娘笑?起来,“明太太真是宠闺女,老二媳妇儿是个有福气的。不过咱们当长辈的,见得事多吃的盐多,小辈儿想不通的事儿,咱们得帮衬着?指点着?劝着?,哪能都听孩子们的?明太太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霄哥儿当年也是您给相中的,各色好处您瞧得最分明,您帮忙劝劝老二家的,小夫妻拌拌嘴,哪至于呢?咱们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哪里?就得回娘家生闷气去?您说是不是?”
明太太并不生气,抬脸睨着?那婶娘笑?道:“梁五太太说得是,咱们明筝这脾气,都是我跟她爹惯的。”
说得那婶娘笑?起来,明太太续道:“我们明家自来是这个规矩,不论儿子闺女,嫡出庶出,沾了?咱们明家的血,冠了?咱们明氏的姓儿,就得挺正脊梁骨端端正正当个人,上百年来家里?就没出过那等软了?骨头由着?人拿捏、上赶着?犯贱的废物?。娶了?我们家的嫡姑娘,就得捧着?抬着?好生奉承,兹要是想把她当成没爹没娘的破落户糟践,就别?怪我明家翻脸不念旧情,也甭怪我夏诗咏说话难听。”
一语落,屋中随之一静。适才哄抬起来的热闹氛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尴尬的冷。
明筝便在这时开了?口。
“娘,您别?生气。婶娘,您是好心,明筝也懂。”
那婶娘脸色涨的通红,听她给了?台阶,才勉强咳了?两声,缓和了?神色。
明筝走到梁老太太跟前,温声道:“过去八年,明筝身在梁家,多蒙您照拂。”
梁老太太苦笑?道:“好孩子,你还念着?咱们娘俩的情分就好……”
明筝续道:“这份情,明筝心里?永远记着?。也感激您信任,肯把偌大伯府交到我手里?打点着?。回首这八年,明筝自问勤俭,凡事以?公中为先?,夙兴夜寐,半点不敢轻忽,原先?半落没的田产、铺子,日渐兴旺,早五年清偿了?外债,如今账面上还有富余……”
梁老太太被当众提起家里?的“外债”,不免神色讪讪地,“还提这个做什么,一家人嘛,交到你手上,就是你打理成什么样,也由得你,娘都不会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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