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么悠闲呢?”杜楚澜环视一周,“今儿过来,是特地谢谢姐姐给我身边的丫头涨规矩的。”
杜楚澜一边说,一边坐到了齐沅身边。
“对了,今日陪着本宫那小丫头一起在烈日下晒的是哪位呀?站出来让本宫瞧瞧。”
齐沅被她那蔑视的态度一下子挑起了火,立刻对着杜楚澜怒目而视。
而跪着的人群里,有个小太监在杜楚澜话音刚落之时,下意识跪的更低。
杜楚澜了然的笑了笑。
“你到底想怎么样?”齐沅那被宠坏的性子,哪是真压得住的,“就因为白天那事?”
“就?”杜楚澜挑眉。
“怎么了?她一个宫女,我还罚不得不成?”齐沅嗤笑,“皇后娘娘莫不是忘了,我哥哥是谁!”
齐鹤鸣,一直都是齐沅最可靠的靠山,只要有齐鹤鸣在,齐沅什么都不怕。
“那齐妃怕是忘了,本宫是谁?”杜楚澜一下子站了起来,直视齐沅,“本宫为后,你只不过是一个妃子,说难听点,就是个妾室,自古以来,妾室都只不过是一个物件,是生是死不过只是主人家的一句话罢了。”
“你!”齐沅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怒上心头,脸一下子红了个透,“你算个什么东西,论进宫我比你早,要不是你家耍了些阴谋诡计,皇后之位该是我的!”
齐沅这话一说完,她身边的嬷嬷被吓了一跳。
“娘娘,这话肯不能乱说啊!”那嬷嬷也顾不得礼仪,站起来就去拦齐沅。
“怎么了?我哪句话不对!”齐沅不服。
“是,镇国公府耍的阴谋诡计,怎的你齐家就做不到呢?”杜楚澜也不怒,“啊,怕是姐姐都忘了,我杜家立足之本,是威名赫赫的战功,是长眠边境的先烈,是舍生忘死的豪气,这些,你齐家比得了?”
“你比不了,也比不上。”杜楚澜不屑的笑了笑。
这时,裴井修却带着人脚步匆忙的走了进来。
“如此兴师动众,这是做什么?”他几步上前,站在了杜楚澜和齐沅的中间,面朝着杜楚澜。
皇后带人去了齐妃宫里,这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跑的飞快,不止是其他的妃子,就是皇帝,都在第一时间得知了。
“倒不是什么大事,”杜楚澜看着裴井修,眼神里都是不满,但话里还是客客气气的,“今日姐姐教了臣妾身边一个丫头规矩,臣妾想着得礼尚往来呀。”
裴井修看了眼四周,然后上前两步,靠着杜楚澜,手搭在她肩膀上,压低了声音。
“你冷静一点,不要把事情闹大!”
杜楚澜抬起头,也压低了声音。
“今天,我带不走那个人,这事没完!”
她的表情太过狠辣,就是裴井修,都皱起了眉。
最后,那小太监还是被杜楚澜带走了,齐沅还想着拦,被裴井修皱着眉阻止了。
“你老是惹她做什么?”裴井修有点无奈,“怎么一次两次都不长记性。”
齐沅皱着眉,很是委屈,但还是没有反驳裴井修的话,她对裴井修从来都是顺服的。
“陛下,她这也太欺负臣妾了,”齐沅委委屈屈的拉着裴井修的衣袖,“说臣妾是妾室。”
裴井修看着齐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但这叹气的劲还没过呢,第二天晌午的时候,就又闹出事了。
这次不是齐沅,而是杜楚澜。
长阳宫里,那齐沅身边的嬷嬷和小太监齐齐的跪着,俩个人都在不住的发抖,身后的阴影处还有几个侍卫看押着。
杜楚澜还是坐在她的菩提树下,身后站着若桃,栖雾,平安。
诡异的安静,谁都没说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等着杜楚澜开口。
杜楚澜喝完了一杯茶,才慢悠悠的说。
“东西呢?”她朝着身后的栖雾开口。
栖雾转身拿了什么,然后递到了杜楚澜手上。
那是一条鞭子。
“不用给本宫,这是给你的!”
栖雾有点不解。
“她,”杜楚澜指了指跪着的嬷嬷,“怎么对你的,你就可以怎么对她!”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杜楚澜。
“怎地?”杜楚澜轻轻笑了笑,“有什么好惊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个道理,不是通俗的很?”
栖雾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嬷嬷,又看了看手里的鞭子,还是有些怯懦。
杜楚澜啧了一声,然后看向平安,“你来?”
平安也连连摇头。
他们本来位低,被欺压惯了,如何敢做这样的事情。
杜楚澜皱起了眉,不满的摇了摇头,又看向了栖雾。
“被人欺了,辱了,若是一直这么窝窝囊囊的受着,就一辈子受辱,”杜楚澜站了起来,右手接过了鞭子,慢悠悠的向前,“连反抗都不会的人,活该被欺负到死。”
说完鞭子一甩,重重的打在那嬷嬷的身上。
嬷嬷立刻惨叫了一声,但不容她反应,杜楚澜手下用力,那嬷嬷被她打得来回滚动。
直到那嬷嬷身上见了血,杜楚澜才松手。
那嬷嬷忍着痛舒了一口气,但显然杜楚澜还是不准备放过她。
“现在,敢了么?”杜楚澜回身,伸出手把鞭子递给栖雾。
栖雾此时双手握拳,像是在思考,杜楚澜不急,就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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