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孟妤兮也从来都没懂过祁昱的脑回路。
但眼前这三个金灿灿的枕头,像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孟妤兮,祁昱无处不在。
皇命不可违,她只能收了枕头。
见状,奉和又道:“另外,皇上还吩咐,说是孟美人您今晚不必去太极殿。”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孟妤兮克制住她的欣喜,收敛道:“是。”
该办的事情办完,奉和转身离开。
过了良久,孟妤兮都还任处于今晚不用去太极殿的欣喜如狂中。
只是当她夜里睡觉,看见床上摆的那三个金灿灿的枕头时,她顿时心梗。
“需要放三个枕头吗?”
白芍也很无奈,只是:“主子,皇上特意吩咐过,说是这些枕头都得给您垫着。”
孟妤兮自然知道,这是奉和当着她的面儿传的话,只是她没想到,竟然会真的在床上摆放三个枕头。
“不过主子。”一旁的红桑靠近,神情偷偷摸摸地道:“您可以在夜里睡觉时偷偷挪开。”
“呵呵。”孟妤兮朝着单纯的红桑笑了笑,她不偷偷挪开,难道还真的要睡三个枕头吗?
彼时孟妤兮还不知祁昱给她送三个枕头的意思。
只是她在确定她于祁昱的确大有用处、暂时死不了后,她便没怎么把这几个枕头放在心上。
而后宫,也在魏才人在栖云阁被皇上下令割舌后,平静了几日。
没有人再敢来栖云阁,都避如蛇蝎。
在那三个龙枕后,孟妤兮当之无愧,成为后宫里所有人眼里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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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皇上无后,后宫无主,虽由德妃执掌凤印,但按照规矩,妃嫔们任无需早起去甘泉宫向德妃请安。
只是规矩虽是如此定的,但人情却并非如此。
就凭着这凤印是由德妃执掌,不少妃嫔,每日都巴不得去甘泉宫请安,为了能讨德妃欢心。
而一心为权的德妃,也享受那种被众妃嫔簇拥吹捧的感觉。
所以,久而久之,后宫里便无声地形成了一种每日清晨都去甘泉宫给德妃娘娘请安的习惯。
今日一早,甘泉宫便热闹起来。
除却那些妃嫔们每日都聊的胭脂水粉、华服美食,终于,还是有妃嫔酸溜溜地提起了孟妤兮。
“嫔妾看这孟美人,小门小户出身,最是不知规矩,入宫这么久,嫔妾可从未见她来给德妃娘娘您请安过。”
说话的女子是清阳宫赵贤仪,如今的上林苑监左监正赵碌之女,赵媚。
在她的话音落下后,屋子里的声音便渐渐消散,气氛逐渐安静。
妃嫔们都齐齐沉默,不敢出声。
如今这孟美人在宫里是个沾染不得的人物,这么些日子下来,不少妃嫔,甚至连提都不敢提她。
而赵婕妤此时提起,还是带着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意思,就更少有妃嫔想掺合进去。
不过事事皆有例外,此时又是在甘泉宫,德妃的地盘上,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坐在德妃下首的一名女子突然出声:“嫔妾可还听说,皇上前些日子,送了三个枕头给孟美人。”
这话倒是引起屋内不少妃嫔的注意。
有妃嫔消息闭塞些,还不知此事,遂好奇问:“送枕头?”
“是啊。”那女子神色嫉妒:“这孟美人如今可得宠了,皇上三天两头召见侍寝不说,前段时间竟还送她三个枕头,这不是寓意着同床共枕吗?”
说话的女子正是那日在南天台下意图杖责孟妤兮二十的魏充仪。
她继续愤懑道:“别看她现在只是个美人,但能被皇上时刻惦记着,还能日日和皇上同床共枕,这不是只有坐到中宫的位子上才能有的待遇吗?”
魏充仪本是想说些让人眼红的话来激发这些妃嫔对孟美人的仇恨,然后一起协力把孟美人扳倒。
但她没想到,她的话音落下后,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妃嫔们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德妃,替魏充仪捏一把汗。
德妃的脸色极其难看。
一旁的贤嫔见情况不妙,忙是打着圆场:“都是皇上的女人,无论是谁得宠,只要能为皇上分忧,那就是姐妹们的荣幸,何必伤了和气呢。”
魏充仪似也察觉到她说了不该说的话,神情紧张,在贤嫔的话音落下后,她便忙是跟着道:“是,贤嫔妹妹说的没错,瞧我这张嘴,该打。”
说罢,她便抬手,佯装懊恼,在嘴上轻打了几下。
见她如此,适时,屋子里又有妃嫔温柔道:“德妃娘娘整日要操劳后宫里的大小事务,本就辛劳,各位可就别再给娘娘吐酸水了。”
另一位妃嫔附和:“娘娘事务繁忙,咱们呀,就都省心些。”
“说的没错。”
屋子里的妃嫔都跟着应和起来。
德妃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
又过了一会儿。
有妃嫔主动提起:“不过话说回来,我倒还是挺想见见这位孟美人的。”
这倒是在场所有妃嫔的心声。
这孟美人虽然招人恨,但她们人多势众,倒也不怕她,说不定还能给她个下马威,出出闷气。
话已至此,那妃嫔向德妃建议:“德妃娘娘,不如召那孟美人过来,与姐妹们坐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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