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边,陈觅仙偷偷抽出那张卷纸,展开一看,是梁越的字迹!
——凌晨一点出来,我要见你。
陈觅仙在看到梁越的字迹后心头狂跳,震耳欲聋,她甚至害怕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会惊动到缇丽。
她稳住自己,假装专注吃饭其实心不在焉。
等到凌晨,陈觅仙装作睡不着,说屋里太闷,要出去散散步。
缇丽和皇室安保自然亦步亦趋,因为夜深,陈觅仙让缇丽交代安保不用跟着,可没人听她的,八人齐齐出动。
陈觅仙管不了,这就出现一个独特的场景,她和缇丽走在前面散步,八人散落四周,目光不离。
凌晨的海滩,正在举办满月派对,人潮来往,欢声笑语,圆月挂天际,一路走来,陈觅仙先说口渴让保镖去取水,又让保镖去酒蹈审厨问夜宵有什么,还派人打电话给维麒,怎么殿下今天一天在南安港都没有联系她。
陈觅仙把保镖谴去三四,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嫌保镖碍事,缇丽发现了,可她不好说什么。
在海边绿道散步的时候,这时不知哪里出来一群酒醉的男女,呼啦啦地迎面走来,对着保镖和缇丽一阵推搡,缇丽下意识护着陈觅仙,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消失在人群里!
这下糟了!缇丽吓得浑身冷汗,丢了陈觅仙她和保镖都会被皇室认定渎职,开除是小事,就怕会被问罪,缇丽喊保镖别慌,踮脚在一众醉酒的男女里紧张地四处张望,搜寻陈觅仙的痕迹!
陈觅仙骤然被人攥住手,往绿道边的椰树林里带,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看出对方应是季国皇室的女保镖,七拐八拐,拐过蔷薇和茉莉缠绕的灌木,在附近泳池的棕榈树下,沙滩椅和大伞旁,是一抹她日思夜想的颀长身影,正在月光下等着她!
陈觅仙停下脚步,静静地如饥似渴地看着他的背影,是一种‘近乡情怯’的情感,她既怕是梦,又怕不是梦,因为过了今夜又要别离。
陈觅仙轻轻地叫他,声音又颤又怯,连嘴唇都是抖的,染上哭腔:“梁越。”
梁越转身,是陈觅仙,他的觅仙,是他朝思暮想,除了她就是她的女人,他想拔腿走近,她已经飞扑过来,撞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环住他!
再逢的时间一点一滴都不能浪费,连说话都是奢侈,只有激烈的身体触碰摸索才能表大心潮的激动和震颤。
梁越紧紧地回抱陈觅仙,隔着布料能感觉她的腰肢瘦了一圈,她一定过得不好,他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怀里,伸手紧紧捧着她的脸,对着熟悉又相隔已久的眉眼,像是梦寐时痴迷的呓语,不断地叫她:“觅仙,觅仙。”
梁越俯身吻上她,她微仰着头,在他的唇舌里融化,激烈难言,痛楚悲伤的种种情绪通通在二人的唇舌间引爆开来!
陈觅仙边吻,眼泪边从眼眶里滑落,她好痛,痛到痛不欲生。
梁越捧着她的脸吻得用力,在告诉她分开以后他有多么想她,多么痛苦,他痛到了极点!
情感越爆发越极致,后续只会一片惨淡,在梁越阖眼不断深入的时候,突然被陈觅仙推开!
他抬眼,眼前泪流满面的陈觅仙呆呆地看着他,因为刚刚的激吻,她的口红糊作一团,越过唇线,她像是冷静下头了,抬手仓惶地擦拭自己的唇,声音都是飘的:“梁越,我们不能这样……你有妻子了。”
“我不爱她!”梁越没想到陈觅仙因为这种原因而把他推开,紧紧握住她的肩膀,他压低声音近乎在咆哮:“觅仙,我爱的是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陈觅仙悬崖勒马就是因为这点:“我知道,我知道你爱我,可玉露是无辜的……”
梁越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海边绿道,陆行赫的人不久就会找来,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牵住她的手:“觅仙,我带你走!”
陈觅仙朝绿道那里看,她一走牵连缇丽和保镖就惨了,她抽回自己的手,摇头如拨浪鼓,她不能走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带我走和我自己逃离是不同性质的。要是你带我走,陆行赫在峰会上拿这个做文章,影响你在季国的支持率怎么办!”
她说,“我有能逃的办法,你派一艘船在海亚龙兴湾等我,随时接我离开!”
因为见面仓促,陈觅仙来不及细想,急急制定出这个计划,也就是说,她要在峰会结束后的一段日子,顺利借由广仁寺的前朝密道逃到龙兴湾。
梁越知道今晚带不走陈觅仙,她为他的支持率着想,他也会操心这个,说要带她走是情绪所至,更像是对她的承诺,他会护着她,救她出樊笼!
再逢时间短暂,话音刚落,响起一连串脚步声,梁越最后吻了一下陈觅仙的手,和带来的保镖转身从一人高的灌木丛离开了。
缇丽看见陈觅仙一人站在泳池边,一颗狂跳的心才放松下来,刚才骇得她的心脏跳到嗓子眼。
陈觅仙无意牵连他们,笑了笑,说她心乱,站在泳池边冷静了一下。她又说冷了,回房间吧。
陈觅仙一行人从泳池边离开,丝毫没有发觉:一旁的灌木丛里躲有梁越派来的记者,正对着散发着幽幽光线的单反屏幕查看照片,勾起的嘴角很是满意,张张精彩,这可是亚国三殿下的王妃陈觅仙和季国王储梁越的深夜幽会激吻照。
……
陈觅仙今天起得早,坐车抵大白艾湾国际机场,和在那里的陆行赫演一出刚抵白艾湾、刚下飞机的花好月圆。
亚国皇室在演,季国皇室也在演,也是一出夫妇刚从首都南垂抵大的戏码,明明昨夜梁越也在白艾湾。
白艾湾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上,各国元首和皇家成员今日抵大,等候聚齐许多欢迎的人潮,挥舞着各国国旗,有人奏乐有人扬花,附近有多辆专车和开路警车等候,从下机台到专车处铺着厚重的红地毯。
昨晚,陆行赫在南安港被那出王妃叫打来询问怎么没联系的电话讶异了一把,她从来没有这样过,他在忙就在忙,她从来不会理。
今天见陈觅仙面容淡淡,让陆行赫有些捉摸不透,在等机门打开的间隙,陈觅仙手中被塞了一颗糖,她展开一看,是南安港特产的芒果糖。
是陆行赫塞的,他没看她,装作漫不经心:“你家那边的特产,给你买了一些。”
陈觅仙内心没有波澜,她对特产没兴趣,对他的情没有领下,随意把糖放在茶几上:“离家太久了,没兴趣了。”
这话让陆行赫抿紧了唇,他从来没有感情不被人接受过,陈觅仙总是一次次这样做,她没有心。
机门打开,三殿下夫妇走出机舱,陆行赫牵着陈觅仙缓步走下机梯,他出席场合都是一身正装,意气风发,英俊绝l,她今天穿着一条淡紫色的高腰长裙,环在腰间的腰带由珍珠串成,长发挽起,露出脖颈,小巧的耳垂上缀着雍容优雅的珍珠耳钉,整个人像海上的神女。
与此同时,季国王储夫妇也步出机舱,日程表上同时间抵大,峰会方安排两对夫妇进行友善短暂的接触,在众多记者媒T面前。
在停机坪的红毯上,四人在握手后一起合影,第一张合影在记者的单反里很精彩,从左起依次是苏玉露、梁越、陆行赫、陈觅仙,陈觅仙昨晚和梁越激吻,今天遇上苏玉露,勾起愧疚和无地自容的心绪,笑得不自然。
陆行赫和梁越贵为皇室成员,经历过无数次这种场面,就算对立是政敌、情敌,恨对方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打爆他,面上云淡风轻,温淡有礼,但在镜头前,陆行赫的肢T动作上微微越过和护住陈觅仙,有意把她和梁越阻挡开来。
梁越眉眼含笑,潜意识里微微往陈觅仙的方向靠,而苏玉露挽着梁越一派伉俪情深里,她的手微微用力收紧,在这一帧照片里,她像是用眼角余光朝陈觅仙瞟,想知道她有何等魅力。
这张合影里,四人衣冠楚楚,笑得一派上流社会的大方优雅,但心态导致举止各异,陈觅仙怯,陆行赫守,梁越攻,苏玉露窥。
短暂的会面安排后,全球贸易峰会隆重开幕,受邀的各国元首、使节、皇室成员、专家等一众社会名流开会,会上各抒己见,身边的翻译戴着耳麦实时翻译,台下的媒T和记者拍照和记录不停。
峰会方为陪同家属准备丰盛的早宴、午宴和宴后活动。
午宴的时候,沙滩的白伞阻隔强烈的太阳光线,苏玉露谈笑风生时朝陈觅仙处多看了几眼,而陈觅仙知道她在看她。
陈觅仙发现,苏玉露因为她的存在而不安,她有强烈的道德感,在心中说服自己要斩断和梁越的情丝,苏玉露是无辜的,如果她能借由梁越逃离亚国,她想在季国境内隐姓埋名,在医院谋份职业也好,赁间铺面开诊所也行,不会再和梁越有感情联系了。
当天夜里,梁越和苏玉露应邀参加泰国公主所请的特色晚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回到王储夫妇的套房已是十一点多,梁越洗澡后发现,原本交代在书房为他预备的床铺没有架设。叫来助理询问,助理毕恭毕敬地告诉他,这是玉露王妃的意思。
梁越在外给足苏玉露脸面,听了没说她的不是,吩咐下去:“现在叫人来弄,我今晚还是睡书房。”
书房的床榻备好,梁越看完政务文件准备睡觉,苏玉露不声不响地飘进来,表情是他娶了她后从没见过的,她历来笑容温婉,温柔似水,第一次见她哀怨吃醋的面色。她的衣物很有挑逗X,暴露大片肌肤,她邀他和她同房睡,他婉拒。
她坚持,他无奈:“玉露,我以为我们之间有默契,我爱的是觅仙,我不能伤害你。”
苏玉露扑上来抱住梁越:“梁越,我不怕你伤害我,只要一夜,我只要一夜,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