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悄悄话又引起闹房的人一阵哄笑,有人笑道:这可真是天赐姻缘,看世子跟夫人这才刚揭了盖头就如胶似漆的,日后还不更要蜜里调油,怕是把我们这些朋友都扔到脑后了吧。
郁清和笑骂一声,起身出去了,新房里就只剩下来陪新娘的一干女眷。
说起来,新妇进门,为了免得紧张害怕,家中的妯娌姑嫂们总有几个过来坐坐说说话的,不光安慰一下新妇,还要给新妇安排茶水点心,让空着肚子上轿的新人垫垫肚子。但是这会儿客人们都出去,新房里却是一派诡异的沉默。
沈宜织一手扶住头上沉重的凤冠,向新房里坐的女眷们扫了一眼,微微一笑都是熟人哪,孙氏、冷氏,再加郁清眉郁清月姐妹两个,全都在这里了。
冷氏算是最清醒的,干笑了一下,叫了一声:二弟妹本该她这做大嫂的介绍一下众位妯娌小姑,可是话到了嘴边说不出来,有什么好介绍的?这里头哪一个沈宜织不认识呢?
孙氏死盯着沈宜织头上的凤冠。她出嫁时自然也戴过凤冠,可是世子夫人的冠是有规制的,赤金点翠,上头用的南珠最小的都有黄豆大小,货真价实,珠光宝气,远非她出嫁时戴的那只凤冠可比。一个商户人家的女儿,还是做过妾的,最终竟然能戴上这样的凤冠做了世子夫人想起郁清明,想起他一事无成还要风流的那股劲儿,孙氏心里真是针扎一样。
郁清眉忍不住把嘴一撇,冷笑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沈姨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母亲反复叮嘱过不要乱说话,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起身道,我有些不舒服,就不陪着新嫂子了,我先告辞。
郁清眉这一开头,其余人也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干笑着让沈宜织好好休息,沈宜织微笑着客客气气起身将人送出门,这才长吁口气:宝兰,关门,卸妆,赶紧把这一脸墙粉都给我洗了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自来酒席上灌新郎是不遗余力的,何况平北侯府大宴宾客,凑趣的人更多,直到天色黑了郁清和才被人送回来,进门就是一股酒气直冲鼻子。沈宜织赶紧上去扶着,不由得叹道:这是喝了多少酒?别人死灌,你也不知道推么?
郁清和靠着她,伸手搂住了她肩膀,将脸在她鬓边擦了擦,笑道:今日高兴
沈宜织皱皱鼻子:熏死人了,快去沐浴!
郁清和带了几分醉意,搂着她不放手,边笑边在她颈边蹭来蹭去,蹭得沈宜织也忍不住笑着掐他:你这是要学小狗么?
红绢带着两个婆子抬了洗澡水进来,正听见这句话,不由得脸色变了变,轻咳了一声道:少夫人,世子爷该沐浴了。
沈宜织转过头来,也看了红绢一眼。这已经是里屋,红绢进来连通报也不通报,带了两个婆子就往里走,未免也太不成个规矩。略一沉吟,当着两个婆子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只道:你们都下去罢。
红绢站着不动道:奴婢伺候世子爷沐浴。
沈宜织摆了摆手:不必你们了,都下去,我来便是。
红绢还有些迟疑,郁清和已经回头道:少夫人叫你们下去就下去吧。红绢这才悻悻放下手中的衣裳,退了出去。
沈宜织扶着郁清和往净房走,嗤笑道:红绢的*病又犯了吧?这大丫鬟不听话还真难办呢,世子爷说是不是?
郁清和听她语气似笑非笑,转眼看看她脸色,不由得酒醒了几分,笑道:我明日就说她。
沈宜织也笑道:爷可别怪我小气,后宅里要想安生,自作主张的人太多了可不成。
郁清和陪笑道:是是是,我知道你最顾大局的。
沈宜织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见那桶里热水已经放好,伸手试了试温度,才替郁清和脱衣裳,口中道:爷可别这么夸我,没准哪天我就小气了呢。一路脱到裤子,脸红了红,正要收回手就被郁清和抓住了,拉到怀里笑道:怎么不替我脱了?
沈宜织脸上发烫,扭头嗔道:水要凉了,还不快点洗去!挣脱了郁清和的手跑了出去,只听郁清和在后头笑,脸上越发热烫得厉害,一溜烟爬上了床去,脱去外衣便用被子一裹滚到了床里。
水响了片刻,郁清和走了出来,沈宜织偷眼回头看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忙坐起来:你怎么不穿衣裳!这天气还冷呢。
郁清和只穿了一条亵裤,上身还有未擦拭干净的水珠,在结实的肩膀上闪着微微的亮光,直接坐到床边搂住了沈宜织,低声笑道:反正一会儿也要脱了
沈宜织脸上刚刚凉了一点儿,这会又烫得可以煎鸡蛋了,还要忙着扯过一边的干帕子替郁清和擦头发:大冷的天气,你这是作想到是洞房花烛夜,那个死字儿又咽了回去,没好气道,知道你身子好,如今也不用装病了,敢是倒张扬起来了,也不怕冻着。
郁清和总没听她说什么,眼睛只管往她衣裳里头看。沈宜织的中衣带子早松了,襟口松松扯开,露出里头桃红的肚兜,绣着绿荷白莲,衬着雪白的肌肤异常娇艳。郁清和轻轻将衣带一扯,中衣彻底散了,便抱着她倒在了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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