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惊讶,倒是让杜楚澜心里有了些眉目。
接下来苏航的所作所为印证了杜楚澜的想法,他帮杜楚澜把了把脉,接着说是跪的久了伤了膝盖,然后给杜楚澜配了两副外敷的药就走了。
他一走,若桃就急了。
“姑娘腿痛怎么忍着?该跟我说才是啊!”
杜楚澜没立刻回答,而是让她派人去拿药,然后关上了门。
“别急,我腿不疼,”杜楚澜觉得重生之后,一切都有意思极了,“对了,你派人去请皇上,就说…”
杜楚澜想了一下,继续说道,“皇后娘娘伤了腿,疼痛难忍,哭着喊着要见皇上。”
若桃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站在那里。
“乖,听话,等得空了,再说与你听。”
若桃这才点了点头,杜楚澜说什么她都是信的,在府里的时候,她的姑娘就待她极好。
她转身就往外走,没走两步杜楚澜又喊住了她。
“你让紫钤姑姑去,知道么?”
“嗯!”若桃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裴井修陪着太后用了午膳,然后说这话,大婚前一日开始,三日不用上朝,今日正是第三日,他还算得空。
“皇帝,接下来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太后喝了口茶,她午膳用的少,被杜楚澜那么讽刺了一番,哪里还有胃口。
“母后,可是这么做,会不会?”裴井修有些为难,“要是镇国公有意刁难,怕是不好收场。”
“他杜悟乾手再长,也伸不到这后宫,”齐太后志得意满,“只要我们先发制人即可。”
齐太后看了眼裴井修,笑了笑,“明日早朝,就会有人参皇后一本,到时候她就百口莫辩,杜悟乾就算不满,也只能忍着。”
后宫的手段,齐太后见的要比杜楚澜见的多了,黑白对错,原本就是位高者说了算。
几人正说着话,门外的小太监弯着腰进来,吴万全立刻迎了上去,听了小太监的话,脸色也不好了起来。
“怎么了?”齐太后见他如此,开口问。
吴万全先是看了眼裴井修,然后才开口。
“长阳宫派人来说,皇后娘娘腿疼,哭着喊着要见皇上。”
这话吴万全说的就有点打怵,也是实在小看了这个皇后娘娘,她竟然敢在这个时间火上浇油,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太后的脸色果然更加难看了起来。
“母后,那儿子就去看看吧。”裴井修叹了口气,满是对杜楚澜的无可奈何和不情愿。
“她哪里是要你去,她是在给哀家上眼药,我倒是真的小看这个人了,”齐太后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去看她才是着了她的道,吴万全,你亲自去告诉我们这位皇后娘娘,皇帝政务繁忙,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儿女情长,也让她好好想想,何为体面!”
吴万全点了点头。
裴井修陪着太后说了会儿话,就到了御书房。
可还没一会儿就有人来告诉吴万全,杜悟乾的嫡长子,杜楚澜的父亲杜君请求面圣。
吴万全心下诧异,这一天的事情,可真的太多了,他立刻将此禀告裴井修,然后又让自己的手下去通知太后。
裴井修立刻点头,还嘱咐将杜大人请进来。
杜君这人,生的一副好皮囊,其实是个胸无大志,只喜爱玩乐的浪荡子。
这次他一进御书房,话都没说,直愣愣的就跪下了。
第四章 面目全非
杜楚澜还没被参一本,杜君负荆请罪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她敬茶被拦门外,之后又在福宁宫跪伤了膝盖,一传十十传百,已经成了京中达官贵族间的谈资了。
左右也没用了半天的时间。
齐太后原本就不满杜楚澜为后这件事,为这传言谈资增加了可信度。
齐太后此刻再说什么,倒像是泼脏水了。
紫钤为此长舒了一口气,杜楚澜倒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说若桃?若桃还在想着白日里的小苏太医,而且她也根本不知道,这原本该有一场危机。
齐太后气的牙痒痒,也自觉是小看杜楚澜了,没想到自己倒是被先打了一拳,在吴万全调查下得知,长阳宫那位紫钤姑姑,往外传了消息,心下更是记住了这个人。
当天晚上,裴井修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杜楚澜一个人,她坐在镜子前面,甚至没有给裴井修一个眼神。
裴井修仿佛是习惯了,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刚从福宁宫来,因为那些流言,齐太后发了好大的脾气。
“今日你父亲进宫了,原本是想让他见见你,但他回绝了。”裴井修卸下一身的疲惫,靠坐在椅子上,就这么看着杜楚澜的背影。
就算是背影,也是好看的。
很多人都说,杜楚澜的堂妹杜楚汐艳冠大宁,倾国倾城,相比较下,杜楚澜美如秋水,但却冷淡,总归不那么热烈。
但裴井修知道上辈子的杜楚澜,看似冷淡,但心肠确实热的,是软的,上辈子他们之间是不死不休,但他在朝堂被欺负狠了,杜楚澜也会不忍,帮他制衡一下局势,让他喘口气。
“知道的,”杜楚澜的话打断了裴井修的思绪,“早就传遍了。”
裴井修无奈的摇了摇头,杜楚澜这话,倒是真的让你接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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