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接触过这些谋害,更不知该如何面对。
所以在姝昭仪的话语落下后,孟妤兮除了沉默,没有任何办法。
她明知是姝昭仪谋害,但却依旧无能为力。
因为姝昭仪说的没错。
空口无凭,她没有证据。
孟妤兮垂下了眼眸,她的手脚冰凉。
她在害怕。
过敏严重的可能危及性命。
尽管不愿面对,但孟妤兮不傻,她知道,姝昭仪可能是想要她的命。
姝昭仪埋首,没有一丝慌乱,她也能察觉到孟美人的无能为力。
但那又如何。
她没有证据。
姝昭仪还在心底暗喜,皇上今日见了这副样子的孟美人,定然会心生厌恶。
只要皇上厌弃了孟美人,姝昭仪的目的就达到了。
德妃娘娘也会记她一功。
殿内的人各怀心思。
但却都与孟美人的过敏之症有关。
只有一人不同。
就是祁昱。
他丢下奏折,神情闲散:“朕今日宣你,可不是为了此事。”
姝昭仪惊异。
不知怎的,她的心头突然一慌,隐隐有些不安。
祁昱抬眸。
他笑:“姝昭仪让朕背上了个克扣后妃膳食的罪名,该怎么算呢?”
第十章 被吓胖了
“皇……皇上。”姝昭仪的脸色瞬间苍白,语无伦次:“嫔……嫔妾,不敢。”
姝昭仪本以为皇上今日宣见她是为了孟美人吃桃子过敏一事,她都有了万全之策,但她没想到,皇上竟不按套路,完全攻她不备。
她的神情慌乱,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掌心发汗,但却佯装镇定:“嫔妾听不懂皇上您的意思。”
孟妤兮也抬起了眸。
她想起祁昱方才说的话,克扣膳食……
想到这儿,她的脑海里闪过些什么。
祁昱似笑非笑:“听不懂啊。”
姝昭仪心乱如麻,她隐隐觉得不安。
祁昱轻嗤一声:“既然听不懂……”他勾唇,眸色又冷又沉:“奉和,去把她的耳朵割了,看着碍眼,留着还没用处。”
闻言,姝昭仪猛地抬起了眸,惊恐的神色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她不信皇上会派人割了她的耳朵。
只是祁昱身后的奉和已经躬身道:“是。”说罢,他便从御桌旁起身。
一旁有宫人拿了匕首上来,奉和接了过来,拿在手中,朝着姝昭仪走了过去。
没有丝毫停顿。
看见这一幕,姝昭仪再也佯装不了镇定,脸上的冷静被打破,她的脸色苍白,神情惊慌失措。
看着拿着匕首朝她越走越近的奉和,姝昭仪的瞳孔放大,她猛地跪在地上,颤抖大喊:“皇……皇上,嫔妾懂了,嫔妾懂了。”
一声接着一声。
生怕奉和再往前走一步。
奉和也的确停下了步子,他回眸看向皇上。
祁昱居高临下地睇着姝昭仪,半晌,随意摆了摆手。
奉和退在一旁。
姝昭仪汗如雨下,神色惊慌:“皇上,嫔妾知错,嫔妾不该为了一己私欲,滥用私权,吩咐膳房克扣那些后妃的膳食,都是嫔妾的错,嫔妾知错。”
“嫔妾再也不敢了,还望皇上恕罪,给嫔妾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姝昭仪颤抖道。
孟妤兮这才听懂。
原来不止她的膳食被克扣,还有其他后妃的膳食也被克扣。
姝昭仪今日精心化的桃花妆被她脸上的汗液浸透,厚厚的脂粉浮在脸上,像涂了一层假面。
十分难看。
但她却顾不得这些,内心早已被恐惧占领。
后宫如战场,从来都不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地方。像这种高位妃嫔克扣低位妃嫔膳食一事,在后宫里更是屡见不鲜。
德妃都懒得管。
在这后宫里,本就是强者生存的地方,没有地位又没有手段和心智的妃嫔,就得被践踏。
承受不住的,也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往高处走,要么死于尘埃。
没有谁来可怜谁。
只是姝昭仪没有想到,她暗地里做的那些手脚,竟然会被皇上知晓。
皇上竟还插手管。
这实属不像皇上的作风。
所以姝昭仪才惊慌失措,手无对策。
皇上何时搭理过后宫?更别提插手管理后宫之事。
姝昭仪猜不透皇上的心思。
实则祁昱也觉得他的这些行为莫名。
但他就是不爽。
而他的目光也早就从姝昭仪的身上移到了站在她身后的孟妤兮身上。
后者低垂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什么,自始自终都没有抬过头。
更没有看祁昱一眼。
这让一直睇着孟妤兮的祁昱笑的更加危险。
姝昭仪察觉到了,她的心也越来越慌乱。
“皇……皇上,嫔妾知错,嫔妾也不知这么做会让皇上您背负罪名,都是嫔妾的错,嫔妾愿意弥补。”
“是吗?”姝昭仪的话音落下,祁昱突然阴沉沉道。
姝昭仪的头埋的更低,她颤颤巍巍地回应:“……是。”
“呵呵。”祁昱冷笑,他下令时,目光却一直落在孟妤兮身上。
“江南水患,李尚书拿着国库粮响赈灾却迟迟无所动静,想来是缺了一个好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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