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认真的帮忙分析,【昨天你做了什么?】
一人一统一块回想,突然,冷星欢喜道,【哦,我明白了,他们被我的学识震惊了!】
【……大概是吧。】用牛痘积分默默换了场外求助的系统如此说道,学渣滤镜总是惹人怜爱的。
人一旦惦记着什么,日子就过得特别难捱,从听冷星说了可能有地龙翻身,大阿哥和太子就日夜难寐、左立不安,盼着时间能安稳的走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如今盼望着早日回京的冷星,难得在心情上与他们有几分相通。
她也不想有地震,若果真地震,只余震就得绵延上一两个月,太耽误时间了,然而,第三日,七月二十八日巳时,冷星从床上坐起身便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怪味。
不好了!
冷星心中刚划过这个念头,便感觉床榻床幔一阵晃动,桌上的茶盏杯碟玎珰作响。
华嬷嬷惊恐万状的像一阵风一样冲到冷星身边,用薄被裹了她便往外跑。
府外空地上,索额图双目发直,嘴中喃喃,顾自不敢置信,“地动了!真的地动了!”
太子、大阿哥和隆科多、张廷玉皆脸色苍白的望向京城的方向,他们在山东德州,距离京城六百多里都有如此明显的震感,那京城呢,京城怎么样了!
京城的情况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还要不好。
巳时初刻,京城平谷和河北三河一带无云无雨却平地起雷声,宣武门、德胜门、崇文门、广安门等各处城门城墙若拍打的浪涛一样轰然前推倒坍,掀起的黄土灰尘直冲云霄,把白昼渲染得如同黑夜一般晦暝。
人们于这样的浪风巨浪中,如一叶扁舟,不能起立,这无尽黑暗也根本不给他们辨别逃生方向的机会,他们的尖叫啼哭被接连不断的轰隆倒塌声吞没,完全溅不起一点水花。
无数人被倒塌的房屋砖石砸到在地,有的立时血肉模糊,当场丧命;有的侥幸避开命门,哀哀惨叫。
然而灾难远远没有结束,四周地面开始裂缝,那黑暗的裂口若一头头巨大怪兽的嘴巴,将侥幸逃过的人们吞噬入腹。
古北口的山震裂,巨石破散翻滚而下,四周皆是劈裂破空之音,天坛旁和德胜门下裂开大沟,黑水犹如泉涌,直涌出丈许高,宣布所有被砸倒在地的人再无一点生路……
而这场灾难从巳时到酉时,整整持续了四个时辰才稍稍平歇。
康熙扶着梁九功的手,惊惧后怕不已。
梁九功和顾问行面色一片惨白,说中了,二公主说中了!
“速速通知内阁大学士及各部尚书议事!”康熙狠狠闭了闭眼,此时后悔已然无用,要紧的是之后怎么济赈救灾。
就在朝廷商议救灾事宜的同时,各处的灾情也在不断的禀报过来,京中文武职官和命妇死者甚众,内城外官宦军民死者更是不计其数,总河王光裕直接被压死。
当夜复又三震,百姓兢兢战战,不敢入室,流离在外,状如混沌;次日又大震,通州、良乡等城池俱陷,有一官员家眷途径通州,全家八十七人仅活三人!
消息传到德州,索额图也是一阵后怕,还好他们没赶着回京,否则也要死在路上!
三十日复大震,京城三百里内,压死者无数,同日,康熙下令开仓放粮,驳回了户部五万灾银的折子,改数额为二十万两,其中十万两由户部出,另外十万两由康熙的私库内务府拨银。
同时颁布六条律政,严令大小官员不得私自克扣赈灾粮饷。
“否则贪一钱者杀,贪百钱者株连九族,朕决不能使百姓天灾之后还要受人祸之害!”
康熙双目满布血丝,令此亘古未闻的严令更添血腥之气,自二十八日地动后,两个时辰内,他便召集臣工议事,直至今日未得片刻休憩。
“万岁爷,您歇会吧,天下万民都还要仰仗您,您千万珍惜着自个儿。”梁九功见臣工退下,连忙劝道。
仅两日便算定京城人数和给钱数,拟定律令办法,已经是前无古人的反应迅速了。
康熙歪在龙椅上,阖眸缓和干涉的眼珠,他也真的是累了,只小声呢喃道:“幸好朕有乌西哈,万幸大清有乌西哈。”
若不是乌西哈制出了牛痘疫苗,又想出了往外售卖疫苗的法子,以朝廷接连用兵的空虚国库,根本无法拨出二十万两灾银,那此番事后还不知要多死所少人。
若不是乌西哈提前告知了会有地龙翻身,他也无法反应得如此迅速。
只是……
若当时再多信多重视一些就好了,无人知晓康熙的心已陷入一片自责悔恨的沼泽。
轰隆!
又是一轮地动山摇,张英提笔的手颤了几颤,挺直身板,绷紧发抖的下颌,重新专注于笔下的折子,他知道,此番事了,他的仕途就到头了。
八月八日、八月十二日、八月十三日,京中地动依旧不止,十五日,康熙派官告祭天坛。
然而灾难并不以人或神明的意志转移,八月十九日,京中开始下暴雨,连下三日,九门街道积水成河。
八月二十六日晚,再次大震,这一次,波及范围之广,西至陕西、甘肃,北至辽宁,南及江苏、安徽等十个省区。
冷星和太子等人站在郊外空地,康熙叫他们去吃盐水鸭时,他们只道是拳拳父爱,万不会波及至此,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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