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妤兮忐忑地看着祁昱。
祁昱睇着她,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孟妤兮等了良久,才听他沉声道:“滚过来。”
意料之外的回应,她本以为他会让她继续搬花瓶。
闻言,孟妤兮忙乖巧地走了过去。她也不敢问他的心气儿顺了没,因为她没搬动花瓶。
只能一言不发地站在他跟前。想着她虽然不能让他消气儿,可也不能火上浇油,那样她会死的连渣渣都不剩。
她现在这又怂又胆小的模样,与她方才那恨不得冲上去和人打上一架的样子截然不同。
若非祁昱是亲眼看见,他竟不知她还有这么大的胆子。
祁昱冷笑:“倒是朕误会了,朕还以为爱妃有九牛二虎之力呢。”
她没有。
但为什么要这么以为,孟妤兮疑惑地看向他。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祁昱这次却没跟她解释,也不知是在嘲讽她,还是在说真的,他的语气冷冽:“倒真看不出来,爱妃竟还喜欢打架。”
她什么时候喜欢打架了?
孟妤兮听得一脸懵逼,她发现,她总是跟不上祁昱的脑回路。
祁昱冷眼睇着她,语气十分凉薄,给她建议:“既然如此,那朕倒也愿意成全爱妃。”
孟妤兮愣愣地抬眸看向他。
“爱妃不如去训练场,那些暗卫士兵随爱妃挑选,朕一定让爱妃打个够。”
闻言,孟妤兮这次反应过来,她忙道:“不、不。”
祁昱睨着她。
孟妤兮心头颤抖:“皇上误会了,嫔妾并不喜欢打架。”
话到此处,她大概知道祁昱为何会误以为她喜欢打架,是因为方才魏充仪那事。
孟妤兮忙解释:“方才是魏充仪主动扑向嫔妾,嫔妾躲避不及,为了自保,才迫不得已想与她撕打。”
孟妤兮的解释是天衣无缝,这几乎是方才殿内所有人看到的情况。
方才虽然是孟美人先出手掌掴魏充仪,但最后又的确是魏充仪先扑向孟美人,想与其撕打。
只是在孟妤兮的话音落下后,祁昱却突然冷笑几声,他阴沉地看着她:“爱妃这是把朕当傻子?”
孟妤兮心头一凉。
祁昱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还是说爱妃觉得朕这眼睛瞎了?”
他这句话说的极其危险,孟妤兮觉得他那语气是想把她搞瞎。
但孟妤兮这次却没有及时出声解释。因为她知道无论她现在怎么弥补,都于事无补。
因为祁昱看见了。
他看见她往前走想主动与魏充仪撕打,所以她说她是因为躲避不及,为了自保,被迫和魏充仪撕打一事,是在说谎,
因为她方才完全来得及躲避。只是她没有选择躲,而是选择了迎面上。
孟妤兮在思索,祁昱为何会因为这事儿心气儿不顺。
在孟妤兮的沉默中,祁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孟妤兮真怕他下一刻,就下令把她送去训练场和暗卫或者士兵打架。
她相信,这种事儿他是真的做的出来。
于是下一刻,孟妤兮便突然跪了下去。
祁昱皱了皱眉。
她悲痛道:“皇上,是嫔妾的错,嫔妾不该不分尊卑,出手掌掴魏充仪,后来竟还妄图与魏充仪撕打,嫔妾知错。”
孟妤兮最初以为,祁昱心气儿不顺是因为她把御赐龙枕损坏,但她现在发现,竟是因为她以下犯上、冒犯魏充仪。
孟妤兮含泪自罚:“嫔妾愿意被禁足一月……”
话音一出,孟妤兮又忙改了口:“哦,不,嫔妾自知罪孽深重,罪大恶极,甘愿禁足两月来弥补嫔妾的犯下的错。”
三月不行,她只剩85日生命值,所以她必须要在生命值快没有时出栖云阁接近祁昱。
只是在她的话音落下,祁昱额上的青筋暴跳,他的情绪突然暴躁起来,连闻着她身上的香,都不能让他平静。
偏生孟妤兮一无所知,还在继续道:“或者皇上想用其他法子惩罚嫔妾,只要能让皇上消气儿,让嫔妾做什么都行。”
语罢,孟妤兮又想了想,给他建议:“那花瓶嫔妾搬不动,但嫔妾可以背,说不定可以背起来。”
见祁昱依旧没有出声,孟妤兮忙又道:“或者让嫔妾去给魏充仪赔罪。”她的眸色亮了起来,像是想到了好法子:“嫔妾愿意去魏充仪跟前负荆请罪,以来弥补嫔妾以下犯上的罪责。”
孟妤兮的脑子转得飞快,她以为,问题既然出在魏充仪身上,那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要她让魏充仪消气儿了,那祁昱该就能心顺。
想到这儿,她的脑子突然灵光一现,她又想了一个能让魏充仪消气儿的法子,她忙道:“皇上,魏充仪她……”
但这一次,她的话音一出,祁昱突然厉声道:“闭嘴。”
孟妤兮闻言一颤,她抬眸看去,正对上祁昱那双正在翻滚的黑眸。
完了。
她总觉得祁昱现在的心气儿更不顺了。
难道是她方才说的那些惩处的法子不合祁昱的心意?
但是……
孟妤兮咬了咬唇,饶是知晓祁昱此时正处于暴怒之中,但她还是弱弱地道:“皇上,嫔妾……”
她顿了顿,声音更小:“不去和暗卫打架。”
她之所以会给祁昱那么多惩罚她的建议,就是担心祁昱会让她去和暗卫或者士兵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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