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听到谢嘉语的问话,才发觉自己拍马屁拍错了人,看屋内的这情形,或许这个长得貌美的姑奶奶才是当家主事之人。遂,赶紧变得恭敬起来。
回姑奶奶的话,正是那家铺子。
谢嘉语一听真的是城南的那家,更加不理解了。她记得,那家铺子是母亲的陪嫁,一直在大哥手中。而且,在她昏迷的前几日,掌柜的刚刚过来回话,那时一个月的收益就有一百多两银子。
如今皇帝表弟治国有方,宁国越来越繁盛了,怎么赚得钱似乎少了。按理说,京城如今扩大了范围,城南的那家铺子的位置比从前要好了许多,应该赚得钱更多才是,怎么如今还赔了钱,这是什么道理?
怎么收益如此少?谢嘉语板着脸问道。
掌柜的一听这话,后背生出来一层冷汗,赶紧跪在地上,道:姑奶奶明察,小的绝没有自己昧下,这个月的确是这些收益。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多多少少还是昧下了几两银子,这也是大家约定俗成的事情,都是这么干的。只是,不知道面前这位年轻貌美的姑奶奶到底是懂行还是不懂行的?
万一是那不懂的,不管不顾的要查他,就怕她要把那些深一些的问题查出来了。只是,想到那些事情有老夫人撑腰,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黎氏听后以为谢嘉语不太了解之前的收益,提醒道:姑姑,这个月还算好的,以往也就是七八十两银子。
谢嘉语不解的看着黎氏,道:如此好的地段,一个月竟然赚不了一百两银子?我记得,很多年前,这铺子就能赚个一百多两银子,如今怎么越赚越少了?难不成,别家的铺子收益也如此低?
一句话,便点出来,自己不是不了解之前的收益,也不是不懂行,只是觉得这个收益实在是太低了!
谢嘉语的话一说出来,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跪在地上的掌柜的这次是真的害怕了,恐怕这位面嫩的姑奶奶,并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只是,这铺子自他接手以来,也有十几年了,从未有过如此高的月收益。
这其中的原因么自然是大家都懂。
谢嘉语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掌柜的,又看了看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的黎氏,以及垂头不语的白氏,心里慢慢有了计较。看样子,大家似乎都知道些什么,唯独她什么都不知道。真是被青娘言中了,管家之事,果然亲自来才有意思,才能从众人隐晦的表现中发现这其中的秘密。
今日她原本只打算当个看客的,看着白氏管家,从中学习一些。然而,这个铺子是母亲当年的陪嫁,恐怕白氏和黎氏也不敢贸然插手。是以,这事儿只能她自己来,亦或者去报给大哥。
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谢嘉语端起来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既然大家都知道又都不敢说,那么,这件事情究竟跟谁有关,就非常清晰明了了。
四月底的天,屋内的温度要比屋外低上许多,只是,虽如此,掌柜的额头上却渗出来层层的汗水。有些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虽然这文昌侯府变天了,掌事的人变成了年轻的世子夫人。然而,老夫人还在府中,他并不知她们几人跟老夫人的关系如何,是想拿老夫人的人事开刀,还是想怪他经营不利。只是,老夫人再怎么也是侯爷夫人,他就不信这些人敢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位掌柜的一直在外面经营,只知道府里似乎变了。但是却不知道府中近期发生的一些具体的事情,也不知陈氏早已被关了起来,在整个府里早就没了存在感。
我看,若是一直收益都这么差,这掌柜的是否要换个人来做?谢嘉语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掌柜的,侧头跟白氏道,侄孙媳妇,你觉得呢?
白氏早就知道这家米粮铺子收益低的原因,只是她刚刚掌家,祖母虽被关起来了,但余威尚存。且,如此快就解决掉祖母手下的人,似是不妥。是以,她还没来得及过问这边的事情。
玉容初掌家,对于这些事情尚不太明晰,一切都听姑祖母的。
掌柜的一听这话,感觉像是要把这口收益不好的锅放在他的头上了,赶紧磕头求饶。
一朝天子一朝臣。听这位姑奶奶的意思,似是没怎么把府里的老夫人放在眼里。而他来了这么久了,竟然没发现一个老夫人身边的人,看来,府中的很多事情都变了有些话,他也不得不说出来了。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小的在铺子里这么多年,从未贪过账上的钱财,这铺子收益不佳,实在是,实在是不关小的事儿啊。
谢嘉语道:不关你的事,那是谁的缘故?
问完之后,谢嘉语拿过来掌柜的刚刚递上来的账目细细的看了起来。米价她之前听秋叶说过,所以多少了解一些。但从账目上来看,没看出来什么问题,米价比平时府里用的要便宜许多,卖出去的价格也跟市面上的差不多。
所以
这米是哪里的米?谢嘉语突然出声问道。
掌柜的一惊,看着谢嘉语无波无澜的眼睛,心惊的道:是江南的米。
谢嘉语听后蹙了蹙眉,又接着问道:江南的哪一种米?可是精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